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珍撥發——千萬、千萬不要小瞧減肥女性的怒(怨)火!
聞鎮低頭盯著螢幕上那只比中指的雪白秀氣小手,忍不住一個勁兒地笑,笑得坐在他對面的褐彪形大漢渾身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
「Herman,你嚇到我了。」褐發彪形大漢嘟嚎。
聞鎮抬頭,黑眸里溫柔蕩漾的笑意尚未消失。「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了解的。」
褐發彪形大漢火大了。「干嘛人身攻擊啊?」
明知道ClA的特務不是人干的工作,他也想交女朋友想娶老婆想安定下來過甜蜜又羞羞的生活呀混蛋!
對面的多年老友一臉怨念深深,聞鎮樂不可支。「你不是很享受詹姆斯龐恩式的『風花雪月』嗎?」
「林北听咽。」褐發彪形大漢翻白眼。
「……」聞鎮嘴角微微一抽。
當年真不該一時興起教這俄國佬講台語的。
但是全世界的軍人(男人)學起各國的髒話都是天賦異稟,他們一起出任務時,在壕溝里還各自比賽起誰講的國罵花樣最多。
往事果然不堪回首,咳。
「到底是哪位可憐的小姐被你這萬年鋼鐵直男看中了?我真是同情她。」
聞鎮挑眉,「Oleg,我知道你是在忌妒我。」
列寧在上!好想一拳打掉這混蛋得意洋洋的笑容啊啊啊啊……
可惜老子打不過他。
Oleg郁悶地恨恨切割著手上的烤牛排,可下一瞬,和聞鎮同時間抽身而起,已經各自持槍在手,默契老練地背靠背對不同的方向扣下扳機——
隨著兩聲慘叫,打頭的黑衣人中槍倒地不起,可有更多的黑衣人從石牆角落竄了出來,一時槍聲大作!
聞鎮和Oleg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Oleg對四周尖叫顫抖的人們大吼提醒︰「趴下!趴下!」,一邊協助幾個惶然想趁亂奔逃的躲到安全的地方。
聞鎮則是在Oleg動作的剎那,高大身子矯健靈巧地左右開弓連連射殺了好幾個黑衣人,同時閃過一個黑衣人的襲擊,長腿屈膝狠狠地頂擊該者的小月復,肘心重捶而落,黑衣人痛得身形蜷縮跪地抽搐。
他冷靜地在那人膝蓋各開了兩槍……不想跑,那就通通留下來吧!
短短五分鐘驚心動魄的激烈槍戰,最後只剩下兩個高大剽悍的男人站在原地,還有散落一地的子彈殼和申吟不起的黑衣人們。
劫後余生的店老板和客人們驚魂未定地慢慢爬起來,敬畏驚懼地望著宛如殺神降世般的兩人,正考慮到底是要上前道謝還是趕緊報警。
警車鳴笛聲已經由遠至近而來……
「嘖,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還沒生鑰嘛!」Oleg咧嘴嘿嘿。
「我槍膛里還有一發子彈。」聞鎮似笑非笑——想吃一顆嗎?
Oleg噎住,悻悻然嘀咕,「真沒幽默感。」
「我女朋友覺得我有幽默感就好了。」
「是女朋友了嗎?」Oleg—臉懷疑。
「……」聞鎮咬牙切齒。「很、快、就、是、了!」
Oleg樂不可支。
這老混蛋居然也有克星哈哈哈哈哈……
「真想親眼看看是哪個倒霉的女孩呀!」Oleg露出向往之色。
聞鎮微微一笑,迅速賞了他一記肘擊,在人高馬大俄國佬捂月復嗷嗷叫的當兒,逕自對著大批包圍上來的克羅埃西亞警隊揚了揚手上一枚白金質的特殊徽章。
然後……
然後當然是克羅埃西亞這支警隊就把地上哀號的黑衣人們抓走了。
Oleg模模肚皮,委屈道︰「老子還沒吃飽呢!」
但是餐廳老板已經戰戰兢兢又滿面戒備地準備送走他們這兩尊瘟神,兩人再帥(?)也只能模模鼻子離開,另外覓食去。
第4章(2)
當天午夜,在市中心一棟古老的哥德式建築物,也是「迅猛」東歐分部之一的最高樓層內,一處寬敞優雅的大臥室中,剛剛沐浴過後的聞鎮赤腳踏出淋浴間,窄腰間僅僅圍了條大浴巾,高大挺拔身軀比例完美,水珠自散發著熱氣、精瘦結實的肌肉上緩緩滑落,端的是性感誘惑至極。
他猶如大型貓科動物般好整以暇慢步至落地窗前,看著夜色里美麗如散瞥遍地鑽石的城市燈火,目光銳利。
已是困獸之斗,仍想做最後垂死掙扎倒也無可厚非,但他沒有那個閑工夫陪他們玩。
他轉身去換上了冷色系套頭衫和棉質休閑長褲,按下了室內電話機的某個鍵。
「上來開會。」
「是,老板!」
而後整棟值大夜班的「迅猛」菁英們迅速動了起來!
性質︰特密(急)件。
目標︰火速清理殆盡該部長殘存勢力黨羽。
目的︰讓老板在最快時間內能回台北繼績追未來老板娘!
這天早上,海家珍滿意地看著體重機上的數字。
嘿嘿,終于回復到稍早前正常的體重了,她果然還是個自律自強的少……輕熟女啊。
「粉圓,學學馬麻知道嗎?」她低頭對在腳邊舌忝貓掌的粉圓說。「馬麻都瘦兩公斤了,你身上的肉肉什麼時候要少一點?」
「喵。」粉圓不爽地走了。
背影看過去,已經從擠太飽的三角御飯團演變成迷你版哥吉拉……
海家珍笑到出了門走進捷運站里還在笑。
但是等一到公司,看見經理又開始跟日本特攝片的怪獸踏平城市般到處破壞……呃,咆哮,她心情整個都不美好起來。
她嘆了口氣,走進噤若寒蟬的同事隊伍行列中,硬著頭皮接受晨會(罵)。
這年頭,我們要老板的錢,老板要我們的命啊……
等經理無差別攻擊完三輪後,已經上午十點,往好的方面想,再撐兩個小時就能午休補充血槽。
海家珍感覺自己身上已經不斷傳出嘟嘟嘟的低電量警告音了,唉。
「經理心情不好,听說昨晚去捉奸,沒成功。」旁邊的女同事湊過來咬耳朵。
「所以經理心情不好,是因為去捉奸?還是因為沒成功?」她挑眉問道。
「噗哈哈哈哈哈!」女同事噴笑出來。
唉,所以說,何必呢?
經理今天活生生血淋淋地替海家珍的畏婚再度添磚加瓦,也給聞鎮的追求路上又扔了顆不大不小的絆腳石。
幸好聞大老板不知道,否則身為房東的他,恐怕會氣到火速把一二樓的租金 翻倍再翻倍!
「我就不怕,我已經跟我男朋友講好了,我們婚前會簽協議書,如果兩方誰出軌的話,就得淨身戶。」女同事得意道。「我可佔便宜了,怎麼說他的財產也比我的多,所以我怕誰呀?我一點都不吃虧。」
「……」海家珍嘴角微抽了一下。
完全不想知道這些事。
海家珍趕緊低頭處理起公事來,她怕她再听下去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兵荒馬亂地忙了一上午,終于到了午休時間,她饑腸轆轆地走出辦公室,正盤算著今天終于可以換換菜色,來點油水吃吃,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喂?」
「家珍。」
她一怔,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十分鐘後,海家珍神情冷淡地坐在附近的一家簡餐咖啡館,旁若無人地吃著墨西哥雞肉沙拉,喝著熱拿鐵。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戴著細黑框眼鏡,穿著白色襯衫深綠色領帶,黑色西裝褲,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公務人員做派。
但再細看,男人臉色油膩了一點,腰圍寬了一點,下巴還微微昂起,習慣性的用挑剔鄙視的眼神看人……抱歉,這不是公務人員的做派,純粹是王先生討人厭的本性。
「家珍,好久不見,你這兩年好嗎?」前男友王友達努力放柔了聲音。
海家珍咀嚼沙拉的動作一頓,抬眼。「有話直接說,我一點半還要回去上班。」
王友達僵了一下,還是溫和地道︰「家珍,你還在怨我是嗎?」
「王友達,你最近是不是很閑?」她又叉了一口沙拉吃。
「家珍,我知道當年是我傷害了你。」王友達文藝青年範兒地悵然道︰「怪只怪當時太年輕了,我不懂得分辨什麼才是自己需要的——」
海家珍翻了個白眼,草草把雞肉沙拉撥進嘴里三兩下嚼完,在他的目瞪口呆中,一口氣把拿鐵喝光光,用餐巾擦了嘴邊。
「是你說李教授有東西托你拿給我,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借口。」她站起來,數了剛剛好的餐費放在桌上。「我走了,不管有事沒事都不用再連絡了。」
王友達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家珍,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怎樣?」
「脾氣變得這麼……」王友達勉強把那個「壞」字吞下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那麼溫柔體貼,可是你現在——」
他有種被打擊到的感覺,目光露出一絲哀怨的指控,好像海家珍深深傷害了他的感情。
海家珍一股火都冒上來。
這就是「你人很好」癥候群,只要被貼上「你人很好」這個標簽,全世界都他X的認定你就得被搓圓捏扁逆來順受,而且要永無止境地接受任何混帳事和狗屁話!
就在海家珍要暴走的剎那——
「你對我女朋友有什麼意見?」一個低沉渾厚冰冷凜冽殺氣橫溢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海家珍心髒狂跳,猛然回頭。
高大英俊的聞鎮一身鐵灰色長風衣,黑衣長褲,越發襯顯得肩寬窄腰腿長,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陽剛危險誘惑氣勢。
咖啡館內所有女客人,包含女服務生痴痴地、直勾勾地盯著聞鎮不放……
海家珍屏息,呆呆地仰望著他。
——他、他什麼時候回國的?又怎麼會剛剛好出現在這里?
「你、你誰呀?」王友達身高一七三,對上身高一百九十幾的聞鎮,瞬間成了矮胖鋌的小個子。
聞鎮緩步上前,王友達本能往後退,隱隱驚懼地吞口水。
面前這男人氣場強大,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彷佛彈指間就能活生生碾碎自己三千遍!
終于回過神來的海家珍卻是低下頭,眼眶熱熱濕濕的,心口暖暖的,嘴角浮起一朵怎麼也抑制不住的小小笑容。
矮油這家伙,真的很會啊。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騷擾我女朋友?」聞鎮自然而然地展臂攬住愣怔得格外呆萌的海家珍,垂眸對著她寵溺一笑,語帶憐愛。「有沒有被嚇到?別怕,有我在。」
她身後是他寬大溫暖的臂彎和胸膛,熱辣辣怦通通的滋味不斷從她心口蹦到臉頰上來,迅速地染成了一片紅暈。
怎麼辦?突然好想少女心地「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不要發浪,不要犯騷,冷靜!海家珍你要冷靜!
「我沒怕,咳,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她小聲地……遲疑地……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你該不會派人跟蹤我吧?」
「是心有靈犀偶遇你信不信?」他微笑反問。
她一怔,微微眯起眼。這男人笑得越發好天真好不做作……
「我信你個鬼!」
「我們家珍果然冰雪聰明。」聞鎮黑眸里笑意蕩漾開來,嗓音越發低沉。「我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海家珍的感覺很復雜啊,此刻心頭酸甜忐忑懊惱警覺啥啥亂七八糟的都有。
她深呼吸努力克制胸口那只中邪了般亂亂跳的小鹿,低聲咕噥,「嗯啊,有喔,驚喜到很想找人算帳。」
渾厚笑聲如大提琴弦音般響起……
可惡!長得帥聲音又好听真是……嚴重妨礙風化。
海家珍膝蓋有一瞬間發軟,但還是很勇敢(?)的堅挺住了。
而已經徹底淪為背景板的王友達終于忍不住,氣呼呼的忘記剛剛那種被大型獵殺性動物盯上的恐懼感,跳出來怒斥——
「夠了沒有?你胡說八道個什麼?家珍又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你算哪根蔥啊?敢跟我比?」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王友達此言一出,全咖啡館的「觀眾」不約而同地用震驚和看傻逼的目光投向他。
在勝負如此明顯殘酷的對照組之下,這位矮肥牲先生真的沒發覺自己臉被打得啪啪響嗎?
聞鎮興味濃厚地挑眉望向他,看著王友達在自己的眸光底下瑟瑟發抖,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你,前男友?」
「對、對……」王友達又吞了口口水,強著膽子。「家珍還是愛著我的。」
「王友達你有妄想癥吧?」海家珍說得咬牙切齒。
媽的,剛剛拿鐵就不該一口干,現在就能拿來澆他一臉了!
聞鎮大掌溫柔而堅定有力地環緊她的肩頭,一瞬間,海家珍很奇妙的感覺到了其中流露的安撫與保護。
「乖,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自己,」他低頭對她微笑,來了一記模頭殺。「嗯?」
炸毛的海家珍霎時被順毛了。
啊,被擔毛原來是這種感覺,難怪粉圓每次都一臉享受……打住!
聞鎮強忍著笑,「小黑足貓」明明舒服又強撐的表情實在太可愛太撩人了,若不是在公眾場合,他真是心癢癢的想——
他不自然地稍稍挪動了一下姿勢,掩飾某個突然雄壯亢奮硬起來的「兄弟」。
所以,更不該把時間浪費在蠢蛋身上。
「王友達是嗎?」他抬眸,語氣忽然危險起來。
王友達抖了一下,眼里閃過驚慌。「你想干嘛?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X府建設科的?」
「你、你怎麼知道?」
聞鎮嘴角微揚,眼神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對于任何膽敢觀銳我女朋友的癩蛤蟆,特、別、關、注。」
全咖啡館的女性同胞齊刷刷發出了艷羨忌妒的小小尖叫嘆息聲……
為什麼這麼威、這麼撩的歐巴都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啊啊啊啊?嗚。
而身為萬眾矚目風暴中心的海家珍則是又開始有背脊酥麻、哆嗦軟腳的沖動了。
她定一定神,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妙。
再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好像不是五頓飯吃完就能解決了?
而就在海家珍內心小人焦慮踱步轉圈圈,苦思不得其法的時候,短短幾分鐘內建設科王某人已經淒慘敗下陣來。
胡里胡涂間,海家珍被一只溫暖大手牽出了咖啡館,被外面的風一吹,她才注意到自己……幾時跟他十指緊扣了?
她燙到般抽回手,聞鎮並沒有窮追猛打,而是含笑地屈指輕刮了她的鼻梁一下。
「有吃飽嗎?」
輕刮鼻梁什麼的,更犯規好嗎?
她眨眨眼,不自覺地臉紅了,微窘地道︰「當然有飽,可你干嘛一看到我就想到吃飯?」
「想喂飽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咳咳咳咳……」海家珍被口水嗆到。
「當心,慢慢來。」他連忙幫她順背,眼底眉梢的笑意止不住地流淌開來。
她連忙顧左右而言他。「你剛剛怎麼搞定王友達的?」
「我打市民專線一九九九投訴他。」
海家珍瞪大了眼楮,「還能這樣搞啊?」
聞鎮大笑,又想揉揉她的頭了。「開玩笑的。不過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是我的球友,而且我告訴他,以後再敢來騷擾我女朋友,讓你不痛快的話,我親手打斷他身上每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