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雪撩開車簾,眼眸緊緊的盯着城門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渴咬緊脣瓣,淚水無聲的滑落。
“北宮焰,不管我此去會如何,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解藥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到的。”
西翎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解藥給她,在北宮臨說出要她去拿解藥的時候,她就明白,但除了去西翎拿解藥,便無他法。
馬車一路顛簸着向着西翎軍營而去。
顧緋雪卻突然捂住脣大聲的喚了一聲,“衛羿,停車。”
衛羿快速的拉住了繮繩。
接馬車還未停穩,顧緋雪已整個人趴在了馬車外,一陣嘔吐,卻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
紫蘇焦急的拍打着她的背,擔憂的問道,“小姐,怎麼樣了。”
衛羿皺了皺眉,上次從京城到邊關,十幾天的路程,也沒有見王妃有暈車跡象,這還沒走多遠,怎麼就吐的這般厲害。
顧緋雪搖了搖頭,拿出錦帕,輕輕擦拭了一下脣角,看了一眼紫蘇,“沒事,衛羿走吧。”
紫蘇拿出水袋,遞給了顧緋雪,“小姐,喝點水也許會好點。”
她的體質難道這般懦弱了,現在連馬車也不能坐了嗎?
剛剛走沒多遠,胃裡又一陣收縮,這一次顧緋雪不好喚住衛羿,直接把頭伸出了馬車外。
在一次熱烈的嘔吐起來。
衛羿不得不再次停下馬車,休息了一會再行上路。
衛羿反反覆覆的停了幾次馬車。
最後在日落時分終於來到了西翎軍營。
西翎皇后早早等在了軍營門口,後面還跟着一羣武將和隨從,看到他們的馬車停在了軍營門口。
西翎皇后心裡一陣喜悅,她的女兒終於肯認她了,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七年了,終於要聽到直接女兒喚自己母后了。
顧緋雪在紫蘇的攙扶了走下了馬車,臉色蒼白的她對着西翎皇后擠出了一絲笑容。
西翎皇后見她慘白的容顏,嚇了一跳,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的女兒怎麼面色這般難看,快步的走出了軍營,一把拉住了顧緋雪的手。
“女兒,你這是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衛羿微微施禮,“皇后娘娘,王妃是因爲在來的路上,一路暈車,嘔吐的厲害,纔會這般虛弱。”
皇后立刻吩咐身後的隨從,“立刻去請太醫過來,去公主的營帳。”
顧緋雪微微搖了搖頭,“沒事的,皇后娘娘,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次怎麼暈車暈的這般厲害,但現在全身無力的她,不及細想。
皇后緊了緊她的手,“傻孩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皇后娘娘,以後就直接喚母后了,知道嗎,你以後就是西翎的公主了。”
顧緋雪點了點頭,輕輕的喚了一聲,“母后……”
這個女人她感覺自己不配叫她母后,她是因爲北宮焰,因爲解藥才與她相認的,如果不是這樣,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喚她,是她不配,真的不配。
皇后娘娘高興的應了一聲,淚水迅速的染上了眼眶,十七年了,她都等了十七年,纔等到自己的女兒喚自己母后。
輕拭了一下眼角,拉着顧緋雪來到一處佈置華麗的營帳。
讓紫蘇侍候顧緋雪躺在了躺椅上。
剛剛躺好,太醫就匆匆走了進來,“皇后娘娘……”
皇后見是太醫,立刻吩咐他診脈。
太醫搭在她脈搏上的手停了一下,眉心皺緊。
一旁的皇后看到太醫的神色,不由也跟着蹙緊眉心,擔憂的問道,“太醫,有什麼問題嗎?”
太醫搖了搖頭,再次把手放在了顧緋雪的脈搏上,確診後收回了手。
轉過身,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娘娘,公主是有喜了。”
“什麼……有喜……”
皇后不禁皺眉,“你確定。”
太醫用力的點了點頭。
顧緋雪被太醫的話驚得差點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她懷孕了,這是真的嗎?
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小腹,難怪這次經期還沒有來,她也沒去在意,這段時間天天擔憂着北宮焰身上的毒,都忘記了自己沒有來月事有可能懷孕的事情。
一旁的紫蘇張大嘴巴,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驚訝,一直愣愣的盯着顧緋雪。
太醫皺了皺眉再次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皇后厲聲的問着。
顧緋雪聽到太醫可是兩字不由心提到了嗓子口,這可是兩個字,她感覺是要有什麼問題一般。
“可是公主所懷的胎兒不是很穩定。”太醫皺緊眉心,再次搖了搖頭。
顧緋雪驚心的坐了起來,“太醫,不穩定是什麼意思,能不能說的詳細點。”
太醫轉頭看着顧緋雪,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公主,這胎兒身體裡好像中了毒,但是什麼毒,老臣現在還看不出來,必須等到胎兒在大點,才能確診。”
“不,不會的……”顧緋雪拼命的搖晃着頭,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懷的第一個孩子竟然中了毒,這怎麼可能……
皇后娘娘看着她焦慮的樣子,心疼的來到她身旁,把她輕輕擁入懷中,“孩子,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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