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太太,你是想知道,我和安妮是怎麼開始,又是怎麼分開的吧?”男人手臂摟着她,讓她枕着。
嚴奕風本來不想說的,可小東西已經問的這麼直白了,他想假裝聽不懂都難。
寧清一腦袋微微向後仰着,一雙發亮的眼眸在夜色下閃着光芒。
她細細的目光,劃過他的俊臉,應了聲;“嗯。”
她的確是想知道,那會聽着安妮說那番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嫉妒了。
嚴奕風低頭,眸光閃了閃,猶豫再三這纔開口;“不要多想,我和她其實根本談不上交往,只是那段時間走的近了些,後來她便走了,也就沒有再。”
他輕描淡寫的開口。
“爲什麼沒有挽留?”她張了張嘴,其實她想問的是,不算交往,那爲什麼還訂婚了。
他越是這樣的隱瞞,讓她更覺着兩人是有什麼的。
只是,她也不是那種糾纏不休的人,她問了,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再逼問。
“可能還是人不對吧。”他簡單的說着,眉頭輕挑,心裡確實有些難以平復。
他沒有告訴她,因爲他心裡想着的是她,就算是安妮這樣出色的女孩子,他也沒有心動。
他擔心自己要是這麼說了,這小東西的得意勁得翹到天上去。
可如果嚴大少知道他不說,她會胡思亂想,會生出那麼多誤會來,那他這一晚,肯定事無鉅細都說給她聽。
“你這小腦瓜子裡都裝的是什麼?”男人皺眉,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霸道的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裡,“現在,睡覺!”
寧清一撇着小嘴,她想說她睡不着。
可是,她擡眸瞥了眼,男人已經閉上眼眸了。
她也不敢再亂動,乖乖的趴着,腦子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個女人,突然,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他的手緊緊扣着那女人的手。
寧清一想要看清,可眼前卻有一團濃霧,怎麼都散不開去。
“你是誰?”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
只是,對方沒有回答,不過眼前的霧卻是一點點散開,她漸漸的看清了,那女的是安妮。
“寧小姐,奕風愛的還是我,所以,我回來把他帶走了。”安妮衝着她淡淡一笑,優雅的笑容由着勝利者的姿態,從容淡定。
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眸,想說什麼,可卻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
她只是偏頭,看向她身邊的男人,濃霧散去,嚴奕風俊逸精緻的容顏就這麼從霧中一點點撥開。
他的眼神很冷,冷漠的令人心寒,和他平日裡看着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
“一一,對不起,我發現我愛的一直都不是你,所以,我們分開吧,忘了我……”他的聲音很是飄渺。
“不,不要……”她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他怎麼可以在自己愛上他後,告訴她,他愛錯了人。
她捂着胸口,想要奔過去,求他不要走,可是卻發現雙腳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着從自己面前一點點縮小。
她伸出手,努力的夠着,可卻什麼都夠不到。
“不要!”她撕心裂肺的低吼,幾乎用盡的全力。
驀的,寧清一驚醒,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天花板。
她望着那盞水晶吊燈,很是熟悉,知道自己還是在公館。
她神情有些痛苦,那個夢境,太過真實,真實的好像真的一樣。
她擡手一抹,果然,臉上全是淚水。
嚴奕風聽着動靜,剛上樓,就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的盤腿坐在**上,手裡擁着被子,神情有些木然。
他不禁有些擔心,走進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纔不放心的開口:“怎麼了,是腦袋疼,還是胃不舒服?”
宿醉的結果,一般就是胃裡難受,腦袋發脹的。
他看着她這樣,又氣又心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喝。”
兩個女人,居然都能把自己灌醉成那樣。
他一早就接到了來自程煜的電話,兩個大男人被他們給折騰的,也是夠嗆。
不過他真該慶幸,聽說程煜家那位比較鬧騰,瘋了一晚上。
這麼一想,嚴大少立即就覺着還是他家小東西比較乖。
下次,不准她跟李昕兒單獨喝酒了,不然,肯定把他家寶貝帶壞了。
寧清一抿着小嘴,也不說話,只是這般看着他。
嚴大少這會要是還不發現她不對,那就是眼盲了。
他眉頭輕皺,立即發現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心裡一緊,忙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哄着:“好了,怎麼還哭上了,喝的時候不是很兇猛,現在知道難受的哭了,嗯?”
寧清一看着他,只是呆愣的望着,然後,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伸手用力的將他抱住,小臉整個貼在他胸前。
“怎麼了這是?”嚴奕風眉頭輕皺,他總覺着小東西有些不正常,可她不說話,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哪不舒服了。
他雙手扣着她的肩膀,想要拉開一些,看看她。
可她卻不讓,小手更是用力的抱着他的腰,腦袋還一個勁的往他懷裡拱。
嚴奕風沒辦法,只能由着她去,抱着她在**上坐着,哄了一會,也不見好。
他輕嘆了聲,索性給她披了件睡袍,直接給抱下了樓,讓福伯端了一早他親自熬好的醒酒湯。
“好了,乖,把醒酒湯喝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她在他懷裡搖搖腦袋,好半晌,才悶悶的開口;“嚴奕風,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她說完,緩緩從他懷裡擡起腦袋,一雙眼睛泛着淚光,紅紅的,看的人心疼。
就是嚴奕風這般雷厲風行的人,看着都感覺變成了繞指柔了。
他神情專注的捧着她的小臉,也不笑話她,而是認真的說道:“夢都是反的,這輩子我都不會不要你。”
他說着,輕輕的親了親她的小嘴,絲毫不介意她還沒刷牙也沒洗臉。
“可是,你就是不要我了,你還說,你愛的一直都不是我,你跟着那安妮跑了。”她有些生氣,小嘴撅得高高的,想着夢裡他說的這些狠心的話,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