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自然知道姜修的好意,她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怎麼能袖手旁觀。
“姜特助,你方便回來趟嗎,嚴少這邊還需要你多擔當些。”她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太過,可是男人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而她也不方便時刻跟在他身邊,在公司,還是需要姜修多照顧些。
“我知道,一會我就搭航班回來,少夫人不需太擔心。”
“嗯。”寧清一應了聲,就掛了電話,她低頭,看着蘇子濯發來的信息,愣愣出神。
她咬咬牙,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走了出去。
她上身只穿了一件休閒的襯衣,下身配一條九分牛仔褲,顯得整個人更加瘦弱。
她深吸了口,才推開蘇子濯的病房,腳步不由放緩,站在他病**前,神色複雜。
這是兩人鬧出緋聞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面,她靜靜站了會,正準備轉身離開,不料,手腕卻被扣住。
她眸光一閃,臉上神色微變,側着的身子,一點點轉過來,緩緩回頭,看着他。
蘇子濯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不知爲何,他下意識中覺着會是她,他費勁的想要睜開眼眸,可眼皮發沉,他根本就睜不開。
就在她要走的瞬間,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黑眸緩緩睜開,她略顯疲憊的神色映入眸底,惹的他一陣心疼。
“怎麼都不會照顧自己。”他一說話,才發現自己嗓子乾啞的厲害,就跟公鴨一樣。
寧清一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眼瞼微顫,想要給他倒杯水,才發現水壺不在,一時間有些不自在。
蘇子濯看着,忍不住輕笑,淺淺勾脣,輕咳了聲:“沒事,你陪我坐會就好。”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灼熱。
寧清一面上微微發燙,垂着的眼瞼遮去她一雙明眸,滴溜溜的打轉,渾身不自在。
她看着依舊被他扣在掌心的手腕,忍不住輕輕動了動,可卻沒掙脫。
程煜一早正在查房,路過的時候,因爲知道里面躺着誰,免不得留心多看了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便彷彿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他不由停下腳步,薄脣微微勾起。
“程醫生,不去查房了嗎?”他身後,跟着他實習的護士輕聲問了句。
他挑眉:“這事可比查房有意思的多。”
身後的**不解的皺眉,順着他的視線往裡看了眼,還是不明白,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幕,程醫生怎麼就覺着比查房有意思呢?
程煜壓根不理會身後人的想法,輕笑着掏出手機,抓準鏡頭,對着連拍了好幾張,當即就給某人發了過去。
程煜眼眸中的笑意不由更深了,越看越是幸災樂禍,他都可以想象,某人看到照片後抓狂的表情。
嚴奕風一早趕到公司,就開始召開緊急會議,整場會議,他都一直緊繃着俊臉,渾然天成的氣勢,都透着迫人的氣勢。
底下,大家都屏息噤聲,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踩了地雷,落得飯碗不保。
只是,大家顯然都誤解了他們總裁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嚴大少眸光一閃,黑眸深處竟是有些掩不住的期待,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
他神色自若的劃開,當看到內容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一點點下沉,陰鷙的黑眸狠狠瞪着屏幕,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就連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感覺到了,雖然不明所以,可都面面相覷,深怕殃及。
“你們繼續。”他拿着手機起身,走出會議室,一邊撥通某個男人的電話,“你是死人嗎,站着不會動嗎!”
程煜早就料到,某人的火藥味不會輕,所以接聽的瞬間就把手機拿的遠遠的,免得受到炮轟。
“有點道德心好不好,沒看出來人家正濃情蜜意麼,公然拆散,是會遭天譴的,我可不想。”程煜等某人吼完,纔將手機放到耳邊,幽幽的語調,明顯的火上澆油。
另一頭,嚴大少俊臉陰沉的厲害,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像是刀削般凌厲,渾身透着冰冷的寒氣,宛若修羅降世,噬血殘佞的氣息透着手機都能感受到。
“信不信我回頭就把你的破醫院給拆了,什麼素質的人都收。”嚴奕風咬咬牙,語氣生硬。
程煜輕笑,他都能聽到某人磨牙霍霍的聲音了,只是,有人越動怒,他就越開心。
“醫院當然是收病人的,哪有還管人素質的。”
嚴奕風那雙犀利如鷹的眸子,戾氣不由加重,危險的氣息縈繞在四周:“程煜,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自己看着辦!”
他重重的砸了手機,雙手叉腰,胸口起伏不定。
那啪的一聲,程煜在那頭聽得清晰,不禁挑眉,覺着可惜瞭如此高檔的手機,成了某人手下的亡魂。
嚴大少霍的一拳砸在牆上,神色間有些懊惱,他就不該意氣用事,這下好了,分明是給兩人機會,公然眉目傳情了。
他神色冷峻,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寒光四射,他不由想到小東西主動發給蘇子濯的消息,可想想她對自己,卻是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病房裡,寧清一面色有些不自在,再次不動聲色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大掌中抽出來,可偏偏,他又握緊了幾分。
蘇子濯眸色柔情幽深,虛弱的露出一抹笑意:“我是病人,就不讓着我點?”
她不由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個男人會對自己撒嬌。
不知爲何,寧清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同樣是男人撒嬌,嚴大少對着自己耍無賴,萌裝傻的,除了無力吐槽外,她都不覺着有什麼,可在蘇子濯做來,她卻無法接受。
她紅脣抿了抿,眼眸輕眨:“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水。”
說着,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卻忘了手腕還被他扣着。
蘇子濯眸光劃過一抹黯然,神色掩不住的失落,他知道,自己要是再開玩笑下去,她就真的要被自己下走了。
“一定要這樣嗎?”他低啞的嗓音,說不出的傷感。
寧清一背對着他,單薄的身影站着,微微低着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