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夫人掛斷沈殊的電話,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窗外碧藍的天空,神色陰冷地笑了笑,邁着優雅的步伐回到急診室門口,吩咐常年守在談爺爺身旁的許管家,回去照應談宅,由她呆在醫院這邊。
許管家走後,談夫人來回走動,腦袋飛速運轉,考慮如何說服談十年一起瞞住談爺爺突然病倒的消息,最好能瞞住沈殊,並且讓她一直誤會到出國。
不過,就算瞞不住也沒有關係。
只要藝瑤也住進這家醫院,有的是手段讓沈殊一再對談十年失望而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剛剛做過美甲的漂亮手指滑開屏幕,點進通訊錄,談夫人的目光定格到其中一個號碼上——凌家華,凌藝瑤兄妹的親生父親,凌家上一代家主。
“白麗,這輩子我們沒有緣分了,但我希望藝瑤可以做你的媳婦兒,彌補你我的遺憾。”
溫柔的聲音從遙遠的方向傳來,談夫人眼眶泛紅,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
她眼睛清明堅定地看着手機,輸入一串號碼。
當天下午,最新娛樂頭條,凌藝瑤負傷回濱城接受後續治療,諦光集團老總第一時間前來探望。
相比較前兩天看到這樣的新聞時,沈殊憤怒而抓狂,這一刻的她望着照片裡那對養眼的男女,神情格外的平靜,眼神如一潭古井,波瀾不起。
合上筆記本,沈殊下樓,在徐嬸搓着圍裙,擔憂的眼神注視下,不急不緩走進了書房,一呆就呆到了窗外次第亮起萬家燈火。
而她的丈夫卻守在別的女人的牀前。
沈殊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放鬆疲憊的眼睛,合上書和筆記本,走出書房,“徐嬸,晚飯準備好了嗎?”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因爲一下午沒有喝水,沙啞得不像話。
“少奶奶,飯菜準備好了。請問您是現在吃,還是等先生回來,一起用餐?”
沈殊嘴角勾起一抹清雅的淺笑,模樣乖巧,眼神疏離如淡漠的雪,“不用等他了。徐嬸,麻煩先給我一杯檸檬水,多加點冰糖。”
“好的,好的,少奶奶。”
沈殊痛哭之後,詭異的平靜,讓徐嬸越發坐立不安,將弄好的檸檬水遞給沈殊後,搓着手,在客廳裡,來回走動,趁沈殊不注意,去書房,撥打了談十年的電話。
談十年接到家裡的電話時,還停留在凌藝瑤的病房裡。
是的,談爺爺中風,及時送到醫院,沒有錯過最佳的搶救時間,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只許留院觀察兩週,如果沒有後續問題,回家靜養即可。
談十年鬆了一口氣,安排兩名特護照顧談爺爺,走到醫院大廳時,正好看到凌藝瑤轉回本城接受治療,礙於兩家交情,她又是諦光的正當紅藝人,談十年便陪同凌藝瑤回了病房。
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又被媒體惡意揣測,上了娛樂新聞。而因爲談爺爺的突發病情,導致他無法出席今天的競標會,更給溫家鑽了空子,拿走了城北那塊地皮。
這下子,談十年和溫翩然算是真的槓上了。
當然,這一切,目前處於非正常狀態的沈殊,也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