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鳶鳶的這句話可說的十分輕鬆,十分自在,只是對面的那些人已經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經完完全全擺在臉上……
“你……邪王妃,你在說什麼呢?你的話,老夫完全聽不懂!”
笛明蕭不是不明白,是不想明白這句話,因爲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笛鳶鳶知曉的一天,更萬萬沒有想到,會是此時此刻,他還沒有當上皇上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笛明蕭很明顯是顫抖着的,他極其努力地在平伏着心裡的驚顫與驚異,但是他似乎也很清楚,既然笛鳶鳶已經說得這般清楚,那就代表這件事已經敗露,現在只能硬着繼續撐下去,而且笛仰天那邊已經答應,想必現在已經順利從皇上的口中傳出要讓笛仰天繼承皇位的旨意,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麼只要他們這邊堅持到底,不將那一切戳穿,就會繼續順利下去……
再說,笛仰天既然會答應,也就代表他心底也有這份利慾,至於笛鳶鳶,他是從來沒有她會是多好的一個姑娘,嫁給邪王除了貪戀邪王的絕世容貌,必定就是貪戀邪王妃這個地位與背後的榮譽,那麼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成爲名正言順的公主,她又何樂而不爲。舒榒駑襻
說笛明蕭是老奸巨猾,是說得不錯的,他的確是,就在這樣的時刻,他還依然盤算得如此深遠,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多有心機的人!只可惜,就是因爲他太過有心機,眼中只有權力與地位,纔會被利慾矇蔽了心,根本不會看見其他人並不像他那樣,被利慾衝昏頭腦!
“不要再裝了,你都不累嗎?其實你們也挺有手段的,連青出於藍,毒藝比他師傅更勝一籌的刑林也可以利用,甚至拿他研製依舊的毒藥來毒害姨娘,在皇上身邊安插女人,用迷毒迷惑皇上,讓皇上受制於你們,甚至不必親自出面,派個養子就去跟鳳夜國第二富商馮寅暗中勾結,他動用財力物力,幫你們奔走全國,爲你們辦事……這一件一件的事說出來,就浪費本宮的時間了,你們這些人,多在這裡留一刻鐘,就是給我們笛家蒙羞!”
笛鳶鳶的話說得有條有理,不顯激動,倒是對面聽着的人似乎已經聽不進去,似乎想要發飆,二老爺子是在沉思,雖然臉上滿滿的是憤怒與不值,但都一直在抑制着,可是,不難從眼眸中讀出他此時的情感,他在想辦法,在衡量權重,在想着事到如今,該說什麼話來脫險!
笛明蕭沒有說話,那三姐妹卻開始沉不住氣,自家爺爺跟叔公的計劃,她們是知道的,剛開始的時候更是想要接近笛鳶鳶,與笛鳶鳶示好,然後博得她的信任,從而開展另外一個計劃,就是將向笛鳶鳶下毒,污衊她跟絕王私通,迷惑邪王,讓邪王愛上她們……
這一切的一切,她們都是計劃得多麼美好,可就是屢屢沒有機會,比說是去給笛鳶鳶下毒,就是連進笛相府,接近笛鳶鳶與邪王兩人都根本不可能,那天向笛鳶鳶那個賤女人下跪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笛鳶鳶!
而現在,別提她們有多麼不值,多麼恨笛鳶鳶這個女人,看着笛鳶鳶此時那高傲的絕世臉容,用着這樣的態度來斥責她們的不是,別提她們,她們爺爺的不是,更是似乎要有破壞他們計謀的那個態勢,天知道她們有多想衝過去將笛鳶鳶這張美得讓人妒忌的臉撕爛!讓她跪在地上對她們求饒!
“妹妹,你可不能血口噴人!這是滔天大罪,要滅族的,雖然你以爲王妃,可是話也不能隨便說,要牽扯也能牽扯到你那的!真的沒有想到,我這妹妹,原本有着平庸樣貌的時候,還好好啊,爲什麼現在,美貌用了,還嫁給了邪王,居然還不滿足,妹妹,我的妹妹,你真的不能這樣!”
笛如玉嬌容在一臉哀痛失望地哭着,當然,就是動作誇張,但眼淚卻沒有掉下,那是自然的,別說不是真心哭出來眼淚會很難擠出來,若是哭出來,弄花了因爲得知邪王而來纔好不容易化的妝容!
“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呢?其實二伯公和我們都是真心疼愛你的,爲什麼你就不領我們的情,反而就是一直想要置我們於死地呢?”
笛盈娟也在急忙跑到笛鳶鳶的面前,“哭訴”着,似乎是想讓現在這樣可憐的臉容讓邪無風看見,由憐生愛,只是她打錯算盤,邪無風看見這樣的笛盈娟小碎步衝過來,摟着笛鳶鳶便往後退了一步,不是擔心笛盈娟會傷到自己的愛妻,而是知道鳶鳶十分討厭這裡的人,也不喜歡那些滿身香粉的女人靠近,而他自然也跟自己的妻子有同一習慣……
“邪王,你看看,自從鳶鳶姐姐成爲邪王妃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不知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那一切都是無中生有的,我們家族可是名門望族,更是鳶鳶姐姐的家人,是邪王族的親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鳶鳶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
笛盈棠是一口一個姐姐地叫,叫得笛鳶鳶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不想再繼續看着這些人做戲下去,柳葉眉微微一皺,在這大堂一片哭鬧聲中說出了話,那聲音與這些哭鬧聲形成對比,清脆動人,不知道有多好聽,只是那些人怕是不會欣賞了……
“你們最好少在本宮面前演戲,看見你們這樣的嘴臉,本宮噁心!你們這屋子裡面的人一個也別妄想擺脫關係!青兒,你帶一些人去他們去搜,將她們的罪證都搜出來爲止!”
說的蒐證據也只是白說,因爲青兒帶人進去不過是爲了防止有人逃走或躲起來,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能逃出去,逐一審問,絕對不能有漏網之魚!其實,他們要的證據早在昨天晚上已經被秘密潛入這裡的時候給找出來了!現在的實質性證據,賬本,與人勾結都在他們的手裡,而藏納金銀珠寶的地方也已經找到,只要將屋裡的人都通通捉起來,他們想抗辯,也無能爲力!
“誰都不許動!”
笛明蕭怒聲斥控,就他這麼一聲令下,沒有對笛鳶鳶那邊的人有起到任何阻嚇作用,但卻讓屋裡屋外的下人們都聚集起來,出面阻止!
可這些蝦兵蟹將那是魅域的人的對手,就是上來數十個,笛鳶鳶他們的人當中,一個就能將他們通通打到不能起身來……
“這裡,以後可不是你說了算!”
本來,他們這幾房人是不能住進笛家的祖屋這裡的,原本最應該住在這裡的,應該是笛曉若的父母與笛仰天夫婦,但是笛曉若的父母去世得早,而笛曉若是情願久居深山也不願回來,而笛仰天是有官邸的,那個時候是看在他們好歹是自己的親叔,笛仰天也沒有這些低俗尊卑有別的觀念,就直接讓他們住在這裡,但他們卻直接當自己真的就是這裡的主人,仗着是笛氏宗親在外面無風起浪做盡壞事,現在更是想要聯合馮寅奪取鳳家江山,那就不能怪笛鳶鳶他們不留情面,直接爲笛家清理門戶!
“笛鳶鳶,我好歹是你的叔公,你有必要做得這麼絕?你可別欺人太甚了!”
笛明蕭看着笛鳶鳶與邪王身邊的人,便知曉都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別說這裡的幾個家丁,就是整座大屋的人都出手,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與笛鳶鳶硬碰不會是好事,但現在已是騎虎難下,要用軟功,那三姐妹已經用了,可是笛鳶鳶更是不爲所動,他們不能硬着來,軟,笛鳶鳶不受,現在便只有見一步走一步,只能用自己的身份去壓!
“叔公?你有將自己當過是本宮的叔公嗎?這些年來,你那些兒子媳婦孫子孫女要欺負本宮的時候,你何時將叔公的身份拿出來制止?不過是嫌棄本宮,這鳳夜國的國醜,影響到你們的聲譽,更是極度想要將本宮除去……本宮有沒有說錯?還有,別以爲本宮當年小,不知道,當年,大伯父的死,怕是與你這位叔公也脫不了關係吧……”
雖然記憶模糊,不過時不時她都會想起一些原本存在這身體內的一些零碎記憶,再加上曉若的話,她便依稀可以猜出來一些,當年的大伯父是鳳夜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可是卻在一場小戰役上離奇中毒身亡,後來,在喪禮的時候,她就在這裡,笛家大宅,也就是大伯父當年還住着的地方,一個角落裡,便聽到他們那三兄弟在樂着,想着以後這笛氏大宅要怎樣分配的事,更是在不經意間透露的一些下毒的過程……
但事隔太久,要找到證據根本不可能,所以,笛鳶鳶便一直將此事埋在心底,但她沒有忘記,以至於現在的笛鳶鳶的靈魂來到這具身體內,也依稀會記得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