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瞪圓了眼睛看看溫翩然，又看看他遞過來的東西，“這個我不能要。”
溫翩然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去哪裡，都需要花錢。不要這個，難不成要去訛人？還是說，你還有小金庫？”
沈殊尷尬地紅了臉，“沒有……”
她身上只有逃跑時從談十年的衣服裡搜刮了來的幾張百元大鈔，光是打車找到溫翩然的住處，便花去了半張票子。
她若是一個人還好，帶着丁丁，確實走哪都得花錢。
可是，這不代表她能消費溫翩然的副卡啊！
“那個，我不能要你的卡。這樣好了，明天我跟你出門，你借點現金給我。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溫翩然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沈殊，你帶着現金出門不方便！這樣好了，我明天去辦張新卡，往裡面給你存點錢，你暫時用着，可以嗎？”
沈殊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
“沈殊！”溫翩然忽然雙手搭在沈殊的肩膀上，一雙溫潤的眼睛有些銳利地看着她。
沈殊心頭一緊，“怎麼了？”
“你要跟我說多少次‘麻煩你了’，‘謝謝’？不管如何，拋開曾經的身份，我們也可以當年齡差不算大的朋友吧？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再說這些，我會尷尬的。”
“……”
沈殊望着溫翩然，發覺他的耳朵和臉頰都有點紅紅的，貌似是挺不好意思的。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咳咳，那我先洗洗睡了。”
溫翩然點了點頭，“晚安。”
看着沈殊關上房門，溫翩然站在那裡，嘴角一點一點往上揚起，苦惱地笑着想：如果沈殊願意和他在一起，他不介意這樣子悄悄地養她一輩子啊！
可惜，不行。
沈殊的心裡沒有他；而且，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丁丁。
這條擺脫談十年糾纏的道路，真的不好走啊！
這樣想着，溫翩然將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放到門口的一個矮櫃子上，敲了下門，“沈殊，東西放門外的，你自己拿，我也去休息了。”
“好的。”
沈殊打開門，取走溫翩然送來的東西，簡單地洗了個澡，便穿着沒有剪掉吊牌的男式睡衣褲，躺在丁丁身邊，倒頭而睡。
她真的是太累了，纔會在稍稍放鬆緊繃的神經後，睡意一來，便無法抗拒。
一覺醒來，天早已大亮。
沈殊睜開眼睛，看了眼牀頭櫃子上的鬧鐘，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她眨了眨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快速地洗臉刷牙，換上昨晚洗好烘乾的衣裳，沈殊走出房間，看到丁丁正盤着小短腿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一本好像是計算機的書，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丁丁，你能看得懂嗎？”
“唔，這幾天，溫爸爸在休假，他帶我入門，感覺比足球有趣多了。”肉肉的手指頭翻到下一頁，撲閃着卷長的睫毛，神情專注，看得好不認真。
沈殊無奈而寵溺地揉了揉丁丁的小腦袋，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便看到溫翩然穿着一身純白的家居服，繫着藍色細條紋圍裙，正在洗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