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塗邁基本可定這傢伙是全色盲。
也就是說,霍靜淵所看到的世界,就是一個黑白電影,區別只是黑白這兩種顏色深淺度的不同。
所以,他開車的時候,必須依靠對眼睛會造成傷害的矯正眼鏡。
“呵,敢情兩個都是有病的!”塗邁唏噓一聲,竟有些哭笑不得。
相較於塗邁的火眼金睛,塗琬就沒有想這麼多。
畢竟對比霍靜淵穿的粉衫黃褲,他帶一副紫黑色細邊框眼睛,也在情理之中。
再說了,要是拿霍靜淵跟娛樂圈裡那些喜歡帶顯色美瞳的男明星相比,他就更加正常了。
所以,塗琬是完全當霍靜淵每次親自開車,戴的都是zhuangbility(裝逼)用的墨、鏡!
她完全不知道,在霍靜淵眼裡,不帶矯正眼鏡的情況,她的衣服只有兩個顏色,黑色和白色,嫺靜柔美如民國時的名媛才女。
塗琬做賊心虛似的,先悄悄推開一條門縫,看房間裡沒人,浴室裡有隱約的水聲傳來。
她趕緊走進去,取出自己的換洗衣物跑出來,去客房洗漱。
雖然兩人已經睡過好幾次了,但塗琬還是沒有勇氣,在霍靜淵呆着的臥房裡的浴室裡洗澡……這會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起有匹狼在外面,根本沒法洗個痛快!
洗澡洗不痛快,跟吵人清夢,一樣一樣的可恨。
塗琬磨磨蹭蹭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出來,穿着白色的長款的睡衣睡褲回到房間,看到霍靜淵正裹着浴袍坐在她牀上。
她的女士浴袍還是很寬鬆肥大的,可穿在霍靜淵身上,長度只到他膝蓋那裡,看上去像修身的連衣裙……
霍靜淵穿連衣裙?!
塗琬忽然好想笑,不過,鑑於霍靜淵的惡劣,她死死地忍住了。
霍靜淵用平板處理秘書發過來的郵件,時而看一眼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做護膚的女人。
他的眼裡,一切都是黑白色的。
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沒有七彩斑斕的世界。
他更習慣了永遠白衫黑裙、黑衫白裙的塗琬。
可這一刻,他願意折壽十年,看一眼普通人眼裡七彩斑斕是怎麼樣的絢爛。
“塗琬,你說我們將來生男孩好,還是生女孩好?”霍靜淵忽然問塗琬。
若是生男孩,兒子將遺傳他的Y染色體,只要塗琬沒有攜帶色盲基因,他們就會有一個健康的孩子。
若是生女孩,那麼他身體裡的這條帶病X染色體勢必要遺傳給女兒……這樣的話,他只能祈禱,塗琬的兩條X染色體都是健康的。
漆黑深邃的眸眼閃過明晃晃的痛楚,停在鍵盤上的手指也微微地顫抖着。
霍靜淵忽然很恨自己爲什麼是全色盲!
但他不知道,他的冒失一問,也讓塗琬慌了神。
霍靜淵是個健健康康的男人,而她遲早會被霍家發現自己的病。
到時候,她生出不那麼健康的孩子,就是霍家的千古罪人。
塗琬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僵硬地不停吹已經半乾的頭髮,假裝沒有聽見霍靜淵的胡言亂語。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