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很識趣,沒有打擾他們,而是一個人跑到一邊的小溪流裡,想看看這裡有沒有像那邊一樣的小金魚。
她這次不敢再下去了,只是站在岸上,蹲着,小手拿着一根竹竿撥弄着。
“不準再下水了。”嚴奕風看了眼,不放心的叮囑了遍。
這小東西,沒人盯着,就會無法無天,指不定一會又渾身溼透了。
寧清一聽着,回頭嘟着小嘴,對着他扮鬼臉,之後又跑到更遠的一處。
“別跑那麼遠,給我回來。”嚴奕風看着,有些不淡定了,只差沒站起來親自逮人了。
她很想跑更遠的,可想着男人動不動就打她,要是一會惹急了他,當着外人的面,也對着她的小屁屁一頓亂打,那她豈不是臉都丟沒了。
所以,咱們嚴太太很沒骨氣的跑了回來,蹲在原來的位置。
嚴奕風看了眼,這才放心。
盧天恆看着兩人之間的交流,不禁有些感概。
“看着嚴少和嚴太太的交流,一看兩人就感情很好。”他忍不住嘆息了聲,目光望着那邊的寧清一,即便是背影,這會看着竟也覺着像。
嚴大少輕呵了聲,有些頭疼,蠻無奈的搖頭:“沒辦法,她太鬧騰了,不看着點一眨眼就把自己弄溼了。”
盧天恆聽着,不禁呵呵大笑:“嚴少這還真的是**啊……”
要是不**的,哪裡有他這樣的,看這麼緊。
嚴奕風但笑不語,黑眸深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剛纔盧天恆的失態,以及一直有意無意的話題往寧清一身上繞,都不難看出他對小東西的關注度。
而且,有一陣的失神,很明顯他是透過小東西在緬懷,或者說是思念誰。
他擡眸,可姜修了個眼神,多年的默契,自然明白自家boss的想法。
姜修也感覺到了,這會細細看來,少夫人眉宇間還真有幾分盧總眉宇間的英氣。
“恕我冒昧,南溪是商業之都,比寧氏更有投資遠景的企業也不下其數,盧總爲何獨獨看中已然宣告破產的寧氏?”嚴奕風處事,一向喜歡單刀直入。
盧天恆也不惱,倒是很讚許他的直接,淡淡一笑:“實不相瞞,寧氏寧總跟我,也算是故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很感激他,這份注資,也算得上是我對寧總的一份感激。”
嚴奕風黑眸微眯,若有所思,按着他家小東西跟自己說的,寧弘安和她母親之間的糾葛,最後又**,如果硬要說欠了寧弘安一個人情,也說得通。
畢竟,連人家的女人都搶了,這個人情欠的可不少。
他輕笑了聲,附和着:“看來盧總也是性情中人。”
盧天恆感慨着眺望向遠處,今天他來,不過也是想結實一下這麼年輕,就在南溪有着絕對領導權的男人,多少是有些英雄相惜的意味。
“今天來的匆忙,也沒備什麼禮物,改天是否有幸邀請嚴少和夫人一同光臨寒舍,我一定好好招待。”
嚴奕風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正好他也還想了解一下,倒也沒拒絕,欣然接受。
兩人一邊喝着茶一邊聊天,等着魚餌上鉤,倒是和平日裡兩人都日理萬機的狀態有所不同,多了分悠閒。
盧天恆這些年都一直在打拼,沒有什麼多餘的經歷去放鬆,頂多就是打打高爾夫這種的,已經算是放鬆了。
像今天這樣,坐着聊聊天,釣釣魚的,還真是沒有。
他整個心境瞬間也開闊了不少,抿了口茶,倒是專心的釣起了魚。
只不過,他還是有意無意的會將目光看向一邊獨自玩着的寧清一。
“盧總,似乎很喜歡一一?”嚴奕風勾脣,笑意未達眼底,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
盧天恆神色微楞,隨即也跟着笑了,倒是不隱瞞:“是啊,如果我有個女兒的話,一定也跟嚴太太一樣可愛,怕是就連年齡也差不多大。”
他思緒微微飄遠,想着如果他和她當時生了個女兒的話,應該就真的和寧清一差不多大。
這麼一想,他似乎更加的喜歡。
“嚴少,要是不嫌棄,我倒是想認嚴太太做乾女兒,不知道嚴少的意思……”盧天恆試探性的問了句。
嚴奕風眉頭輕挑,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這還是要看一一的意思。”
他轉身,喊了一聲,對着寧清一招招手。
寧清一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條魚尾是三色的小金魚,已經撲了好幾下了,可是一直抓個空,正犯愁着,某個可惡的男人又叫她。
她嘟着小嘴,不情不願的走了回去,小手自然而然的拽着他的衣角,以爲他是因爲她剛纔下水了,所以先撒嬌:“我沒有亂跑。”
嚴奕風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小東西在想什麼,低頭看了看她的小腳丫,無奈的嘆了聲。
他毫不避及盧天恆在場,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脫了她的鞋子,讓姜修拿了紙巾過來,將她的小腳擦乾。
“都說了不準再下水了,怎麼不長記性。”他苛責的話都滿是**溺。
寧清一撇撇嘴,有些不自在的紅着臉:“我自己來,有人看着呢。”
“還知道不好意思?”他睨了她一眼,也不嫌髒,直接伸手握着她的小腳丫,都有些冰了。
“去會所讓服務員準備個熱水袋過來。”嚴奕風皺着眉頭,對身後的姜修吩咐着。
“不用這麼麻煩。”寧清一低垂着腦袋,覺着有些興師動衆了。
他這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有多矯情呢。
她腦袋越垂越低,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嚴奕風輕嘆:“你體寒,這種天下水溼氣全進去身體了。”
她悄悄挑了下眼皮,看了眼,又飛快的垂下。
嚴大少自然捨不得真的兇她,說了幾句重話已經是對她狠心了。
“盧總很喜歡你,有心收你做乾女兒,你怎麼看?”他突然開口。
寧清一茫然的擡眸,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他對面的盧天恆,小嘴微張,露着一絲小驚訝。
盧天恆笑笑,一臉的和善,褪去了平日裡在商場的那份冷厲,倒是還真有幾分慈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