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唰的一下,齊齊往寧清一這邊看過來。
她即便再想表現的鎮定自若,可面對一個個好似她搶了他們男朋友的那架勢,也沒底氣。
她一點點,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側向另一側,背對着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女人。
寧清一隻覺着如芒在背,那氣勢,來勢洶洶。
她慌忙按下接聽鍵,低吼:“不準再往這邊看,立馬給我把你那拉風又騷包的豪車弄走!”
“嚴太太,我不看你,難道你想讓我看那些個花癡麼?”男人口吻輕描淡寫,絲毫不覺着自己的舉動,引起了怎樣的騷動。
“你,強詞奪理!”她貝齒輕咬,小臉微微泛紅。
“前面就是公交站,帶上你的東西,下車。”男人將車窗搖上,對着電話說道。
寧清一面色冷然,掛了電話,努力保持正常的坐在座位上。
嚴奕風不說,她也不會下車,不然她可不敢保證,這些個女人,如狼似虎的,會不會集體撲過來,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花癡的女人,沒有理智可言。
“嘖嘖,我還以爲是什麼絕色呢,就長這樣,居然能**這樣的帥哥。”
“就是,我不服!”有人挑起了頭,自然有人更有底氣,“喂,你叫什麼,我要和你單挑,咱們公平競爭。”
寧清一眼瞼低垂,波瀾不驚的神色,好似壓根沒有聽到她們的挑釁。
可心裡,她是崩潰的,忍不住將某個招搖過市的男人狠狠罵了一通。
果然是妖孽,禍害遺千年!
公交車穩穩的停在站臺,她起身下車。
可那兩個女的,壓根不想就這麼善罷甘休,緊緊拽着她的胳膊不讓她走:“你別走,沒聽到我說的嗎,還是你怕你爭不過我?”
寧清一眼眸輕眨,淡然的神色,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只是,這樣的笑意,落在她們眼中,卻成了諷刺。
“神氣什麼,不過是男朋友而已,現在結婚的還能離了。”
寧清一懶得和她們糾纏,聲音清冷如霜:“不想一車子的人等,就鬆手。”
那女人這才意識到,司機已經不耐煩的開始催了。
她一臉的不服,可不得不訕訕的鬆手。
寧清一順勢下車,在看見公交車後那輛招搖的豪車時,明眸中神色諱莫如深。
嚴奕風看着她拎着大包小包,忙下車幫忙提上,塞進後備箱。
“嚴少,你不做演員,實在太可惜了。”她繫上安全帶,男人剛好上車,她的話就隨意的冒了出來。
男人輕笑,一邊發動車子:“怎麼說?”
“絕對是撩妹高手,演個霸道總裁什麼的,綽綽有餘。”她不冷不熱的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實誠。
嚴奕風挑眉,好整以暇的睨着她,他不傻,豈會聽不出那話裡的味。
“嚴太太,你老公有人喜歡,證明你眼光好。”他神色淡然,只是嘴角不由的上揚,邪魅的笑意順着脣角一點點爬上俊臉。
他自然是有看到公交車內的情景,以前的他,是斷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可誰讓他家小東西在車上,還敢不接他電話,他只能發揮自己的優點,男色**了。
“你就是故意的。”她輕哼了聲,一開始車裡的起鬨,她還不覺着有什麼,可這會想起來,竟是有種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感覺,很不爽。
嚴奕風輕笑,確實沒有反駁,好吧,他確實是故意的。
“心機婊!”寧清一輕哼了聲,撇撇小嘴,偏頭看向窗外。
“嚴太太,生氣前能不能先把地址報給我,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要去哪?”男人眉頭一挑,有些無奈的**溺,在眸底散開。
對於小東西,他是一點轍都沒有。
寧清一這會纔想起來,於是便將孤兒院的地址報給了他。
她紅脣微抿,忍不住用餘光打量身邊的男人,想着他一早給自己的合同,想着寧弘安的反應,心中有些凌亂。
“想問什麼?”嚴奕風心中瞭然,當時他一直在外面,透着玻璃窗,自然是將裡面的情形看的清楚明朗。
寧清一眸光不覺暗淡,貝齒輕輕咬着脣瓣:“那合同的附加條件,是因爲我,所以才特意加上去的嗎?”
“嗯。”
她猛地擡眸,臉上有震驚,有難以置信。
她以爲,男人不會承認的如此乾脆利落。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是不是壓根沒考慮過要和寧氏合作?”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嗯。”
寧清一杏眸圓睜,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倒映着男人俊逸的側臉,這一切,她竟是覺着那樣的不真實。
當心中的想法,得到證實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害怕。
“爲什麼?”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費勁的吐出三個字,心裡,卻是隱隱有了答案,只是害怕聽到肯定,又忙不迭的轉移話題,“我不需要,商場的事,我根本就不懂。”
嚴奕風輕嘆,趁着紅綠燈的時間,大掌輕柔的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細細摩挲:“因爲你是嚴太太,是我嚴奕風捧在掌心呵護的小東西,誰都不準欺負。”
寧清一心神一震,自然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麼一番話,一時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愣愣的瞅着他,忘了反應。
“寧家不要你,我要你。”他似乎沒打算讓她反應過來,一個紅色下來,緊接着又拋出另一個。
她顯然有些接受不了,眼眸四處亂瞟,紅脣微微開啓,神色透着不安和焦慮。
他的話,太過直白,直白的自己根本就無力招架。
寧清一承認,當初嫁給他,不過是順勢而爲,因爲寧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因爲許茂才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而恰好,這個男人出現了,而他手中還有自己的把柄,買醉,**,所有的所作所爲,都超出了她往日的形象。
所以,她就稀裡糊塗的把自己嫁了。
這段日子,兩人的相處,一直還算得上溫馨,平平淡淡,卻是她想要的婚後生活。
她以爲,兩人會一直這麼相敬如賓的過下去,可這會,男人的一番話,卻是打破了原有的靜謐。
“你是我嚴奕風這輩子的寶貝。”他鄭重其事的開口,神情嚴肅而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