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深下班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警局一趟。
而後,他調轉車頭,前往兩年沒有踏足的那個地方。
用鑰匙打開門,拉開鞋櫃,看到那雙白色的拖鞋不翼而飛。
霍靜深心頭突地狂跳了一下,鞋都沒來得及換,急急往樓上跑。
俊逸的面龐冷若冰霜。
奔至走廊盡頭的房間,那門是虛虛掩着的,提醒着霍靜深,他終究遲了一步。
推開門,裡面是無盡的黑暗。
因爲門對面的窗戶被一副巨大的畫擋住了。
只有把門拉成一張大大的嘴,走廊的光才能驅散,裡頭小半邊的黑暗。
就着這一小片的光,霍靜深看清楚一個女孩正跪坐在房間中央,一動也不動。
他擡起手蓋住眼睛,良久後,摸到牆邊的開關,“噠”地一聲,淡淡的光芒從頭頂散開,照亮整個房間。
忽然而來的光亮,令白小念下意識擡手遮了遮。
等她適應光線後,一雙精緻優雅,不染塵泥的黑色布洛克皮鞋停在她眼皮子底下。
白小念眨了一下眼睛,凝結多時的眼淚如珍珠一顆一顆圓滾滾地砸到男人的黑皮鞋上,暈開淺淡的晶瑩。
“霍靜深,這就是你變成FFF團堅定成員,討厭談戀愛的真相嗎?她就是你一生的摯愛嗎?愛到爲了她,捧紅許甜的地步,只因爲許甜像極了她——肖芸!”
白小念擡起頭,浸着淚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霍靜深,“肖芸是你的一生摯愛嗎?”
霍靜深提了提褲管,在白小念面前,單膝跪地,視線與她平齊。
她淚眼迷濛,他依舊笑得又壞又帥。
他問,“白小念,你憑什麼質問我呢?你不是像林瑜森求婚了嗎?”真是膽大包天呢。
白小念神色一怔,自嘲地不停點頭,嘴角掛笑,“是是是,我沒資格問!”
手撐着地,要站起來,卻被人按住雙肩。
“白小念,你要不要去看一眼這些畫的……背面?”
霍靜深目光深切地看着白小念,嗓音沙啞而乾澀。
白小念垂下眼簾,“我不是連進這個房間的資格都沒有嗎?”
“因爲你走進了我心底。她成了我的過去式。”
“……”所以,她有資格了嗎?
霍靜深的一隻手依舊按着白小念的肩膀,生怕她離去,擡起另一隻手飛快地彈了一下眼角,“可不可以不要嫁給……林瑜森……”
“不可能!你是個有婦之夫,我不會同你好的,我還是會嫁給林瑜森,這就是結局。”
白小念硬起了心腸。
“霍靜深,兩年前,我也這樣求過你的。”
霍靜深的臉上再度掛着笑,唏噓地舔了舔脣,繼續笑:“還真是報應不爽啊!”
下一刻,他的表情正經起來,“白小念,這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我們就當從不認識吧。”
白小念的眼神驟然瞪大,哆嗦着嘴脣,“當真?”
霍靜深彎着脣,很溫柔地笑,笑着點了一下頭,“對,我放過你了,白小念。你高興了吧?你們都高興了吧?”胸膛裡愛你的那顆心,卻不放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