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弘安一副父愛無盡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柔和。
只是寧清一卻不適的垂下了腦袋,柳眉蹙了蹙,有些不悅。
嚴奕風眉頭輕皺,有些不悅,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縮在桌下的小手,輕柔的開口:“吃飽了嗎?”
“嗯。”她擡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不過也確實沒什麼胃口。
“那走吧。”他牽着她起身,略帶凌厲的目光掃視了圈,冷冷開口,“不好意思各位,我家太太有個習慣,吃了午飯就要午睡,所以先走一步了,你們隨意,賬都記我頭上。”
他招手,示意姜修代爲照顧着,自己便領着他家小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弘安有些愣神,坐在位置上,琢磨着嚴奕風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怎麼看,都有些打臉的意味。
一桌的人,不由唏噓,面面相覷,心裡都盤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盤。
“寧總好福氣啊。”有人違心的說着恭喜。
之前怎麼就沒聽說,寧家的養女是嚴氏的少夫人?
大家都有些泄氣,本來還費盡心思的去疏通關係,公關公關,現在看來,哪裡還有他們的位置,這最後,人家只要吹吹枕邊風,這項目就是寧氏的了。
寧清一跟着他上車,一雙杏眸一直緊緊的注視着他,就這麼直直的望着他,一點都不避諱。
嚴奕風不由覺着好笑,小東西平日裡有多害羞他自然知道,也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這會在想什麼。
“想問什麼就問吧。”他今天沒有開車,而是司機開的,所以兩人都坐在後座。
寧清一不由歪着身子,將小臉蹭到他面前,雙手捧起他的俊臉,一臉的認真:“嚴少,你不會是把我當做魚餌吧?”
男人不禁挑眉,好整以暇的注視着面前的小東西,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心裡卻在想着,他家小東西看來是真的變聰明瞭。
“我怎麼捨得呢。”他也捧起她的小臉,用力的親了下去。
她不滿他如此的敷衍,小嘴不樂意的撅起:“別當我傻,你會不知道寧弘安故意套近乎,就是爲了項目,你還給他這麼個機會,不就是助紂爲虐麼?”
當她真的一點都不懂那些商場的手段嗎?
“嚴太太,有沒有這麼嚴重?”他有些好笑,居然連助紂爲虐這個詞都用上了。
“有。”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想想就生氣,忍不住小手改爲掐,重重的在他臉上用力一擰。
嚴奕風有些吃痛,可知道她心裡不痛快,索性由着她去,大手輕輕一抱,將她整個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生氣了?”他鼻尖親暱的蹭蹭她的小臉,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
“哼,沒有。”她偏着腦袋輕哼了聲,那模樣,就是在說寶寶有小情緒了,不要惹我。
嚴奕風看着就覺着蠢萌蠢萌的,忍不住擡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好了,不生氣了,寧氏想要這個項目,我不過是順水做個人情,後期它的資金鍊出現問題,寧弘安才該擔心的。”
他點到爲止。
寧清一這才收回腦袋,正眼看着他:“他真的是我親生父親嗎?”
她小小的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對這個問題,依舊耿耿於懷,可剛纔她還聽着他一臉坦然的說自己是他早年領養的女兒,心裡不是一點都不難過的。
“寶貝,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重要,不管他是不是,以後陪着你的都是我,你不應該分更多的時間,去想想你這個老公嗎,嗯?”
她從他懷裡猛地擡眸,似乎有些震驚。
寧清一從來不知道,某人這麼傲嬌,即便是邀**的話,也這麼獨特,安慰人的方式,更是特別。
她自然感受到他的用心,不由再次爬回他胸前,雙手主動攬着他的腰。
嚴奕風低頭看了眼,雖然情緒依舊有些低落,可似乎好了很多。
他下巴抵着她發頂,輕輕的摩挲着。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格外的寂靜,有種無形的溫馨感。
“我只是想問問他,爲什麼不認我,我母親又是誰?”好半晌,寧清一才悶悶的開口。
嚴奕風眸光微閃,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的抱緊了她。
車子緩緩駛入寶石公館,黑色的鐵門一點點向兩側移去。
驀的,司機用力的踩下剎車,因着慣性,兩人重重的往前傾。
“怎麼了?”寧清一擡眸,看了看四周。
嚴奕風薄脣微抿,俊臉瞬間沉了下來,目光看向車窗外。
司機剛想道歉,回頭在觸及嚴大少眸中的寒氣時,閉上了嘴。
寧清一很快也發現了擋在車前的人。
她眼眸中閃過震驚,怎麼都沒想到,蘇子濯會出現在這裡。
她突然呆呆的望着,之後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深怕他吃醋:“不是我讓他來的。”
嚴奕風聽着她的解釋,不禁低頭,黑眸恰好撞進她那一臉的呆萌中,黑白分明的杏眸滿滿的無辜,看着他忍俊不禁。
他的小東西要不要這麼可愛。
“我知道。”他勾脣一笑。
蘇子濯很快就走了過來,一雙黑眸不滿血絲,猩紅的望着車內的兩人。
嚴奕風眸光泛着寒氣,不寒而慄的瞪視着他,黑眸眯了眯,危險的精芒不斷的迸射而出。
他將小東西抱下來放到座位上,緊接着自己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她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一雙杏眸閃着不安:“你做什麼?”
“乖,先讓司機送你回去,我一會就回來。”他捧起她的小臉親了親。
寧清一不依,小手有些固執的拽着他。
嚴奕風難得的冷臉,有些薄怒的掰開她的小手,吩咐司機開車。
寧清一趴在車窗口,探着腦袋看向車身後的兩個男人,眼底掩不住的擔憂。
“停車!”她有些急,真的怕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少夫人,少爺讓我送你先回家。”司機畢恭畢敬的開口,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寧清一少有的嚴厲:“那我能讓你回家吃自己的,信不信!”
她很少這麼說話,一般在公館,對傭人們也都和和氣氣的,一點架子都沒有,所以傭人們也都很喜歡她。
只是,這會她也被逼無奈,纔會說這麼重的話。
司機自然也知道,在家裡,少爺把少夫人都**成了什麼樣,事後少夫人吹個枕邊風,自己的工作就真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