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打鬥聲響徹整個樹林,應該是有兩批人馬,如果就衛羿一個人,絕對弄不出這麼大的聲響。
也絕對應付不了這麼多的人。
她輕輕撩開窗幔,月色下,泛着幽光的長劍騰空飛舞,到處都是一片打鬥的場景。
一支箭從樹林深處,“颼颼”的向着馬車飛來,直接朝着她逼近,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象。
渴衛羿大驚,手中長劍刷刷的向着冷箭攻去,但似乎還是晚了那麼一步,冷箭穿過他的劍鋒,直接逼上了馬車。
衛羿再次狂撲了過來……
馬車上的顧緋雪嚇得已然忘記了躲避,驚慌失措的眼中倒映出箭頭的影子。
接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紫色身影緩緩的倒在了馬車旁。
衛羿提在嗓子口的心頓時給放下了,失神的看了一眼顧緋雪,走到紫衣人的身旁,看了一眼那栗色的飛箭,插在了紫衣人的心口處。
衛羿扯開紫衣人的面巾,臉上已成醬紫色,整個人已陷入昏迷狀態,看來這毒不是一般的毒。
拔下箭,放在鼻翼聞了聞,眉心驀地攏緊,這毒應該是來自北國的曼陀羅花,被稱作死忙之花,這花劇毒,但用的量不多,充其量也就是起到麻醉作用而已。
此刻倒在地上的紫衣人,如果不是刺中心口,應該不會有事。
北國的花毒,難道這些人是北國派來的,並非朝堂上那些人的陰謀,但這箭毒只是想麻醉王妃,並沒有想過要殺她?
北國的人抓她做什麼,難道還是因爲當年北國公主的事情?
黑衣人見沒有得手,立刻隱進了樹林,跟着紫衣人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瞬間又變得靜謐起來。
顧緋雪盯着紫衣人隱去的方向,微愣,那些紫衣人難道都是北宮焰留下的,一直在暗處保護着她嗎?
衛羿上了馬車,揚起鞭子,繼續向前行進。
這一路估計不會再有平靜的時刻了,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這些人一次沒有得手,一定還會想別的辦法。
翌日傍晚。
到了一個叫“合水”的小鎮上。
三人下了馬車,來到一處客棧。
剛剛走進店裡,就有人迎了上來,“三位公子是吃飯還是打尖。”
顧緋雪不想在路上耽擱,只希望能快點趕到邊關,就算住店她也睡不踏實。
三人用過晚膳,衛羿喚了聲小二結賬。
一旁的掌櫃斜眸看了他們一眼,緩緩說道,“你們的飯錢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
一邊說着一邊朝另外一桌望去。
顧緋雪三人不由隨着掌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手執茶杯,抿了一口。
銀色面具下那深邃的眸子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是他,顧緋雪輕呼出聲,冥月宮宮主。
他怎麼也在這裡,顧緋雪不由有些奇怪,這人救過她一次,她會銘記,但他與那丐幫少主樓詣塵應該是一夥的吧,兩人關係那般好,也許青樓陷害他們的事,他也有份也說不定。
她不想欠他更多的人情,立刻讓衛羿把銀子給他,他們自己的飯錢自己會付。
衛羿上前,瞟了他一眼,放下一錠銀子,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之際,放在桌子上的銀子,“噌噌”的向着他飛來。
衛羿迅速的接住了銀子,轉眸看着銀麪人,這人的內力好強大,竟然不動聲色的就能把一錠銀子直接送回他的手中。
銀麪人淡淡說道,“這桌酒錢是我請那位公子的,與你沒有關係。”
說完站起身,向着顧緋雪走來,在她一步之遙站定,銀色面具下那雙囧囧有神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顧緋雪,“好巧,沒想到在這也能遇上你。”
“幾個月沒見,你好像瘦了不少。”輕柔的話語就像外面的春風一般,和煦溫暖,輕輕的從她心上拂過,又像一縷縹緲的雲煙,淡淡的飄遠,沒留下一絲痕跡。
顧緋雪微微一愣,他的口氣就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輕鬆自如,“謝謝關心,也謝謝你今天請的這頓飯,我們還要趕路,就此告辭。”
說完,示意衛羿離開。
三人快步的走出了客棧。
銀麪人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隨後也走出了客棧。
剛剛離開客棧不久,天空瞬間變得陰暗起來,黑壓壓的烏雲急驟的向着他們逼近。
衛羿望了一眼天際,淡淡說道,“王妃,要下雨了,要不然我們在回剛纔的小鎮,今晚就在那裡住一夜,這雨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雷聲已然由遠而近,破空的閃電,撕開的黑夜的面具,顯得猙獰可怕。
再次折回小鎮,豆大的雨滴傾落了下來,快速的找了家客棧安頓好。
房內,紫蘇鋪好的牀鋪,讓顧緋雪早點休息,這些天在馬車上也確實沒有休息好,加上小姐一直擔心王爺,更是精神不佳,她只怕到時候沒有找到王爺,她自己卻生病累倒了。
深夜,外面依舊雷鳴閃電,躺在牀上的顧緋雪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緩緩的坐起身,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紫蘇,輕輕走了過去,幫她蓋上了披風。
房外,一道修長的身影映襯在窗戶上,那是衛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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