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悠搬回孃家住的這天晚上,白小念在畫設計稿時,收到了來自徐霏霏的短信。
白小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當時的霍靜深正姿態慵懶坐在窗邊的躺椅上,捧着白小念不久前讀完的《解憂雜貨店》,聽到這聲惆悵的嘆息,掀眸,淡瞥她一眼,嘴角彎起一個笑容。
但,霍靜深並沒有問,“怎麼了?”或者更具體點:“誰的短信?”
在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外表下,霍靜深的性情是內斂有分寸的,近乎於冷漠,絕不過分地關心別人。
在他看來,過分關心他人是雙方的負擔,一點點凝聚對彼此的不耐煩,比如母親過分溺愛孩子,打一個噴嚏,就不停地問,“是不是感冒了呀?叫你多穿衣服,你不聽……”簡直是孩子的災難。
霍靜深更不屑於知道白小念的所有動態,來滿足他的掌控欲。
看完第一個關於月亮兔小姐的故事,霍靜深把書折一個角,再看一眼皺着柳眉、握着手機、陷入回信困境,裹着犛牛絨披肩的白小念,他放下書,長腿大邁,闊步走進浴室。
白小念擡眸,清透明亮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霍靜深拉開門,走了進去,輕聲喃喃,“你倒是有足夠的自信呢!”
“白老師,你和瑜森哥分手啦?怎麼這麼突然?我跟你講,我差點被嚇暈過去!瑜森哥說,他和一個叫俞莎莎的女人見家長了!!!”
白小念再度盯着這條短信內容,微微失神,許久後,纖細的手指敲下一句,“不突然。感情啊,合則聚,不合則散。另祝你:來年快樂,吃好睡好功課好。”
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白小念伸一個懶腰,合上設計圖稿本,起身,走到牀頭櫃前,打開放在上面的一個袋子,取出一團藏藍色的毛線和毛線針,便蜷縮在霍靜深剛剛享用過的躺椅上,安靜地織了起來。
霍靜深出來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復古風格的落地臺燈散發出橘色的光芒,躺椅上的女人裹着一件紅色的大披肩,手指嫺熟地撥弄着毛線。
傾國之色,卻燈下織衣。
這一剎那,霍靜深如同置身海邊。
柔軟的海水沒過他的腳踝,滑潤的沙按摩他的腳底板,迎面是微涼的海風,那麼清爽,那麼溫暖。
脣角一點點揚起,裹着白色睡袍的男人深深地睨了一眼暖紅色燈光裡的女人,轉身出了臥室。
不多時,修長白淨的大手端着一杯紅酒送到白小念身邊,男人隨性地坐在躺椅邊的地毯上,靠着女人的腿,低聲問,“什麼時候能織好?”
“爪子拿開,一星期。”
白小念涼涼地瞥一眼那握着她腳踝來回摩挲的男人,接過酒杯,清淺地抿了一口。
“我偏不呢?”
“等到猴年馬月吧!”
“猴年馬上過去,我不介意要個雞寶寶!”
“噗!”
霍靜深:“……”
沒錯,白小念被霍靜深給雷噴了!
霍靜深眯了眯眼,磨牙霍霍,拿過白小念手裡的杯子,一口喝光,重重把杯子放到旁邊的矮几上。
“啊,霍靜深,你要幹嘛?”
白小念被人打橫抱起。
“幹、你。”
目光通透灼灼,如盛夏日光。
遂城那一晚,霍靜深把白小念弄傷了,來到這邊後,他還沒開過葷呢。
白小念臉紅心跳,自知今晚逃不過,她索性大方地抱住霍靜深的脖子,舔了下嘴脣。
霍靜深的眼神立馬變了。
“我要在上面。”紅脣擦過男人敏感的耳朵。
“……”兩年沒見的白姑娘確實……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