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宴上的事,算了個落幕,平貴妃母女三人最後被關進大牢,笛家那三姐妹,也被送回笛府,是暫時不能再興風作浪……
最後還是笛盈娟將一切推到鳳莫緋的身上,最後指證笛鳶鳶的那場戲,還是鳳莫緋親自主演,她們三姐妹早就退下帷幕,自然扯不上她們的身上。
但是,平貴妃三母女被送入大牢,可不代表這事就可以這樣結束……
不過昨日的彩宴卻是在一事又一事被揭開之後,最後還是一直舉行到晚上,大家對笛鳶鳶的祝福有本來的不屑轉變爲羨慕與心服口服……
第二天一早,笛鳶鳶便進宮,因爲鳳莫緋的事還沒有處理,她這個當事人,自然要到宮裡去,看着那三母女的判決。
自然,邪帝和邪王也在,除此之外,還有絕王,自然地,爲了給面子給邪帝和邪王,文武百官,後用嬪妃也出現了,這事總不能暗了,自然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們三人進行判決纔可了事……
正和殿上,平貴妃和鳳莫緋,鳳莫瑤都狼狽地跪在店的正中央,兩邊分別站着王爺大臣們和後宮嬪妃們。
至於笛鳶鳶這位當事人,則是與邪王一同坐在衆人的前面,自然地,邪帝那般尊貴,是坐在他們的前方,與皇上皇后同坐……
“皇上,你怎麼就不相信臣妾呢?臣妾是真的愛你!你怎麼就單憑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就一心覺得臣妾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臣妾又怎麼會與公主同流合污!”
關了一夜的大牢,蓬頭垢面倒沒有,只是髮髻凌亂,披頭散髮,衣裳也顯得有些髒,臉容更是憔悴,就是頭上的頭髮也一夜染白了許多的,顯然嬌生慣養的平貴妃可是受不住牢房的陰涼悲暗……
知道鳳莫緋不可能逃脫的了,平貴妃自然是不會幫着她說項,不會此刻也沒有人能真正證明她真與此事有關係,所以,她現在必須死口不忍,那皇上到最後還只能相信她!
“平貴妃,昨天晚上,平月已經將所有事情說出來,說都是你指使的,你爲了鞏固在宮中的地位,要平安設法當上邪王妃,自然,邪王選妃,沒有選上平安,你就懷恨在心,決定協助平安來剷除鳶鳶!好讓平安能繼續掙當邪王妃!朕說得對嗎?”
皇上臉上只有憤怒,沒想到,後宮之中竟然如此污穢,一個淑妃和霜兒還不夠,現在又來平貴妃和自己的兩個親侄女!而且那些人都不安好心,想要加害鳶鳶!鳶鳶是玥兒身邊的人,也是玥兒心尖上疼愛着孩子,要出去她,不就是要玥兒難受!這些人,就是要與玥兒過不去!
其實,皇上對平貴妃根本沒有感情,若不是已死去的母后當年一直堅持要他納她爲妃,最後更因救了母后的性命收養了越王的兩個女兒,而被封爲平貴妃,其實,皇上打心底裡,就沒喜歡過她,甚至有些時候她們沒在宮中的日子,他也絲毫沒有想起過……
自然地,如今出了這事,皇上是怎麼也覺得一定與平貴妃脫不了關係!即使平貴妃沒有出謀劃策,也是知道整件事的人,而且,以鳳莫緋兩姐妹在宮中這般不受重視的程度看,若不是平貴妃出手幫忙,她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蠱毒這東西,更不可能出宮親自聯絡絕兒,讓絕兒幫忙……
“臣妾沒有!臣妾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緋兒,瑤兒,本宮平日待你們也不薄,你們這麼就這樣對本宮!自己做錯了事,還要來怪在本宮的頭上!還請皇上明察!”
平貴妃的嘴裡繼續爲自己喊冤,眼中的厲色可是看想鳳莫緋姐妹,充滿警告的意味,讓她們最好別亂說話,不然,後果她們也難以想象……
平貴妃的那個樣子,是在轉過去對鳳莫緋姐妹說話的時候纔有的,皇上那邊自然是看不見,但笛鳶鳶那個角度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原來,平貴妃這個女人,比鳳莫緋姐妹還可怕,想必,那兩姐妹在她的宮中也沒有少受苦!
再看看那兩姐妹,的確,樣子也夠狼狽的,而且,鳳莫緋原來姣好的白皙臉上已經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連血跡都沒有怎麼擦去,也沒有經過處理,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好像只要稍稍牽動臉上的表情,便會再次流出血來的樣子……
但是,她依然沒有說話,淡定地跪在那裡,只是看向笛鳶鳶的眼神中充滿殺氣,不過,此時的她根本沒有力氣去傷到笛鳶鳶分毫,因爲昨天晚上,絕王已經派人去將她的手筋挑斷,那雙手算是費了,免得她再去傷人!
像是知道自己再辯解也已經不會有用,那不如干脆不作聲,反正,瑤兒也按她的話,將一些有的無的罪名安置在平貴妃那個賤女人的身上,自然她即使有罪,也不過是受人教唆,威脅!
皇上一定不會趕盡殺絕,畢竟,皇上的親弟弟,越王,也就只有她和瑤兒這對血脈,頂着這個身份,她們還可以活下來,只要能活下來,她就有希望,她一定不會放過笛鳶鳶,她要將她承受的,十倍百倍地還給笛鳶鳶!在她引以爲傲的臉上劃了一道痕,她就要在笛鳶鳶的那張讓人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上百道……
“皇上,皇后,這些年來,瑤兒和姐姐受到的毒打威脅,不知道有多少,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誰也難以想象……這件事上,姐姐有錯,我也有錯,可我們都是受威脅,若不這樣做,姐姐當不上邪王妃,我們姐妹倆那如噩夢般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姐姐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想讓自己和我的生活能過得好一些……”
這時的鳳莫瑤變得深沉不似之前那般刁蠻,就像一夜之間,那任性的底子全被洗刷掉,轉而換上的便是滿腹的心計,這時的她,一副極爲委屈的樣子,現在的她爲了保住自己和姐姐的性命,她可是一半真實一半虛假地說出來,只要保住性命,然後報仇!
昨天,她不是不想出聲救姐姐,但是,她也看到姐姐的眼神,知道,不是時候,所以,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作爲一個局外人的樣子,這樣一來,她的罪名便只是知情不報,而她說的話,應該還會有作用……
“你的意思是,平貴妃在這些年對你們姐妹都不好?”
這句話是皇后問出口的,的確,自己也有四個孩子要照顧,也要料理後宮的所有事,還有皇上的事,她也要憂心,自然會忽略了越王的那對孩子,以爲平貴妃這人表面也沒怎麼也,也就放心將那對孩子放在她哪裡……
但若這對孩子真的受苦了,她這個後宮之主,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只要找到平貴妃身邊的宮婢嚴刑拷問,便一清二楚,還有我們身邊的宮女,她們也知道,我們說的話不假,今次這件事上,姐姐有錯,她的確像除掉笛鳶鳶,但是,她又何嘗受了平貴妃的威脅,想要保住自己與我的性命纔會這樣做!”
“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本宮什麼時候威脅過你!什麼時候毒打過你!想本宮一直好吃好喝地待着你們,沒想到,如今,你們自己犯了事,要推脫,卻想推到本宮的身上?皇上,你可不能相信她們!”
此刻的平貴妃形同瘋婦,根本已經不是平日那個嬌柔宛若的高高在上的貴妃,若不是皇上在看着,恐怕早已衝到鳳莫瑤的跟前,直接動手打過去!
“相不相信,不由你來說,人來,將貴倚宮的所有宮人帶過來,一一審問!”
對於越王的兩個女兒,皇上倒沒有放多少感情,但是,若此事是真的,那麼這個女人也確實惡毒,鳳莫緋姐妹雖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好歹也是兩位公主,而且,這事發生在宮中,這個平貴妃,原本他就已經不滿,這事已經證實,他絕不輕饒……
……
“平貴妃,你宮中的人都一口指認,你還有什麼狡辯的?人來……”
聽到平貴妃的惡行,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趕到不可相信,當年,鳳莫緋姐妹倆都不過是十歲和七歲的孩子,這平貴妃竟然當她們奴隸般使喚,而且每日還要受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舞樂禮儀,必須無一不精,達不到要求,就要接受種種懲罰,而那些懲罰就連大人也不一定承受的了!
皇上聽言,直覺可惡,連機會也不給平貴妃辯解,便直接讓人來將她捉起……
可平貴妃卻把皇上要說下去的話都打斷……
“皇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本宮解釋,那些人都被收買了,而且,她們怕若不這樣說,便會受刑,所以才那樣說的……”
“人來,帶下去,以後宮裡再無平貴妃這人,貶爲庶人,冷宮安置,永生不得踏出冷宮一步,不必讓人料理她的生活起居,由她在哪裡自生自滅!”
意思便是讓她活活餓死在冷宮之中,是夠悲慘的,不過,這也是她自找的……
笛鳶鳶看得出,這鳳莫瑤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這件事的主謀不是平貴妃,而是鳳莫緋,平貴妃不過是利用身份來幫她完成一些她不能完成的,至於虐待她們姐妹的事倒是真的,所以平貴妃不值得可憐。
“至於鳳莫緋和鳳莫瑤,這事也脫不了干係,奪去公主的封號,穿上喪服,到越王墓去爲你們父王守靈,永生不得回鳳都!”
眼見這兩個孩子也的確在這些年來受了不少苦,雖然這事,皇上皇后還有邪王他們都明白,其實,鳳莫瑤說的也未必是事實的全部,可鳳莫緋也已經毀了容,而且雙手費了,現在到那人跡罕至的墓邊去守靈,也算是報應……
這事,皇上是詢問了邪帝的意見,只見邪帝看向笛鳶鳶,笛鳶鳶一個點頭,邪帝也說這事就這麼辦,皇上也就舒了口氣,畢竟還是自己的親侄女,說到底,還是不希望趕盡殺絕……
這事,也就這麼落下帷幕,笛鳶鳶雖也覺得鳳莫緋姐妹可惡,可落得那個下場,自然也算是糟了報應,雖然,她看着鳳莫緋看向自己的時候那雙怨恨的眼神,她就知道,只要有機會,鳳莫緋還是不會放過她,不過,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既然她這些年來都過得那般不堪,她也就看在那些悲憫的身世放過她一次,但是,若她還不死心,到時候,自然,不會手軟!
事情告一段落,邪帝的到來便就成了大事!
邪帝的安置問題也就成了一個讓皇上困擾的大事,讓邪帝住進宮中,邪帝那老頑固便稱宮中是非多,人也複雜,他不願意住着,要住到邪王的臨設府邸,皇上又覺委屈了邪帝……
最後,還是邪帝自己親自選定了地方,笛相府!
他說,要多與孫媳婦相處,想要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自然地,邪帝要住進去,皇上也不能開口拒絕,雖然還是覺得怠慢了,可畢竟是要與笛丞相成爲親家的人,自然也合理些……
聽到邪帝要住進笛相府,邪王便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行裝也搬進笛相府,與他家那老頭子一起住,省得他騷擾鳶鳶……
……
清風颯爽,落紅紛飛,秋意深濃,只是這清心齋中已不復平常的清靜,熱鬧的很!
“小姐,看你的樣子還不會親自去動手做一件嫁衣吧!我們姐妹都爲你想好了,就親手給你做了一件!”
草地上,笛滴嬌弱的身影還在興奮地跳躍着,就像一個得了糖的孩子,整天興奮不已……
“親手做?那時間會不會花太久了?”
她也不願去買一件普普通通的款式,就是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有那個幻想,倘若將來結婚,她要穿上的婚紗一定是量身而制的,一定不能隨便去租一件,人人都穿過的款式。
但是,婚期就定在下個月,那些古代的嫁衣又要繡花,又要怎樣的,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她們做得來嗎?
“放心啦!一定不會耽誤你的大好日子!材料姐妹們都已經準備好,我們今天就動工!”
笛滴那個大大的笑臉,簡直就像她就是新娘子一般,雖然到現在,她對成親一事還是糊里糊塗的,不過,現在好像自己也逐漸開始感受到那種氣氛一樣,倍感喜氣……
“小姐,邪帝陛下來了,他讓我進來問你,能不能讓他進來……”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青兒也覺得奇怪,堂堂邪帝!居然用這樣溫和的態度,還有那般低下的語氣跟她說話,就連問的話,居然也是能不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是傳說中的那個邪帝嗎?
“快請進來吧……”
那是對人的一種尊重,清心齋本來就不會隨意給外人進入,爺爺那樣問,是給足了尊重,沒想到,邪無風的爺爺竟然也是那般的人,不顧習俗,獨行自我,這種真性情,真值得讓人尊重!可能也就是有這樣的皇帝,魅國才能如此的強大!
“丫頭,這裡就是你的清心齋啊……好別緻,這才配得上你這樣特別的孩子!看這些花,就是爺爺送給你奶奶的花圃也差些比不過咯……”
邪藍劍還沒有進來,在外面便已經聞到那股獨特的幽香,就知道,栽種在這齋中的花,必定不是尋常的,果然,進來便看見,毫不顯眼的小米白色的花,誰會知道是寒天傲雪纔會盛開的天蘭,那翠黃色的金娟,還有那柳紅色的蜜藥……林林種種,雖不奪目,卻價值連城,而且能在這裡一同種上,這地方也必定是塊寶地!
“爺爺你就儘管笑吧,反正這些都是我試着玩中下的,別人看見了還覺得寒酸上不了大場面呢……”
想到那天,每一位小姐進來的時候,看見那些一點都不顯眼的小花,盡是一臉鄙夷之色,沒想到,爺爺都能看見那些花的與衆不同,想必邪無風也一眼看出,怪不得,他總會收羅一些稀奇古怪的花送給她,原來知道她喜歡的是那些獨特的品種……
“哪裡的話……就你啊,別出心意,與衆不同,怪不得就是你以前的醜貌,那小子也會愛上,我就知道,他跟我還是有些相像的!”
一個我字,在笛鳶鳶聽來特別窩心,原來,在爺爺心中,早也沒有了什麼尊卑之分,在她面前,他便是她的家人,她的爺爺,並不是皇上,不必稱呼“朕”。
“也是……”
笛鳶鳶也覺得,這兩爺孫表面上看總是在拗氣,可實際上,心裡還是有對方的,那樣的親情,雖然有些特別,卻是無比深厚……
“對了,丫頭還喜歡爺爺送來的聘禮?”
雖然還沒有到下聘的時候,但邪藍劍送來的東西早已存放到笛府之中,畢竟這還不是準新郎準備的,而是爺爺對孫媳婦的一點心意……
“也太誇張了些……不過,那些東西送給我就是我的咯,爺爺,你不會拿回去吧?”
心裡高興着,嘴上又是開着玩笑,那些東西,爲表誠意,她也一一看過,拿出去,真的不知夠多少黎民百姓吃上多少年!
“怎麼會,這是爺爺給丫頭的保障,若以後那小子欺負你,你還不有東西保障以後的生活嘛……”
邪藍劍樂呵呵地說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這個孫媳婦,還真越來越讓他滿意……
“他不敢欺負我的!”
……
就這樣,邪藍劍與邪無風住進了笛府,原本平靜的笛府也因邪藍劍爺孫和映湘閣的姐妹住進來而變得熱鬧……
邪無風下聘的日子越來越近,笛鳶鳶也好是好奇,到底,邪無風會送什麼給她呢?邊想着又邊記起爺爺的那句話,說若邪無風送的聘禮不夠他的多,就不要嫁給邪無風了,想着也覺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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