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一,不要走

姜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蹙眉,鼻尖滿滿都是酒氣,他不由懷疑,這蘇子濯到底是喝了多少。

“嚴少……”他剛想說什麼,某個男人已經動手。

嚴奕風一把揪住蘇子濯的衣領,擡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毫不留情。

蘇子濯被重重的打趴在沙發上,嘴角破裂沾染了血跡,顯得更加妖豔。

他神色微楞,隨即卻趴着低低的笑出了聲,那笑聲有些淒厲,更有些驚悚。

嚴大少只是靜靜的眯着眼眸看着,剛毅的五官都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氣,風雨欲來。

蘇子濯嘲弄的勾脣,費勁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只是手臂沒使上什麼勁,又跌了回去。

他神色微楞,隨後再次笑了起來:“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那把火,沒把我燒死,呵呵,呵呵呵……”

他的笑聲掩蓋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可嚴奕風和姜修都聽得清晰。

那種笑,是透着古怪的笑意,令人心頭髮毛的那種。

可嚴奕風聽着,除了眉頭下意識的輕皺了兩下之外,便不爲所動。

姜修倒是面色沉了沉,覺着這蘇子濯是瘋了,纔會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找死。

他微微上前,想要將蘇子濯拉起來,哪怕是揍一頓只要他能清醒也好。

可某人卻是不讓。

嚴大少昂然的身形在他面前緩緩蹲了下來,倨傲的神色,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呵,燒死你?你覺着你夠格嗎?”

他這話,彷彿是一盆冷水,潑在了蘇子濯身上。

男人動作優雅的起身,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蘇子濯面色倏地一白,裝瘋傻般的神色瞬間收斂,俊逸的五官都佈滿了痛楚,可卻沒再吭一聲,而是緩緩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甚至靠着,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嚴奕風看着他這幅模樣,不屑的輕哼:“明天的頭條,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關於寧清一不利的消息。”

他話留下,昂然的身形瞬間轉身走了出去,腳底生風,一如他冷冽的氣場,走過之地,片葉不沾身。

本來,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可以處理,可這達不到他想要的目的,只有蘇子濯出面,才能徹底斷絕不該有的緋聞出現。

這叫斬草除根。

姜修看了眼依舊狼狽的躺在沙發上的蘇子濯,忍不住輕嘆了聲,遇到自家boss這般強勁的對手,也是他的悲哀。

不過,他更是佩服自家總裁這招,簡直是直擊了蘇子濯的要害,要知道少夫人不但是嚴少手心裡的寶貝,同樣也是蘇子濯最爲在意的人。

高,實在是高!

姜修忙不跌的跟上自家總裁的腳步,心中卻是免不得敬佩總裁這一招。

“打個電話給何雅言。”緊接着,嚴大少再次拋下一枚,就這麼風姿卓越的跨上了車。

姜修這下是真的跌破眼鏡了,敢情這是要蘇子濯徹底斷了對少夫人的念頭了,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點都沒錯。

何雅言接到姜修的電話,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的便是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狼狽的躺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這裡會不會有粉絲或者媒體,根本就不在乎會不會被拍到,會不會上頭條。

她的心頭,就跟什麼堵了似得,很難受。

她自然知道,姜修身後代表的,是嚴奕風,她也知道何氏最近面臨的所有困難都跟那個男人有關,更清楚,他這次爲什麼輕易的將自己推向蘇子濯,這一切,都是因爲寧清一。

可是,她也貪心,明知道這是他故意給自己設的陷阱,她也跳的心甘情願。

何雅言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近,目光有些癡迷,又有些心痛的注視着面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有太多的傷痛。

她嘴角微抿,輕顫着伸手撫上他的俊臉,依稀是記憶中的模樣,可爲何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他們兩,卻是要漸行漸遠。

何雅言雙膝跪在他的面前,微微仰着腦袋,看着他完美的五官,依舊是那樣的出色,是她爲之着迷的模樣,和記憶中的不由吻合。

他的眼角下方,有着一圈深深的眼袋,儼然是沒休息好。

她看着不禁心痛,心裡更是清楚,他這是因爲誰,纔沒有休息好。

明明身上一身的傷,卻還這般不當回事,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幾天他都混在這酒吧裡,連簡溪都不管他了。

“忘了她,不好嗎?”她近乎呢喃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她明知道,爛醉如泥的男人根本就聽不到。

再者,她更想說的是“不要再愛她了,不好嗎?”,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爲答案只有唯一的一個。

何雅言不禁苦笑,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這話,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爲同樣,她也忘不了,明知道他心裡沒有自己,卻還作踐的非他不可。

有時候想想,她覺着自己也很傻,讓她自己都不由有些看輕自己,可卻沒辦法,她愛他,愛到無可自拔。

她緩緩將自己的身子靠近男人,腦袋一點點的枕在他的肩上,一道清淚從眼角滑落。

她不是沒有心的,她也會難過,也會落淚,可這些,她都不敢在他面前表露。

驀的,她的手腕突然被他用力扣住,她眸底掩不住的欣喜,剛擡頭,卻見着男人依舊閉着眼眸,輕聲呢喃:“一一……不要走……”

何雅言臉上的喜悅都來不急掩飾,就這麼僵在臉上,何其的諷刺。

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有力的手臂便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瘋狂的吻隨之落了下來,近乎毀天滅地般的將她壓在沙發下。

“一一,我愛你,跟我走,跟我走……”

何雅言心痛到不能呼吸,紅着一雙眼眸,愣愣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連每一下呼吸都是痛的。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她嗚咽着,用力的將腦袋埋進他的懷裡,好似這樣可以感受到他的溫暖。

可偏偏,他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寒意,寒徹心扉。

“一一……”蘇子濯能說的,彷彿只有這兩個字,再也沒有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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