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結束在劇組的工作,迴歸家庭後,每天的日常任務就變成了,接送丁丁上下學,跟老爺子拌拌嘴,霸佔談十年的書房畫設計稿,以及……晚上造人。
這樣的生活也並不清閒,但卻讓沈殊遠離來劇組生活帶來的浮躁和茫然,心境變得清明起來。
此刻,沈殊坐在後花園裡,翻開一位法國作家寫的《你好,憂愁》,耳畔是夏風掃過樹與花發出的沙沙聲響,反令人享受到靜謐的溫柔。
談十年下班回來,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沒看到沈殊人。
他又不好意思總是去問徐嬸:我老婆又去哪兒了?
談十年不介意讓人知道他們很恩愛,但還是好面子的,怎能讓人笑話他是個老婆奴:一刻看不見,就滿樓瘋找……
他嫌丟人!
所以,談十年悶頭找了一圈,沒找到沈殊後,便鬱悶地去書房加班了。
按下電腦開機鍵。
談十年撥通一個號碼,將手機舉至耳邊,緩步走到窗前。
不經意地往外望去,視線所及之內,一樹繁花,灑落一地胭脂色。
溫玉色的石桌上,趴着一個女子。
一襲粉藍色的長裙,隔得老遠,也能讓他感受到,那溫婉靈動的氣質。
笑意在談十年的嘴角盪開。
他深深地望着,許久未初聲,倒讓電話那頭的人等得心焦,“喂,阿年?難道是這傢伙不小心誤撥了?喂,阿年!”
“嗯。”談十年把手機拿遠一點,淡聲應道,又問,“可有進展?”
對方無奈地笑,“阿年,那老傢伙若是能讓我輕易查到,淩氏早就完蛋了!”
談十年頷首,低笑,“少見你這麼有自知之明。你慢慢查,我不急。”
頓了頓,談十年擡眸,漆黑的眼睛倒映着那一剪清婉倩影,“那,另一件事呢?”
“有眉目了。阿年,結果和你我揣測有出入,焦銘華好像並不是嫂子的生父啊……”
談十年握着手機的手顫了下,眼簾低垂,掩去微閃的波光,低低道,“嗯,我知道了……”
“阿年,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對方又問。
談十年閉了閉眼睛,數秒後,色澤漂亮的薄脣微啓,“查!”
一定要查出來。
至於他要不要告訴沈殊,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OK,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阿年,你和藝煬呢?”
談十年彎了彎脣,清冽俊美的面龐有些軟化,嗓音低沉冷冽道,“凌藝煬當我是兄弟,我自然也當他是一輩子的阿煬!
我會找個時機,和他談談!說來,這混小子也該收收心了!”
“不是咱們阿煬不收心,誰叫人家喜歡的,被你捷足先登了呢!”
談十年笑罵了對方一句,懶得跟他貧嘴,掛斷了電話。
擡眸望去,石桌前,已沒有那抹嬌俏的身影。
眼波微蕩,談十年放下手機,拿起杯子,走了出去。
以往,談十年工作之前,都要先泡上一杯咖啡提提神。
自決定生二胎後,他也跟着沈殊把咖啡和菸酒都一併剋制住了,連茶也很少喝了……
不過,長期養成的習慣使然,談十年還是喜歡倒一杯開水放在手邊,時而喝一口,潤潤嗓子。
談十年端着水杯走出來,正好和沈殊打上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