說到這個,薛鳳梅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發抖,流露她內心的惱怒。
薛鳳梅喝了一口玫瑰花茶,來到女兒閨房外面的陽臺上,打量一牆之隔,談宅裡的富麗堂皇,心裡如被刺梗着,稍稍呼吸,就疼痛難忍。
當年,沈殊的母親那個狐媚子同時遊走於好幾個男人之間,而她爲了嫁給談十年的父親談文靖,選擇了最下等也最有效的手段——給談文靖下藥,生米煮成熟飯。
結果,陰差陽錯之下,白麗和談文靖發生了關係,搶走了她的談夫人身份。要不然,她也不會嫁給家世完全不足以和談文靖相抗衡的沈震銘。
可笑的是,沈震銘、談文靖,這兩個男人爭得你死我活,卻都不是那狐媚子的心頭好。那個女人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
薛鳳梅想到那個名字,心頭就升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沈殊現在有談十年撐腰,這個宴會非辦不可。”薛鳳梅淡淡道。
沈美萱氣惱地跺了一下腳,“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憑什麼爬到我頭上!”
薛鳳梅被沈美萱這麼一說,心頭也涌起恨意。是的,沈殊的母親連累她失去談夫人的位置,害得她這些都得看隔壁白麗的臉色,憑什麼讓這小妮子欺壓到她頭上來!
“就算沈殊成了沈家大小姐,也爬不到你的頭上。”薛鳳梅淡笑道,優雅地放下杯子,“何況,她能不能飛上枝頭,成爲沈家大小姐,還沒準呢!”
沈美萱愣了愣,反應過來,滿臉的狂喜,“媽,你決定親自動手了嗎?”
薛鳳梅冷笑着眯了眯眼。
沈殊和談十年回了談宅,到了房間裡,就開始不停地——“阿嚏!阿嚏!阿嚏……媽呀,到底誰在想我?阿嚏!還要不要人好好活……阿嚏……活着了!”
談十年陰冷地瞥了眼沈殊那薄薄的外套,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重哼一聲,大步走出房間。
過了一會兒,談十年端了一杯驅寒薑湯走進來,就見沈殊揉着發癢的小鼻子,繞着他的房間到處轉悠,就跟走進了藏寶地似的,眼神賊兮兮的。
談十年將杯子遞給沈殊,淡聲問,“想找什麼?”
“找你的相冊啊。”沈殊喝了一口薑湯,小臉皺成了包子,“居然不是牛奶?”
“不想感冒的話,把它都喝光了。”談十年俊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一個人到英國去,他完全不放心。
沈殊縮了縮腦袋,斜乜了他一眼,扁着嘴小聲地,“老、幹、部!”
談十年不置可否,繼續之前的話題,“找什麼相冊?”
“放你照片的相冊啊。你今天都偷拍我了。我也要拍,從小到大的都要拍一張,帶過去!”
談十年若有所思,“你帶過去……睹物思人?”
“睹物思……思,思你妹!不給看就算了!小氣吧啦的!”沈殊結結巴巴地紅了臉。
談十年笑着伸手像拍皮球似的拍了拍沈殊的腦袋,取出一個保險箱樣子的小箱子,開了鎖,拿出一本表皮陳舊的相冊,遞給沈殊。
沈殊特別沒骨氣地接住了,隨意翻開一頁,頓時瞪大了眼睛,繼而——“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