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另一邊的沈家,可謂是雞飛狗跳。
薛鳳梅衝進書房裡,反鎖上門,哆嗦着手指頭,指着沈震銘的鼻子,質問他,“沈震銘,你現在有什麼好說的?
沈殊要是你的女兒,爲什麼她的孩子不像你,不像談家人,反而像——”
“夠了!沈殊的確不是我的女兒,那又怎樣?出去,別煩我!”
沈震銘一改以往對薛鳳梅的忍耐,鐵青着拍了一把桌子,案頭的文件跟着一蹦一蹦的,“薛鳳梅,我忍你二十多年,我受夠了!撕破臉,咱們誰都別想好看!”
薛鳳梅被嚇得心臟突突劇跳,刷地紅了眼眶,一股委屈涌上心頭,鼻子酸了!
“你受夠我了?你以爲我想嫁給你!沈震銘,你也不想想,當年若非仰仗我孃家在政界的那點人脈,你們沈家這些年能混得順風順水?!”
“呵,順風順水?你也好意思說!沈氏若發展得像你說得這麼好,我爲什麼要顛顛地把沈殊嫁給談十年!我留着自用!”沈震銘氣急敗壞,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書房內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薛鳳梅駭然地瞪大了眼睛,彷彿眼前站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隻厲鬼。
她哆嗦着嘴脣,不可置信地問,“你,你,你說什麼?”
薛鳳梅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沈震銘,你怎麼可以有這麼噁心的念頭?就算我嫁給你並非自己所願,但我自認爲跟着你這些年,從無二心。
我沒想到啊,沈震銘,你行啊!你得不到那個狐狸精,竟然敢打她女兒的主意……沈震銘,你真讓我噁心!”
沈震銘眼底閃過冰冷的嘲弄之色,”當年若不是你爬了我的牀,我根本不知道薛家還有一位庶出的三千金呢!擱在現在這個年代,你以爲我會娶你!你不過是幸運了,早出生了那麼二十幾年!”
這一刻,幸福的假象全瓦解。
一對夫妻,像兩隻猙獰醜陋的野獸,用語言惡狠狠地撕咬對方,連過往的些許恩愛記憶都泯滅殆盡,滿心滿眼裡只有對對方的厭深惡痛絕。
薛鳳梅往後踉蹌一步,撞到擺在後面的一張安樂椅,身子失去平衡,重重栽到地上,疼得眼冒金星……可是,眼前這個跟她擁有二十多年夫妻情分的男人只是一臉的漠然。
薛鳳梅不禁悲從中來,哈哈大笑,鼻涕眼淚全冒了出來,再無一絲一毫的儀態。
“這就是男人啊!愛你時,你有價值時,你就是他眼裡的寶!一旦什麼都沒有,呵呵,我連草都不如……男人就是這種翻臉無情的東西!”
薛鳳梅像個瘋子似的淒涼地大笑。
沈震銘眉眼間聚滿濃濃的不耐煩,譏誚地撇撇嘴,拿上外套,疾步往外走,打開房門,對上一雙蓄滿淚水的憤恨的眼睛。
“爸爸,這些都是真的嗎!真的嗎!沈殊不是你的私生女?那,那麼,爲什麼嫁給談十年的是她!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沈殊奪走了本來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