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道刺眼的光芒讓牀榻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
痛,全身痠痛。
顧緋雪皺起雙眉,怎麼會這麼痛,她昨晚做什麼了,不就是陪太子喝了杯茶嗎,怎麼喝的全身痠軟無力了,好像做過激烈運動一般,昨晚好像看到了北宮焰。
渴靈動的眸子瞬間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場景,天啊,這這這……
這是驪雪閣,她不是在醉月樓嗎,怎麼跑到驪雪閣來了,迅速的爬了起來,卻忽感覺一陣冰冷的寒意襲來,不由朝身上望去……
啊……
接尖叫聲劃破驪雪閣上空。
天啊,她竟然一.絲.不掛,難怪會這麼冷,嚇得立刻躺進了被子裡面。
一隻手隨即攬過她的身子,低沉的嗓音隨即傳來,“時辰還早,外面又冷,昨晚太累了吧,多睡一會,我立刻命人送幾套冬衣來。”
昨晚熱情如火的她,一直纏着他不停的要,折騰到天微微亮,才停歇,這媚藥下的夠重的。
顧緋雪看着躺在她身旁的人,嚇得睜大雙眸,“你你,你怎麼在我牀上
。。”
看着他那光.裸的胸膛,就知道昨晚他們一定恩愛了,呸呸呸,誰跟他恩愛,可是爲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她昨晚到底做什麼了。
北宮焰看着她那有些驚慌的神色,伸出手,溫柔的撫上了她的臉頰,“雪兒,你真的很美,本王很自私的不想別人看到你如今的樣子。”
他一點也不希望她的美展現在別人的眼底,那是屬於他的東西。
顧緋雪眸光微轉,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說完,到處看了看,想找自己的衣裳。
可昨夜已經被北宮焰撕裂得不成樣子了。
眼眸緊緊的盯着躺在地上的衣裳,好好的錦綢就這樣毀了,那可是她成爲花魁的時候,特意製作的,花了她五十幾兩銀子呢,這麼快就變成了一堆破布。
“雪兒,你騙得了任何人,但是騙不了我,你的眼睛,你的身體,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很熟悉……”
手立刻把她摟得更緊,兩具光.裸的身子貼合的密不透風,顧緋雪用力的掙扎着,想要推開他,無奈他強勁有力的臂膀整個把她摟在懷中,似乎想要把她揉進他的骨血裡一般。
顧緋雪輕咬住了脣,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舒適,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但他是北宮焰,是那個曾經讓她淪爲軍.妓的男人,是那個對顧家充滿仇恨的男人,他心裡不只她一個女人,而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
“放開我,我不是你衆多女人中的一個,我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我是雲姑娘,是醉月樓的花魁,昨晚的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要回醉月樓了,請你立刻爲我找件衣裳,回到醉月樓,我會派人還回來。”
她保存着最後一絲理智,讓自己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她必須離開他,她不想被他的溫柔和柔情打動,她害怕,繼續這樣下去,她的心一定會遺失在他身上,她不是能夠跟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女人。
北宮焰慍怒的的盯着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冰冷,昨夜的一切,她竟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一句話就想把以前的一切都抹殺掉,這女人當真就這般無情,他爲她解毒,爲她不惜與太子反目,他尋她一個月,就差沒有貼通告了,她竟然這般不在乎,不在乎他所做的一切,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想對一個女人好,可惜人家不領情
。
慍怒的俊眸微冷,狠戾的捏住了她的下顎,“是不是本王昨夜壞了你的好事,讓你勾.引太子未遂,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屢次勾.引男人,勾.引軒轅落塵未遂,立刻改變方向,勾.引六王爺,現在又想勾.引太子,當真是醉月樓出來的姑娘,低賤無恥。”
顧緋雪猛然擡起眸子,怒目瞪着他,他竟然說她水性楊花,勾.引男人,低賤無恥,剛剛還百般溫柔,眨眼間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傳言一點都不假,還真是殘暴冷漠的種馬。
心微微顫抖着,冷笑了兩聲,眼眶微溼,咬了咬雙脣,淡淡說道,“是,你昨夜就是壞了我的好事,要不然現在太子已經迎我進太子府了,再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憑什麼干預我的生活,醉月樓的姑娘又怎麼了,你昨夜還不是摟着醉月樓的姑娘睡了一晚,你自己又高尚到哪去了。”
北宮焰銀牙暗咬,雙目猶如寒霜,冰冷的瞪視着顧緋雪,捏住她下顎的手,緩緩鬆開,他尋遍她一個月,得來的竟是這般對待,昨夜爲她解毒,原來她根本就不需要,她早就找好了解毒的對象,是自己壞了她的計劃,她心裡想的是爲她顧家打牢根基嗎,姐妹兩個依次攀上太子,一個個用美貌去迷惑他。
心底莫名的透過一陣涼意,“來人,立刻去拿一套女眷的衣裳過來。”
說完,掀開被子的一角,迅速的穿好衣裳,走出了驪雪閣。
顧緋雪看着那道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強忍住的淚水終於決堤般的流了下來,氾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他給不了她要的,所以她必須如此強迫自己,至少現在傷的不會太重。
穿好丫環送來的衣裳,走出了驪雪閣。
向着王府大門走去,卻迎面撞上了一臉傲然的雲如月。
顧緋雪頓了下腳步,隨即又邁開步子旁若無人的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