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寧清一突然心血來潮,在他胸口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傑作,有種惡作劇的快感。
嚴大少低頭,看着那誇張的蝴蝶結,忍不住皺眉:“難看死了。”
“我就會打這種的,你要不滿意,我讓護士幫忙。”寧清一說着,故作姿態的轉身。
“不用。”男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沉悶的語氣,說不出的憋屈。
讓那些花癡護士碰他的身體,他想想都忍不住惡寒。
他大掌一伸,輕而易舉的將她困在懷裡,往**上一帶。
寧清一忍不住驚呼,雙手緊緊摁着睡袍的領口,澄澈的眸子略顯不安的望着他:“嚴奕風,你放我起來。”
男人神色一頓,目光觸及她眼中的牴觸,有些受傷。
“你手上的也要處理下。”她沒有覺察他情緒的波動,視線落在他手上的傷,五指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
“不用。”他渾然不在意,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男人的大掌在她屁屁上輕輕拍了拍,“睡覺。”
寧清一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深怕男人做什麼過分的,僵直着身子,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嚴奕風雙手緊緊摟着她,隨後閉上眼眸,丰神俊朗的容顏波瀾不驚。
他豈會覺察不出小東西的緊張,那繃直的身子,讓他很是無奈。
寧清一神經緊繃,好半晌,微微翹起腦袋,回頭看了眼,瞥見他神色寧靜,雙眸緊閉,這才小心翼翼的從他懷裡起身。
她拿起剪刀和紗布,還有碘酒,簡單的處理了下他手上的傷口。
寧清一垂着腦袋,以至於沒有看到,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緩緩睜開眼眸,黑白分明的瞳眸,神色清明,哪裡有半分睡醒的迷糊。
她神色專注,柳眉緊緊擰着,一直沒有鬆開,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男人那一下,用盡了力,她都感覺有一股勁風在自己耳邊刮過。
寧清一替他包紮完傷口,並沒有**,而是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病房裡,嚴大少神色諱莫如深,眸光幽幽的注視着五根手指上的蝴蝶結,嘴角緩緩勾起。
他眸色深邃,緩緩下**,手腕勾起一條薄薄的披肩,站在門邊,握着門把的手在觸及門外的身影時,微微頓住。
他的視線,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抹身影。
寧清一出了病房,在走廊上的休息椅上坐下,打開網頁,上面鋪天蓋地都是事發當天的報導,還有幾張現場火災狀況的照片,顯然是有人泄露出去的。
她又登陸了蘇子濯的微博,下面全是粉絲的留言,關心之餘,都有不少聲討嚴氏的話語,而蘇子濯本人並沒有迴應,他公司方面,也沒有出面否認。
“少夫人,如果蘇少願意出面,眼下的局面會有所改變。”
她不由想起姜修意味深長的那句話,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蘇子濯,她並不太願意去找他。
寧清一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遲疑。
她思緒有些混亂,夜深人靜,醫院住院部的過道上,也一片安靜,護士臺上,也只有值班的護士坐着打瞌睡。
她來到樓下蘇子濯的病房門口,透着玻璃窗口,看到病**上,蘇子濯靜靜的躺着,頭上都有紗布包着,而他的**側,何雅言趴着。
這一刻,寧清一不由的想,何雅言是真的愛他的吧,所以纔會日夜不分的守着。
即便她再不關心商場的事,也聽聞最近何氏面臨的問題,似乎是商的貨物出了問題,面臨鉅額的違約賠款。
寧清一依舊糾結着要不要開口,這件事說起來,多少她對蘇子濯也有幾分愧疚,如果不是因爲兩人的誤會,嚴奕風不會突然針對他,就不會發生意外。
她單薄的身影靜靜的站在走廊上,視線望着病房內的一幕,走廊上的燈光打下,將她的身影一點點拉長,顯得愈發孤寂。
而她沒有發現,她的身後,嚴大少的身影同樣的孤寂落寞,燈光下的剪影,顯得說不出的孤冷。
他眸光深邃,幽幽的看着她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受傷,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蘇子濯。
嚴奕風黑眸倏然眯起,丰神俊朗的容顏微微繃着。
驀的,他一言不發的轉身,隨手將手裡的披肩丟在垃圾桶裡。
他苦笑着勾脣,斜斜的扯起脣角,他是有多傻,纔會以爲小東西至少是關心自己的。
嚴大少擡手,看了眼五指上的蝴蝶結,動作略顯粗魯的扯下,一併丟進垃圾桶裡。
寧清一回去的時候,發現病房裡間的門是反鎖的,不禁蹙眉,她記得她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
她輕笑,想來也是有人鎖的,她倒也沒在意,而是在外間的沙發上躺下,只是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她手機的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眼看着都凌晨四點多了,她還是沒勇氣。
最後,她終究給蘇子濯編輯了條短信:“對不起……”
寧清一是到了清晨五六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嚴奕風同樣一晚沒睡,昨晚,他自然有聽到小東西回來的聲音,只是被嫉妒衝昏了頭的他,第一次狠心,將她鎖在外間。
嚴大少頂着一雙黑眼圈打開房門,一眼就鎖視在沙發上蜷縮着的人兒,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他走進,剛準備將小東西抱起來放回**上,不聊,她手中的手機恰好滑落,也不知磕着了哪裡,屏幕恰好亮了起來。
他無意一瞥,屏幕依舊是短信的頁面,並沒有退出,所以只一眼,就看到了內容。
男人黑眸倏然眯緊,俊逸的臉上隱隱透着風雨欲來的陰霾。
他自然沒有忘記姜修調查來的結果,一時間,自然讓醋意矇蔽了雙眼。
他昂然起身,繃着臉走了出去。
寧清一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整個人瞬間摔落沙發,掉在地上。
她猛地驚醒,半坐在地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了。
她的視線,下意識的瞥向敞開的裡間,病**上,竟然沒有看到嚴奕風的身影,她不由瞌睡也醒了。
寧清一起身,小跑了兩步,病房內沒有,浴室也沒有,廚房,還是沒有。
“哪去了?”她不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