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水兜頭澆下時,南苓剛剛打開軟件,準備繪製三維模型,腦海裡的模型圖,瞬間被一股涼意衝沒了。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了。
南苓擡起頭,映入眼簾,一張特別眼熟的女性面龐。
平日裡嬌美動人的五官,因爲扭曲,都錯了位,顯得她刻薄而猙獰。
“南苓,你陰我!我不會跟你算了的!”
昨晚,喻馨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在浴缸裡泡了一整晚。
越泡越清醒。
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被人釘在了恥辱柱上。
從今以後,只要她在這個城市生活,就不會再有好的光景。
不,在這個國家,她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翻來覆去地想,自己都得罪過什麼人,想來想去,發現只有一個人能把她害得這麼慘。
這個人就是南苓!
南苓無語,“我怎麼害你了?”
“昨晚……”
喻馨兒差點脫口而出,昨晚她被人在酒店捉姦,就是南苓暗中給男方的太太通風報信。
可話到嘴邊,她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公司。
而且,即便是南苓陰她,也是因爲她的不檢點。
這樣一吵,平白給公司裡的人看了笑話。
南苓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拿起她的水杯。
“啊!”
喻馨兒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卻已經來不及。
因爲南苓沒有任何猶豫地潑了她一臉。
“喻馨兒,人在做,天在看。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既然你選擇那條路,就該預見昨晚的局面。”
南苓放下杯子,“你潑我?是我逼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你罵我,污衊我,是我擋住了你的升職路?你要是有本事,現在坐在組長位置的就不是章組長,而是你!你可比他先進公司吧?”
這喻馨兒之前一直欺負她,不就因爲看出來她沒有任何背景,是個很好捏扁的軟包子麼。
結果,她喻馨兒沒想到吧,她是個軟包子不錯,但確是土豪喜歡的軟包子。
然而,喻馨兒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只能亡羊補牢,誰知抱上的大腿都沒法跟溫嘉然抗衡。
南苓心想,要不是她最近太窮,真的想替執迷不悟,越陷越深的喻馨兒點一排蠟燭。
“請問哪位是喻馨兒小姐?”
冷硬刻板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南苓循聲望去,是幾名穿着警察制服的青年。
喻馨兒臉色霎時蒼白,眼裡的恐慌滿得要溢出來。
“她是。”
喻馨兒一道凌厲的眼刀子刮過去。
竟然是平日裡和她最親近的那女人。
喻馨兒愣了一愣,發出滲人的笑聲,越笑越空洞,越笑越悲涼。
“喻馨兒小姐,有人舉報你,涉嫌盜取公司機密,請給我走一趟。”
“我沒有!放開我!”
喻馨兒一路叫囂着,然而執法機關可不會憐香惜玉,照舊把她拷走了。
對於喻馨兒盜取公司機密,早在喻馨兒上一次潑南苓水,南苓爆出她和對手公司主管吃飯時,公司當時的項目剛巧失利,便有所懷疑。
所以,大家對這個結果,都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