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的歌聲從一家音像店傳來,沈殊愣了愣,撲哧樂了,“這裡居然有音像店!”
“嗯,店主是位守舊而自我的瀟灑人。”
“說的你好像認識他似的,在這個地方開音像店就罷了,居然放這種老舊的歌,肯定是個閒得蛋疼的有錢人。”品味這麼清奇,大約也不缺少獵奇的豔遇。
“要不要進去看看?”談十年問。
“好的呀!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
“猜店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贏的人,今天在上面。”
談十年放下沈殊,微微挑眉,“你確定?”某女子今晚大膽得很呢。難道多喝橙汁也能壯膽?
沈殊挺挺胸,“我確定!怎麼,你輸不起?”反正今晚逃不過的!而她不介意試試在上面,凌駕某人的感覺!
談十年勾脣一笑,“男人,年齡五十出頭。”
“你居然猜男的!”沈殊撲哧笑了,“你輸定了。我猜是女人,年齡三十來歲吧。”
談十年淡笑不語,摟着沈殊的肩膀,走向這家門口掛着兩盞紅燈籠,外觀古拙的音像店,穿過燈籠灑下的靡豔紅光,走了進去。
環視一圈,便能看清楚裡面的格局,特別簡單,L型的長長的臺子上和後面的牆壁上放滿了唱片,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男人,穿着一身白裝,託着下巴,在打盹兒。
雖然看不出年齡有多大,但是,光是性別這點,沈殊就輸了。
“算你走運。”任性地照着談十年胳膊掐了一把。
那點小勁兒,跟貓撓似的,談十年隨她去了。女人偶爾任性刁難一點,不失可愛。
兩人隨意看了看這裡的唱片,不禁有些驚歎,從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的唱片幾乎都有,唯獨沒有近年流行的。
這時,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已經唱完,白衣男人點了一下腦袋,恍惚的視線裡出現兩道人影,樂岑岑地說,“只給聽,不給買。”
忽然出聲,沈殊被嚇了一跳,轉過臉去,與這白衣男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白衣男人猛地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兩步,抖着手指頭,指着沈殊,“你是焦……”
“抱歉,您認錯了。”
談十年眼角一跳,半擋住沈殊的臉,心頭泛起惱意。
白衣男人眨了眨眼睛,待看清沈殊身上的衣裳,時下流行的H型長款薄外套,笑着說,“是認錯人了。那人只穿旗袍。”
沈殊卻好奇,探過臉去,“冒昧問句,你說的那人是誰?”
詢問時,沈殊也看清了,這人也確實如談十年推斷的那樣五十歲出頭的年紀,也就是他們的上一輩人。
“白月光啊!”白衣男人嘿嘿地笑,犀利的眼睛掃過神色冷淡而警惕的談十年,視線轉到沈殊臉上,就不錯開。
這樣的舉動欠缺禮貌,但他看得坦蕩,笑容頑皮,卻又讓人不好意思氣惱了。
而他像老頑童似的說“白月光”更是逗得沈殊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