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弘安看了眼四周,雖然是高檔的餐廳,有着良好的素養,可還是免不得帶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往他們這桌看過來。
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這寧總是保養了小**,被自己的女兒撞個正着呢。
畢竟,寧弘安的身份,在南溪還是有頭有臉的,大家都認識,而他的這兩個女兒,他們倒是隻知道有個驕縱的大小姐,而不是寧清一。
寧弘安只覺着自己的老臉沒地方擱,有些兇狠的瞪着自己的女兒。
可寧水雲壓根就不是那種會看眼色的人,這會只覺着自己的家產要被個外人給全部騙走了,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撕拉一下,將手中的授權書撕成碎片,用力的丟在桌上,有些小人得志般的神情,看着寧清一:“你以爲就你這點伎倆,就可以望向得到寧氏?”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別妄想的好。”
“不過是個連爹媽都不知道的野種,你拿什麼跟我搶?”
寧清一神色平靜,只是靜靜的聽着,這會便忍不住蹙了蹙眉,臉上的神色有些寒意。
寧弘安臉色一變,嚴厲的低吼:“寧水雲,你給我閉嘴!”
他要是再讓她說下去,這還指不定有多難聽呢。
平日裡在家裡也就算了,這會可是在餐廳,那麼多人等着看他們寧家的笑話呢。
寧弘安被氣得不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爸,你是被洗腦了嗎,還是衝昏了頭,怎麼可以把寧氏交到她的手裡?”寧水雲有些害怕,可依舊不屈不撓的爭執着。
她一直覺着寧氏早晚是自己的,可這會突然發現到嘴邊的肥肉給飛了,那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不就是一個南郊的項目的,你當真因爲她寧清一有本事給你弄來?”她回頭看着一直坐着不說話的寧清一,不屑的冷哼,“就她這樣的,當花瓶不夠格,做個綠茶婊說不定還有點潛力,你以爲嚴少當真看得上她,我看你的老糊塗了!”
驀的,寧弘安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突突只跳,擡手就對着寧水雲一巴掌打了下去:“我讓你閉嘴,聽到沒有!”
他真是被氣極了,這一巴掌下去,人才有些回神,臉上的神色有些難堪,看着自己的手掌,多少有些後悔。
寧水雲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她的父親會爲了個外人,打自己。
“你打我,你居然爲了這個野種打我?”她紅着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顯得格外委屈。
寧水雲惡狠狠的回頭,看着一臉無辜表情的她,狠的牙癢癢,自然是將這筆賬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寧水雲羞憤的跑開。
跟着她一同過來的朋友,這會剛停好車進來,就撞着她哭着跑開,不禁詫異:“水雲,你不吃飯啦?”
嚷着,她看了眼餐廳內的狀況,遲疑了下,也跟着追了出去。
寧清一至始至終神色都淡淡的,這會居然還有心思喝粥,一口一口,看着似乎胃口還不錯的樣子。
寧弘安神色閃過懊惱,擡頭恰好看見她低着頭,安靜的喝粥的模樣,一時間,滿滿的浮躁竟是奇妙的褪去。
雖說他這一巴掌打的意外,可回頭細想,他那女兒還真該訓斥下,不然就那性子,只怕是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來。
他不由想到之前寧水雲跑進自己辦公室,嚷嚷着要嫁給嚴奕風的事,腦袋更疼了。
“其實,你也不用打她,我也沒打算接受。”寧清一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淡淡開口。
本來,她還一直覺着嚴奕風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多半是唬自己的,可剛纔聽寧水雲那意思,顯然是真有這麼回事。
看來,寧弘安的野心,的確比她想的要大很多。
“謝謝你的午餐,我吃好了,你慢用。”寧清一心裡也不好受,拎着包包就走了出去。
她剛出了餐廳,臉上的笑容就垮了。
她情緒有些低落,刺眼的太陽光線射的她不適的眯了眯眼眸。
寧清一抿着小嘴,想要給嚴奕風打個電話,可想着這會估計他在路上,於是想想也就作罷了。
她漫無目的的一個人在街上逛着,最後,索性在公園裡的長椅上坐下,邊上恰好有棉花糖的,她就買了一根,拿在手裡不時的舔兩下。
她不想那麼早就回去,總覺着某人不在,家裡就會變得冷清。
這似乎是寧清一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某個男人已經深入到了自己的生活。
她對嚴奕風的習慣,竟然如此之深了。
她擡頭,眼神毫無焦點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寧清一就這麼呆呆的坐着,腦袋跟着有些放空,有時回過神來,就研究下路上的行人,看着各異的行人,不由覺着猜測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似乎也是件有趣的事。
其實,倒不是這事有多有趣,而是用來打發時間,是很不錯的。
不知不覺,她居然在公園裡坐了一下午。
直到她包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才恍然回神,當看到來電顯示時,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那小嘴的嘴角是上揚的。
“喂,到了嗎?”她輕柔的開口,像極了賢惠的小妻子。
嚴大少剛從工地上趕回來,這會辦理了酒店入住,晚點還要去趟醫院。
他到了那邊,是直接趕去了公司,一路上都馬不停蹄,本來挺累的,這會聽着她柔柔的聲音,竟是覺着沒那麼疲憊了。
嚴奕風將手機夾在耳邊,伸手去解袖釦,一邊隨意的問着:“嗯,剛到酒店。”
他將領帶扯下,隨手一丟,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卻依舊沒捨得掛斷電話。
“這會在做什麼?”
寧清一下意識的看了眼四周,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小腳有些俏皮的往前伸着,帶着幾分小女生的嬌羞,一翹一翹:“沒做什麼啊,就是坐在公園裡,看看風景。”
“你確定是看風景?”嚴大少眉頭下意識的蹙了下,不過隨即展開,聲音有些揶揄。
她不解的嘟着小嘴,問了句:“對啊,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