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兒肚子裡的孩子,回到西翎後,再做打算吧,她對她和北宮焰的事情已有了一些瞭解,但北宮焰雖然曾經救過她,但並不表示她就會把女兒嫁給他,更何況西翎與雲祈始終都是敵人,永遠的敵人,她要讓某些人付出代價,爲當年所犯的錯付出沉痛的代價。
她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
顧緋雪心繫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對她來說,來得突然,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竟然就懷上了,卻又是這般巧,在她離開雲祈的時候,在北宮焰不知情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是好事抑或是壞事,暫時還是不能告訴北宮焰。
但西翎皇后說三日後便要回西翎,這也不是她所預料的,而且她似乎不是很贊成自己跟北宮焰在一起,到時候要是她阻止怎麼辦,看來這次拿解藥也不會很順利。
嘆了一聲,瞟了一眼紫蘇,“紫蘇,我有身孕的事情不能告訴衛羿,我現在還不想讓王爺知道。”
紫蘇咬了咬脣,“小姐,這是爲什麼,可是剛纔西翎皇后好像不是很贊成你跟王爺在一起,怎麼辦啊,我們難道真的要去西翎?”
紫蘇擔憂的盯着她,去西翎路途遙遠,小姐又有身孕,再說,王爺要是得知小姐要去西翎一定會瘋了,王爺那麼愛小姐,怎麼忍受得了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小姐。
顧緋雪安慰的說道,“不要擔心,到時再說,西翎去不去也不一定。”
渴西翎估計是免不了要去的,如果她不去,估計西翎皇后是不會給她解藥,依她現在對她和北宮焰的關係,肯定不會給,她必須想辦法慢慢說服她才行。
三日後。
西翎軍營,五月初五,端陽節,也是夏至。
兩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軍營內。
皇后在衆人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顧緋雪緩步走上了另一輛馬車,眼眸朝着雲祈方向望了幾眼,昨晚她已修書一封,讓衛羿送回了雲祈軍營。
接她委婉的告訴了北宮焰她要去西翎只是冊封一個名號,讓他不要着急,不要擔心,她很快就會回來,安心的在軍營等着她。
隨後看了一眼西翎皇后的馬車,她還是沒有說服西翎皇后,這次西翎皇后是鐵了心要把她帶去西翎,她已經流露出了想要解藥的想法,卻被皇后一句話就給堵了回來。
這西翎皇室的秘製軟筋散,解藥是不可能隨身攜帶的,如果她真的想要解藥,就必須回西翎像父皇討要,就是她這個一國之母也不能隨便給她。
西翎皇后的話,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爲了北宮焰,她只能信她。
進到馬車內,紫蘇拿出一些乾製的話梅和新鮮楊梅給顧緋雪,她擔心小姐暈車厲害,所以特意找人幫她在滄月邊關的小鎮買的。
顧緋雪看着着貼心的紫蘇,嘴角微微勾起,這個丫頭真的讓她覺得很貼心,都差不多跟了她一年了,就像自己的姐妹一樣。
看着她臉上那塊疤痕,心酸的想哭,她都說過好幾次想幫她把疤痕去掉,可這個丫頭卻是怎麼也不肯,非要等到她可以恢復王妃的身份後才願意去除。
有哪個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紫蘇卻是爲了她寧願犧牲自己的容貌,也要成全她,保護她這個小姐,她真的不知道該這麼謝她,也不知道該這麼謝謝這副身子的主人,留了一個這麼乖巧的丫環給她。
馬車緩緩向着西翎方向行進。
吃了紫蘇準備的話梅,暈車嘔吐的狀態減緩了許多,只是偶爾會幹嘔幾下,比上次好了很多。
隊伍在日落時分進入了滄月一個繁華的州府。
有些燥熱的天氣,在傍晚就比較涼爽了,下了馬車,皇后決定晚上在驛館住一晚。
皇后迅速的來到了顧緋雪身旁,“雪兒,受累了,回到西翎後好好進補一下,來。”
說完,扶着顧緋雪走進了驛館。
顧緋雪好想說,她什麼都不需要,只要解藥就好,可是她不能說。
夜漆黑如墨,一間廂房內。
屏風後的浴桶中,一絕色女子正靠在浴桶邊沿,如瀑布般的髮絲散落在浴桶外,花瓣的清香自浴桶中飄散出來。
她用手擦拭着胳膊,緩慢的並不像是在沐浴,好似在想心事一般。
一聲長長的嘆息自她脣間逸出。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端午節會是在馬車上度過,本以爲這個端午節會與被告焰一起,沒想到一切都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最主要的還是能儘快幫北宮焰拿到解藥。
正要拿過一旁的錦巾,卻不料有隻手比她還要快。
只聽來人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來吧……”
顧緋雪聽到聲音,猛然一驚,轉頭對上了一雙深邃俊逸的眸子,五官像雕刻般俊美非凡,狂妄的霸氣仍然未減,抿緊的薄脣微微動了一下,滿含柔情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浴桶中的顧緋雪。
緩步走到浴桶旁,把她抱了起來,手觸到了浴桶中的水,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爲什麼總是要等到水涼了才知道要起身,這樣很容易染上風寒的。”
迅速的用錦巾把她包裹了起來,顧緋雪雙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神緊緊的端詳着他,她很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個抱着她的人確實是北宮焰。
一隻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他的眉宇,“北宮焰,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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