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苓是被電話吵醒的。
“放！”
“還沒起牀？”
不同於趙青的清冷男低音，讓南苓心跳一緊，猛地睜開了眼睛，小聲地：“溫，溫嘉然……”
“清醒了。”是陳述的語氣。
南苓團着被子坐起來，悶悶地“嗯”了一聲。
“五分鐘，我要看到你下來！”
南苓抓了抓頭髮，“我不呢？”
“我上去抓你！”
南苓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拿出當年軍訓時的速度，刷牙，洗臉，換衣服，拿包出門。
一口氣跑出來，都不用亂瞄，瞅一眼門口低調的黑色林肯房車車牌號，直接撲過去就對了！
“南小姐，請。”
佟秘書打開車門。
南苓尷尬地頷首，“佟秘書，早。”
“難爲南小姐還記得我！也不枉我一大早就從城東跑到城西，專門去買您愛吃的蟹粉小籠！”
南苓：“……”
“佟強，這個月獎金扣除，自己去跟財務部說！”
“是，老闆！”
佟秘書真像自扇嘴巴子，如一縷孤鬼飄進了駕駛室，差點委屈地哭出聲來。
他上輩子一定是毀滅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攤上了這麼一隻老闆：只許他欺負，別人抱怨一下，都不行！討厭！
南苓吐吐舌頭，偷偷看一眼身旁這位慘無人道的資本家，“咳咳，我，找我幹嘛？”
“你有失憶症？”
溫嘉然的語氣涼颼颼，掀眸瞅一眼正要翻白眼，被他抓包，生生頓住的女孩子，將袋子放到她腿上。
南苓默默地打開袋子，還真是蟹粉小籠！
“給我吃的？”
“不然是給佟強吃的？”
聞言，佟秘書一個激動，車速加快了好多！
“佟、強！”溫嘉然臉色黑沉如墨，手快地護住跟着加速度，差點飛出去的早餐！
“抱歉，老闆！”佟強真的要哭了。
南苓悄悄地吐了吐舌頭，“謝謝。”
溫嘉然沒吭聲。
南苓就囧了。
因爲……
溫嘉然剛剛是護住了裝着小籠包的包裝袋，但車速平穩後，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膝蓋上。
“溫……溫總。”既然要以身抵債了，叫溫總沒錯吧！
“嗯。”
“您的手……”
溫嘉然涼涼地瞅一眼，飛快地收走！
像是碰到了蟑螂之類的髒東西似的。
南苓:“……”
南苓啥想法都木有了，大口大口地吃包子！狠狠地咀嚼！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她算是明白了！
溫嘉然哪裡是隻想收回欠款！
他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分明就是要從**到精神，面面俱到地摧殘她！
南苓把包子都啃完了，豆奶也喝完了，無事可做，這才壓着心裡的火氣，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駕校。”
“……”居然來真的！
南苓扯着自己的包包帶子，“好吧！之後呢？”
溫嘉然眼神驟冷，譏諷地盯着南苓。
南苓咬了咬牙，“我沒失憶！我是問，讓我到溫氏上班，那總要告訴我，讓我幹什麼吧！”
“我的助理。”
“什麼助理！”
“你能幹什麼？”
南苓被噎住了。
除了畫漫畫，她的其他技能……撓腮。
但是，誰都能看扁她，就是溫嘉然不能！
“我，我英語考過了六級，我有會計證，我之前在玩具公司上過班，對設計也懂點皮毛。對了，我最近在學法語。當然，我最擅長的是什麼，你知道的哦！”我可是終於小小熬出頭的漫畫家苓然！
“你最擅長？呵，欠債不還，逮着機會就跑！”
幹！
溫嘉然，你是存心要把我氣死，是不是！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漫畫！漫畫！漫畫！”
南苓微微站起身，屁股稍稍擡起座椅，衝着溫嘉然狂吠，“漫畫！漫畫！漫畫！”
溫嘉然：“……”
佟秘書從鏡子裡瞅了兩眼。
嗯，不錯！不錯！
兩年不見，這位南苓小姐從一名怯生生的小白兔進化成了一言不合就跟主人幹起來的……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