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晚和徐桓紳說好的，塗琬到了學校，便去了北區的那家咖啡館。
徐桓紳還沒來。
塗琬特意要了落地窗邊的位置。
一來，她沒偷沒搶，若是縮在角落裡，反而惹人嚼舌根子。二來，徐桓紳也會顧忌着人來人往，注意點自己的言行。
徐桓紳走進來時，就見塗琬撐着腦袋，翻看手邊的書。
今天的塗琬穿了一件墨藍色長款羽絨服，下配一條同色牛仔褲，黑色靴子和羽絨服的黑色前襟遙相呼應，裡面內搭淺灰色高齡毛衣，給人優雅知性，又帶着股帥氣的感覺。
冬日的陽光明媚刺眼，更是爲眉眼如畫的女孩子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溫柔寧靜，美得讓人恍惚。
徐桓紳回過神來，卻是蹙了蹙眉頭。
呆在這麼敞亮的地方，如何把話說開？
塗琬正看得入迷，忽覺被一道灼熱的光線盯住，擡眸，對上徐桓紳的目光，淡笑道，“徐學長。”
徐桓紳拉開椅子，坐下來，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眼底閃過幽色。
“謝謝。”
徐桓紳對服務生道了一聲謝，等人走遠，捏着咖啡杯把手，陷入沉默。
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爲很明顯地，塗琬嫁給霍靜淵後，還是那麼寧靜雅緻，讓人心動，更驚心的是，他幾乎是一日一日地看着她同時變得嬌俏開朗，鮮活起來。
“徐學長，你找我什麼事？”塗琬卻不想和徐桓紳坐在這裡，浪費時間。她必須趁着小跟班霍雨助理過來前，解決掉徐桓紳這個麻煩！
“塗琬，我……”徐桓紳擡頭飛快地看了眼塗琬，又垂着眼睛，纔敢說出來，“我都知道了。”
塗琬心裡咯噔一下，“徐學長都知道了什麼，我聽不明白。”
“塗琬，別裝了。你的病，我知道了。”徐桓紳低低地說，擡頭，見塗琬只是淺淺地笑着，沒來由地心臟一抽一緊地難受，“塗琬，我……”
“哦，徐學長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你打算怎麼做呢？”
塗琬還是默默地微笑。
把徐桓紳笑得毫無辦法，心裡充滿了挫敗感。
“要告訴霍靜淵？”塗琬依舊笑眯眯地繼續進攻。
徐桓紳煩躁地捧着腦袋，“塗琬，我不會！我……”猝然擡起頭，眼神熱切地看牢塗琬，“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若是他從別人那裡聽說了，放棄你了，我來守護你。”
塗琬心頭一熱，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但她真的無疑於給徐桓紳沒有意義的期待。
“徐學長，謝謝你。抱歉，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選擇你的。再見。”
塗琬起身，對臉色蒼白的徐桓紳抱歉地點了點頭，緩步從容地離開。
徐桓紳張着嘴，大口地呼吸，心頭還是壓抑到幾乎窒息，眼眶驀地紅了。
他很愛塗琬，愛到不捨得以此威脅她，卻因爲剛剛的瞬間心軟，把她推得更遠了……
塗琬走出咖啡廳，長長呼出一口氣。
“夫人，您拒絕得真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