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懵圈了,耳根有點發紅,狠狠瞪一眼孫子,“你想清楚了?”
談十年神色一凜,沒說話,卻沒有迴避老爺子犀利的審視眼神。
老爺子在心裡嘆息一聲,朝孩子招招手,“丁丁來,跟太爺爺回家!”
一個“家”讓沈殊和談十年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動容和傷感。
看吧,無論這處療養院修建得多漂亮宜居,在老人家的心裡,只有老宅子纔算是家,只有老宅子裡的味道纔是家的味道。甚至那裡的空氣裡都流動着家人的溫度。
丁丁用力拉開車門,踮着腳,紳士十足地把手搭在車門上,護着老爺子上車。
這個模樣讓談十年微微眯眼,啞聲問沈殊,“誰教他的?”
沈殊腦海裡噌地浮現昨晚兩人的親密對話,眼底滑過一抹狡黠,淡淡道,“跟溫翩然學的吧。這大概就叫做……近朱者赤?”
談十年:“……”蒜你狠!
沈殊飛快戳了下談十年堪比鍋底的黑臉,“豆你玩噠!是跟我隔壁的鄰居先生學的吧?從我和丁丁住進去那天起,那位先生每天都這樣溫柔地對待他的太太呢,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談十年:“……於是,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沈殊:“呵呵……你不是領會出來了麼?談大笨!”擡腳走人,自己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
談十年望天,深深地嘆出一口洪荒之氣,寡淡着一張凋謝的俊臉,分別打了阿萊和徐嬸的電話,吩咐他們把兩處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派人送到老宅去。
一家四口回到老宅,已經將近六點了。
沈殊本以爲還要稍稍收拾一番,今晚纔好住下,而當她看到屋子裡恭候的幾名傭人,深色茶几上甚至擺放了結着露珠的睡蓮,便知道自己多慮了。
沈殊暗搓搓地瞥了眼談十年,心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把這一切都安排好了?
然而,沒給她發問的機會,老爺子便讓談十年跟他到書房去,進行一場秘密談話。
直到晚餐時間,這對爺孫倆纔出來,還是談十年攙着老爺子的模式。
沈殊的眼珠子差點爆出眼眶……發生了什麼大事?畫風突然這麼和諧,她好怕怕啊!
飯後,談十年又去書房處理工作。
沈殊給丁丁整理房間,看着小傢伙睡下後,她環顧一圈兒子的房間,粉藍色的風格,萌萌的暖暖的,恍惚裡,竟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落下一個晚安吻,沈殊輕手輕腳地掩上門,一轉身,差點被嚇了一個魂飛魄散!
“你屬貓噠?走路都不出聲的!”嗔他一眼。
“跟我來!”
“噯,你慢點啊!”
她越叫慢點,談十年越是走得快,像趕去偷情的少男少女……
沈殊被談十年一直拽到他當年住的那個房間的陽臺上——
“你把我拉到這裡來,要幹嘛?啊……”
身子一個旋轉,被咚到陽臺上!
“再叫我一次!”
陽臺上沒開燈,昏暗裡,灼熱的呼吸噴到沈殊清秀細緻的臉蛋上,男人壓抑地說,“快,再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