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揪着談十年的胳膊,前前後後張望了一圈黑咕隆咚的小巷子,又看看談十年,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剛剛經過鬧市區時,談十年霸氣側漏地把沈殊鎖車上,自己進了一家便利店,不一會兒,就拎了兩大袋東西,返回車上,放在自己身後的車座上,不給她看。
他搞得神神秘秘的,讓沈殊越發好奇了,就跟有隻小貓撓她癢似的。
然而,這一刻,沈殊的心是一點都癢了,只覺得毛骨悚然,“你手裡拿了什麼呀?不會是作案工具吧!
鬱悶,我們是過314情人節,還是出來拍恐怖片啊!這片老城區到底是哪裡啊……好破舊啊,嗚嗚嗚,我好怕跑出來一隻黑狗咬我啊!”
平日裡膽兒肥的沈殊,這會兒直往談十年懷裡縮。
她在法國那邊,最後一次合作的導演拍的就是午夜兇鈴之類的恐怖片。
爲了設計出有那種畫風的戲服,有一段時間,沈殊逼着自己狂看了兩個星期的驚悚電影,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看什麼都覺得它背後有人,心理陰影大概有T——————————————T這麼大!
接完那部影片後,沈殊就決定,再也不接恐怖片了,並且對一句話深以爲然——賺錢不容易,且花且珍惜。於是從此以後,沈殊就把錢花在刀刃——丁丁身上,每天都盼着兒子快點長大,她躺在大樹底下好乘涼……:)
談十年雖然很享受美人在懷,溫香軟玉般的馨香觸感,但這妨礙了他做事了好麼?
談十年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脫下身上的大衣裹住不知是被凍得,還是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東西,颳了下她的鼻子,好笑地說,“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意思?”
沈殊緊了緊衣裳,被男人的體溫熨帖着,她才感覺好受了一些,怨念地抽了抽鼻子,“枉我打扮得這麼漂亮……我討厭你!”
“怪我咯?我有說要跟你約會的嗎?沈小姐,這純粹是你自戀意識過剩。”談十年掏出一隻手電筒遞給沈殊,“拿着。”
沈殊鼓着腮幫子,默默地開了燈,故意對談十年的眼睛照。
“再胡鬧,信不信我在這裡辦了你?”談十年被刺眼的光晃得眼前一片小黑點,冷笑着捏住沈殊的下巴,將她隨意壓在一面破壞的牆上,往她臉上噴熱氣。
沈殊被摁住雙腕,撅着嘴巴,幽幽地撅嘴說,“信。”
談十年愣了愣,撲哧笑了,滾燙的氣兒全招呼到沈殊的眼睛上,“傻瓜!”
“哼,傻瓜,你也娶了不是嗎?”
“是!”談十年就着沈殊打過來的光亮,掏出一顆橘子,細細地剝了皮,將橘肉遞給沈殊。
沈殊接過來就吃,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仿若這是在自然不過的事,對方就該這樣照顧她。
她一邊吃,一邊看,談十年又掏出一把彩色的蠟燭,點燃一根,將蠟油滴在呈蓮花形狀的橘皮中心,再將蠟燭摁上去,固定,一盞小桔燈就這樣輕輕巧巧地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