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笛如玉還沒有發現,青兒身後還跟着一個冷凌塵,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青兒拉開,手上沒有帶任何武器,便對準笛如玉揮舞的髮簪的手一掌推去,笛如玉應聲倒地……
髮髻凌亂,眼底留下的眼淚不知道是因爲手斷了疼的,還是因爲沒有逃出去,但那剛剛化出來厚厚的妝容已經花了,此時的她只能用狼狽來形容了……
笛盈娟姐妹倆看見笛如玉倒地,卻沒有一絲要停頓的意思,因爲她們知道,現在求誰也救不了自己,自己的爺爺叔伯公犯的是什麼罪她們很清楚!那是要殺頭的!更何況她們也有份謀劃這場陰謀,笛鳶鳶也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只有奮力一搏,這也許還有一絲生機。
所以那兩姐妹就像發了瘋一樣,學着笛如玉拿下自己頭上的髮簪拔下,看見人就往他們身上欲刺過去,只是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兩姐妹不懂半點武功,如卵擊石,人家不必使出一招半式便已將兩人同樣打到在地……
笛鳶鳶也許也是累了,拉了拉邪無風的手,示意她想回去了,邪無風便抱起她跨步離開,臨走時不過是微微想冷凌塵投以一個眼神的示意,只見冷凌塵微微點了點頭……
走的時候,笛鳶鳶是任由邪無風將自己抱住,頭靠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閉上眼睛,直接將屋內那一片哭嚎聲給忽略……
……
“相公,你怎麼了?放我下來啦……”
從笛氏祖屋回來,纔到家門被邪無風抱下馬車,但是邪無風卻沒有直接將笛鳶鳶放在地上,而是直接將她抱着,硬是不肯將笛鳶鳶放下來……
自己懷中的人兒有多累他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一直將她抱着不肯放下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入眠,一直忙着看從笛氏租屋蒐羅回來的罪證,接着等到天亮便直接進宮,然後甚至連午飯也沒有吃就直接趕到笛氏祖屋,不是不想讓笛鳶鳶先休息不要這麼奔波,只是也知道鳶鳶一日沒能解決這件事就不能安心,所以才由着她的意思去做,可是現在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就自然由不得她了……
“好好由我抱着,現在的你需要的是休息!”
邪無風根本就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一直就這樣從正門走進大屋裡去,一路上,那些下人們也不知覺地朝他們那看去,雖然大家都知道自家姑爺有多疼愛小姐,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一位王爺,身份尊貴無比,盡然會這樣紆尊降貴地抱着自己的妻子,這些就是在一些普通人家哪裡也不曾看見,更讓人難以想象會發生在這位王爺身上,看來他們的小姐是真的選對夫婿了!
“鳶鳶,你回來了?絕王等了你好久了!”
才被邪無風抱着走到正堂那邊去,屋裡便傳來邪無風略帶疲憊的聲音說出的話,讓笛鳶鳶沒想到的是鳳翎絕會在這個時候來到笛府,不知所謂何事……
聽見笛鳶鳶他們回來,站在大廳中央的鳳翎絕一個回頭,便看見邪無風那高大的身影保證鳶鳶,慢慢向大廳走來……
看着被抱着的笛鳶鳶,鳳翎絕顯得尤爲緊張,他就是一直擔心鳶鳶會出什麼事纔會放下手中的所有事趕過來的,原本是打算直接往笛氏祖屋走去,但想想還是應該先去看看鳶鳶是不是已經回到笛府,沒想到他在聽見笛丞相說鳶鳶還沒有回來而準備奔向笛氏祖屋那邊去的時候就聽見鳶鳶回來的消息!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鳶鳶竟然是被抱着走進來的,莫非他剛剛心裡一直擔心着的事真的發生了嗎?
“鳶鳶,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到底傷着哪裡?”
因爲緊張,一時失了理解,因爲緊張,甚至忘記了邪無風的存在,快步走到笛鳶鳶的面前,用最快速度,卻是輕柔地捉起她的右手,想要端看她的身子……
只是他還沒有來的及拿起笛鳶鳶的另一隻手,便被邪無風沉悶的一吭聲給停住了下一個動作,此刻他才清醒過來,抱着鳶鳶的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他,不過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跟鳶鳶有更進一步關係的男人……
而笛鳶鳶,雖也是一時之間難以反應過來,但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向鳳翎絕,看着他那急切,生怕她出任何事的那個驚恐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表面上已經裝作無事,但內心深處還是沒有真正將她放下的……
“絕,你別擔心,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相公不過是看着我累了就抱着我……好了,先放我下來吧……”
笛鳶鳶這麼一說鳳翎絕才舒了一口氣,聽着鳶鳶要下來,便往後退了一步,大掌也慢慢放開了笛鳶鳶的手,頓時被脫離的溫暖讓他的心也剛再次掏空一下……
“絕,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剛剛雙腳站地,就直接往鳳翎絕的身邊走去,看着眼前那個臉容已經顯得憔悴,看得出是經過一番修整纔過來見他,但是眼神中的失落卻是騙不了人……
“沒事,知道你去了祖屋那邊,想看看你回來沒有……”
他知道有那個男人在她的身邊,她一定不會受到傷害,但是,那些人壞事做盡,現在鳶鳶要去將他們一併擒拿,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處理完今早的事,便將其他一切都放着,匆忙趕了過來……
“我都沒事,好好的,就是相公他過份憂心了……”
“嗯,這就好……”
是啊,邪無風又怎麼會讓鳶鳶受半點苦?若換做是他,也必須會這樣做……
“絕王,你的事不是應該還沒有處理完嗎?”
邪無風站在笛鳶鳶的身旁,伸出右手輕輕撫着笛鳶鳶柔弱的肩膀,向着自己的身旁一摟,不是想要跟鳳翎絕炫耀點什麼,而是擔心鳶鳶明明是累着的,還要死撐,是想要給她一個依靠……
“對啊,絕,皇上他怎樣了?有沒有好點?還有那些大臣,一心作亂的一驚捉起來,那有沒有餘黨?還有……”
笛鳶鳶一想起就操心不完似的,邪無風聽着笛鳶鳶急切的語氣,劍眉微皺,便開口說道……
“鳶鳶,這些事,絕王都會處理好的,你都累了,要休息一下……”
說着,便扶着笛鳶鳶到身邊的桌椅上坐去……
“絕王你也請坐吧……”
說這句話的是笛仰天,看着絕王對鳶鳶的深情,除了歉意,他便不再有其他,因爲一直在他心中,邪王纔是最佳的女婿人選,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夫婿是鳶鳶親自選的!
“鳶鳶,母后她還好吧?”
鳳翎絕看着笛鳶鳶被扶着坐下,等她喝了口水,便柔聲問道……
從那天將母后送出宮去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當時母后的毒害沒有完全解開,是相信着鳶鳶跟邪無風的人,但是怎麼說也是這個世上與自己最親近的人,心上記着,嘴裡念着都是他的母后,他自然會擔心,想着自己的父皇在神智開始解毒之後,迷糊沉睡着,卻依然唸叨着母后的小名,玥兒,他就知道,父皇的心裡始終是有母后的,也許那個時候他在做一個夢,眉頭都緊皺着,就像在做一個噩夢,不知夢裡是否母后就像此刻一樣離開了他……
“白雪跟景熵在她身邊照顧着,不會有事的,外面大家都盛傳着姨娘已經不在人世,就不會有人去深究姨娘是否還在,而且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就不會再花精力去尋找,再說,那些人都被控制住,連刑林都已經因爲被魅域的人追捕逃離了鳳夜國,你就放心吧……”
笛鳶鳶喝了杯茶,感覺舒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一切都解決了,姨娘也會慢慢好起來,鳳翎絕也即將會登上皇位,真沒想到才這麼半個月裡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嗯,那就好……”
剛剛來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好像一直想着要跟鳶鳶說些什麼,只是沒想到,此刻,卻是什麼都說不了,明明這些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們身邊有那麼多的變化,但此刻,他都選擇將一切都堵在心裡,沒有說出口……
“那你是要準備着登基的事吧?等你的登基典禮完了,姨娘的病好些了,我跟相公也要離開了……”
雖然覺得這個時候說這麼一句話也許會傷到鳳翎絕,但是,畢竟她嫁給邪無風已經是事實,既然她已經是邪王妃,那就該在將所有事情解決了之後回到魅國去……
“鳶鳶,你真的覺得我就這樣登基,好嗎?”
畢竟皇位也不是皇上御口親傳的,他不會在意世人怎麼去看他,但是自己父皇,他不可以不顧,父皇還沒有奔天,他怎麼可以就這樣登上皇位?
“絕,即使你父皇清醒了,這皇位,你覺得他會願意坐下去?他對不起姨娘,對不住天下萬民……他不會想繼續在這皇位上坐下去的……而你,原本就是他屬意的皇位人選……”
這個笛鳶鳶不是沒有想過,而且也想過鳳翎絕到底願不願意去當這皇帝呢,最後還是給了肯定的答案,從小就被冠上光環,是要登上皇位的人,他就是從小習慣了這個想法了吧……
“怎麼?你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