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水。”
男人順勢喝了兩口,突然覺着,今天的白開水都是甜的,格外好喝。
以後,也不要秘書泡什麼咖啡了,看來從明天起,他在家就讓小東西給他泡一杯喝喝。
嚴大少閉着眼睛,心滿意足的想着。
“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寧清一在他睜開眼眸的瞬間,忙將水杯放下,一臉緊張的看着他。
嚴奕風眉頭皺了皺,隨後緩緩睜開,彷彿這會纔剛看到她一樣,微微流露一份震驚:“你,怎麼來了?”
寧清一神色一愣,眉宇間免不得有些受傷,敢情是他還不樂意見着自己,她自作多情了?
她紅脣抿了抿,默不作聲的將她放下,就要走。
“嚴太太,哪有你這麼狠心的?”男人見着她要走,不由急了,忙不迭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見着她不解,纔開口解釋,“我現在是病號,你不應該照顧我嗎?”
男人神色發窘,長這麼大,第一次撒嬌,還是對個女人。
特麼的,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爲了將小東西心裡的那個男人趕出去,他認了。
她神色間不禁有些猶豫,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裸露的胸口,紗布裹着,卻有些散開來。
她忍不住心軟,重新坐下,將自己帶來的藥膏取出來:“醫藥箱在哪?”
嚴大少目光灼灼的凝視着她,瞧着她神色緩和,這才微微勾脣,指了指衣櫥那邊的抽屜。
只是,男人簡直是不知道羞字怎麼寫,她剛轉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結果男人居然把本來就沒怎麼好好穿着的衣服給脫了。
她嚴重懷疑,某人是不是故意的。
“還傻愣着做什麼,過來。”男人悠閒的靠着**頭,目光饒有興味的睨着她。
寧清一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燙,在他面前坐下。
她呼吸微微有些偏重,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指尖緩緩貼上他的傷口,忍不住的發顫,明明只是解個紗布,可她愣是解了好幾下也沒解開。
男人抿脣輕笑,眉宇眼梢都噙着淡淡的笑意,顯然心情愉悅,跟之前暴怒的模樣,大相徑庭。
“需不需要我幫忙?”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幽幽響起,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話,可偏偏,就讓他說出了邪魅的蠱惑。
寧清一指尖不由顫的更厲害了,好幾下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膚,更是嚇得她趕緊縮回。
“不,不用。”她臉頰發燙的厲害,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宛若振翅的蝶翼,泄露了心頭的緊張。
嚴大少目光灼灼的緊鎖嬌顏,心頭更是覺着都快化了,他昂然的胸口不由向前貼了幾分,灼熱的呼吸有意無意的噴灑在她臉上:“嚴太太,你臉紅什麼?”
“今天比較熱。”她胡亂的編了個理由,卻忘了,男人的辦公室裡都開了中央空調,休息室裡也不例外。
男人莞爾一笑,也沒有點破。
她一圈圈將紗布打開,只是如此以來,自然免不得一次又一次的貼近他,鬧得她臉上更是發燙的厲害。
寧清一心跳飛快,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她深怕男人發現自己的不正常,眼眸垂着,都不敢看他。
“你也這麼給他換過藥嗎?”突然,男人磁性的嗓音淡淡開口,波瀾不驚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她猛地擡頭,雙手正繞過他的身後,準備去扯紗布,也不由得頓住,就這麼仰起腦袋,滿是詫異的凝視着他。
寧清一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不合適,兩人的姿勢有多**,那角度,好似她正準備將某人給撲倒,只是,她卻看不到。
嚴奕風挑眉,看了眼,似乎很是滿意,只是俊臉卻不露聲色。
“爲什麼沒有推開他?”他再次淡淡的拋下一枚。
寧清一面色微微一變,雖然早就猜到程煜有可能將那段視頻發給他,可當真的質問她的時候,她竟是有些無措。
她眨巴着眼眸,眸光微閃,避開他投來的視線,胡亂的瞥向四處,抿着脣不說話。
“去求他?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男人?”
“還是,你不過是藉着求他的藉口,以探望爲實?”
“寧清一,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那個男人,就那麼讓你念念不忘?”
嚴奕風從沒有覺着這麼無力過,在商場上,他無往不利,凡事都運籌帷幄,盡在他的掌控中,可唯獨,面對小東西的時候,他完全無法掌控,也不想她因爲自己的霸道無理,而失了自我,不開心。
所以,他總是給她足夠的空間,給她時間,去接受自己。
猝不及防,他扣着她的雙手,一個用力,直接將她壓在**上,頎長的身形輕而易舉的翻身,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睨着她。
寧清一不由微微抽了口涼氣,杏眸圓睜,驚恐不定的望着他。
她擡眸,瞥了眼被他拉至腦袋上方的雙手,微微動了動,只是她剛一動,男人就收緊了幾分。
“嚴奕風,你弄疼我了。”她小聲的開口,氤氳的水霧在眸中散開,滿是委屈的瞅着他。
“爲什麼讓他碰你?”
她面色微變,這樣的嚴奕風,讓她有些害怕:“你先起來,你起來我們好好說。”
他這樣,她根本不敢和他說,深怕他一個發瘋。
“說!”男人額頭青筋暴跳,臉色冷然的瞪視着她。
寧清一忍不住瑟縮,肩膀顫顫,一臉驚恐的望着他。
驀的,她眸中的水汽越聚越多,轉瞬變成豆大的淚珠,順着眼角滾輪,一顆又一顆,好似斷了線的珠子,隨即沒入鬢角的黑髮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只是想要替他分擔,只是覺着如果蘇子濯出面,可以平息粉絲的惡意攻擊,爲什麼就不能試試。
可爲什麼,他這麼生氣?
男人緊繃的俊臉在一瞬間有了龜裂,那份氣度,再也維持不了,看着小東西被自己嚇哭了,他竟是從未有過的無措。
他慌忙鬆開扣着她的手腕,想要將她抱起來,抱在懷裡好好哄。
去它該死的嫉妒,去它見鬼的吃醋!
他什麼都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