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不明白了。
明明那晚她是打電話給溫嘉然,爲什麼最後送南苓回來的人是華宇。
但面對一臉生無可戀的南苓,尤其還是脖子上有很多奇怪紅印子的南苓,周恬不忍心當即發問,便忍了下來。
這一忍就忍了一星期,直到她忍無可忍。
再忍下去,溫嘉然這隻煮熟的肥鴨子就被別的女人叼走了呀!
周恬放下筷子,神色凝重地盯着這幾日每晚用過晚餐後,便貓自己房間裡不出來的南苓,“我們談談,南苓。”
“談什麼。”
“溫嘉然。”
南苓怔了一下,俏麗白淨的面龐緩慢地浮上笑容,“小恬,人家溫總馬上就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你這是要戳我傷口啊,不厚道哦!”
說罷,南苓起身便走。
“南苓,你甘心嗎?”
南苓的腳步頓了一頓,嘆息道,“不得,我命。”不甘心又如何,以她如今的光景,已經配不上他。
周恬氣結,懶得和南苓多說一句廢話。
南苓則暗暗鬆了一口氣,躲回自己房間。
打開繪圖軟件,南苓對着空白的畫布,耳畔不斷地響起周恬的詰問:“南苓,你甘心嗎?”
心亂了,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畫稿子。
打開網頁,回神時已輸入他的名字。
很好。
短短一星期,他交了新的女朋友。
很好。
短短一星期,他們向媒體宣佈即將訂婚的消息。
眼淚順着面頰流下,胸膛裡的器官疼得近乎窒息。
所有的誓言都成空。
可她連怪罪他的理由都沒有。
是她一直在作,自作自受。
可其實啊,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那晚的吵架成了導火索,將兩人最終推向如今的地步?
一開始只是她和周恬去擺地攤,偶遇華宇,溫嘉然誤會了,要她離華宇遠點,她生氣,便頂了回去。
這只是情侶之間的小齟齬,怎麼一步一步陷入如今的境地呢?
南苓後背一陣陣地發寒,腦海襲來陣陣暈眩感,她覺得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着,將她一點一點推離溫嘉然的身邊。
南苓閉上眼睛。
眼前便出現一張端莊明豔的臉,氣質成熟精明,燒得一手好菜,更懂得討長輩們歡喜。
許小茹,你終於,如願以償。
南苓輾轉反側至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腹部傳來一陣陣難忍的疼痛。
她蜷縮成一團,試圖忍過去,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疼痛卻是開始從右下腹往其他部位轉移。
南苓爬起來,去敲周恬的房門。
敲了好一會兒,周恬纔開門,便見南苓抱着肚子,歪坐在門外,登時駭然,清醒!
“南苓,你怎麼了?”
“小恬,我肚子好疼啊!”南苓的額頭冒出一片冷汗,感覺自己快要被疼死了。
周恬愣了愣,“南苓,你忍忍啊!”
周恬換上衣服,給南苓拿了件外套,捎上錢包和醫保卡,趕緊打車去醫院。
醫院檢查過後,確定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即做手術。
“誰是病人家屬?過來簽字交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