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弘安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這怎麼讓他繼續下去。
最大的決策人顯然都沒有聽他的方案,即便他說的再天花亂墜,都顯得可有可無。
他不禁有些苦笑,誰說南溪嚴少處事果斷,鐵面無私,這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寧弘安哪裡還說的下去,只能站着苦笑。
而嚴奕風壓根沒理會他,低頭和他的小東西說着話;“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會?”
“沒關係,你不用按着姜修那套走,我教你怎麼記。”男人說着,幾乎半個身子都側了過去。
這哪是開會啊,分明就是辦公室談情說愛嘛。
會議桌上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寧弘安抿着脣,老臉微沉,多少是有些不悅的。
他這麼一來,即便最後嚴氏選擇的合作方是他們寧氏,只怕業界依舊會傳開了,說寧氏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裙帶關係。
當然,他本來如意算盤就是這麼打的,可那是背地裡的,沒想着要這麼明目張膽的來。
寧清一即便再不懂商場的那套套路,這會也看出來了。
她抿着小嘴,沒有說話,而是掙扎了幾下,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小聲的抗議了句:“我知道怎麼寫。”
反正,她就是個擺設,怎麼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這個人來了。
嚴奕風依舊側着身子沒動,靜靜的看着她好半晌。
寧清一都感覺快被他盯着看的渾身不自在了,剛想要發作,他倒是識趣的移開了視線,指尖輕叩桌面,俊臉恢復了一貫的凜然:“繼續吧。”
接下去,男人倒是沒怎麼爲難,會議還算順利。
只不過,他一直分心,餘光不時的瞄向身邊的小東西,看着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那恨不得將筆給咬破的氣勢,忍俊不禁。
“好了,嚴氏會根據大家的方案進行後期評估,屆時將由項目部負責人通知大家最後評估數據。”項目總監最後做了總結性發言,看着自家總裁沒什麼異義,便讓大家都散了。
寧清一起身就要跟着他們一起走,不料,小手再次被握住,他微微施力,她就只能坐着,根本起不來。
最後一個出會議室的人還不忘貼心的將門給帶上。
男人輕笑,邪魅的揚起脣角,低沉的嗓音很是悅耳;“生氣了?”
她撇撇小嘴,不溫不火的頂了回去:“誰敢生你嚴少的氣。”
說着,她小鼻子還哼哼了兩下,那模樣,那神態,分明就是生氣了,還氣得不輕。
嚴大少瞧着,不禁覺着好笑,他家的小東西就是這麼傲嬌。
他伸手,**溺的在她鼻尖輕輕颳了下:“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寧清一紅着眼,貝齒輕咬着紅脣,當即抓起他扣着自己的大掌,低頭就是一口。
讓他欺負她,哼!
男人好笑的看着,俊臉上的笑意更是恣意,也不躲,由着她咬着。
她用力的咬着,可某人的手臂都這麼硬,跟個石頭似得,她咬的牙都酸了,某人居然還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
她只覺着更惱了,索性小手一摔。
“解氣了?”嚴奕風眉宇眼梢都噙着笑意,當真覺着,沒有人比他家小東西更蠢萌了。
他像是摸小狗一樣的拍拍她的腦袋,有些打趣的將自己的手臂再伸了過去;“不咬了?”
“牙酸!”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看看。”男人笑着將俊臉湊了過去,脣舌直接撬開她的小嘴,輕輕刷過她那排整潔的牙齒,帶着幾分打趣的意味。
寧清一氣結,漲紅了小臉,小手輕輕錘了他兩下,之後卻是不由自主的攬過他的頸項。
她輕哼了兩聲,媚眼如絲的睨着他,有些暗惱自己太沒出息,每次都被他蠱惑。
嚴大少脣邊的笑意更加飛揚,對着她的紅脣輕輕啄了兩下,要不是這裡不合適,他絕不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他清了清嗓子,磁性的音色帶着特有的喑啞,很是性感;“好了,不酸了。”
寧清一嘟着小嘴哼哼着,表示自己還生氣。
她望着他,小手捧起他的俊臉,四目相對,一臉的嚴肅。
“不準笑。”她瞪着他。
男人輕咳了聲,故意繃着臉配合她:“好,不笑。”
只是,那上揚的眼角,分明表示某人此刻的心情不錯。
她氣極,嘟着小嘴,捧着的小手改爲捏着,用力的掐這他的俊臉,問道:“爲什麼這麼做?”
“什麼爲什麼?”
“少裝蒜,你故意在……寧總髮言的時候打岔,不就是爲了讓大家都覺着寧氏仗着我和你的關係,可以一路綠色通道嗎?”她眼眸微垂,一時間對於寧弘安的稱呼,她還是有些介懷。
嚴奕風眼角的笑意微斂,俊臉繃着,索性將她抱到了自己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發心,試探着開口:“這樣不好嗎?”
她抿着脣,在他懷裡低着頭不說話。
“寧氏本來就存在很大的問題,而且寧弘安那麼精明的人,早就想好了退路,他不過是在以退爲進。”男人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不容許她在這會給他逃避。
他面色微沉,耐着性子解釋:“之前我有心將寧氏收過過來再過到你的名下,這是你在寧家這些年應得的,而寧弘安那老狐狸早就嗅到了不尋常,所以他順水推舟,想要通過這次的合作,讓寧氏併入嚴氏,從此嚴寧就是一家,如此一來,他就完全可以藉着嚴氏,重新洗牌。”
寧清一這會也不鬧了,乖乖坐在他懷裡,柳眉一點點擰緊。
如果說,之前她對寧弘安還有過怨懟,那麼從昨天開始,就沒有了。
一個男人,內心得有多強大,又或者說該有多愛那女人,纔會收養她背叛後留下的孩子。
那就等同於,她的存在,時刻提醒着他,他深愛的女人是如何背叛他的。
她雖然依舊不太贊同他的做法,但也不準備插手。
“還氣的想咬人嗎?”嚴大少黑眸染着笑意,有些促狹的看着她。
寧清一窘迫的不行,彷彿被他看穿了一般,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作勢就要起來。
可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咱們嚴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某人抵在長長的會議桌前。
“這是懲罰。”男人邪魅一笑,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