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有些瑟縮,可是看向他的時候,小眼神中竟然有種無法言喻的堅定。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口,男人的薄脣便覆了上來,帶着無盡的怒意,瘋狂的啃咬着,毫不憐惜。
她吃痛的皺眉,卻沒有吭聲。
吱呀一聲,嚴奕風將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目光冷冽的瞪着她。
寧清一心頭有些發虛,可是想着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媒體還不知道會怎麼渲染。
她有看過他的求婚視頻,即便時隔幾個月,網上依舊能搜到,她看了不下三遍,每一遍,都被他的深情所震撼。
在這之前,她從不敢相信,有一個男人,會這麼的**着自己,恨不得將她**上天。
哪怕她忘了這段,可當看到的時候,依舊能感受到他濃烈的情誼。
可正因爲這樣,她更不能讓自己抹黑了他。
“我不想你因爲我,受到不好的輿論。”她吃痛的皺眉,杏眸含着水汽。
嚴奕風神色猛地愣忡,心中閃過多種設想,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竟是因爲這個。
可隨即,席捲而來,更是滔天的怒火。
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緊繃,目光比剛纔更冷,令人膽寒。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他低吼,無盡的怒意達到了巔峰,“我就這麼沒能力,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嗎?”
寧清一小臉發白,看着他怒火中燒的模樣,瑟縮着身子,有些害怕。
“我……”她顫顫巍巍的開口,卻有些不知所措。
“嚴太太,要是因爲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就想跟我離婚,下輩子吧!”他惡狠狠的瞪着她,有幾分咬牙切齒。
嚴奕風伸手鬆開對她的鉗制,隨即重新將車子開上了馬路。
寧清一小手垂在膝蓋上,十指交纏,不安的摳着自己的手指,慘白的小臉滿是惶恐不安。
她抿着脣,不由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側臉陰沉的駭人,彷彿下一秒就能將自己掐死。
她乖巧的坐着,安靜的不再說話,儘量讓自己渺小的宛若空氣,被他忽略。
嚴奕風一路上都冷着臉,渾身宛若墜入了冰天肆意的雪地中一般,無盡的寒意佈滿全身。
他壓根不敢去想小東西說的那些話,他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恨不得掐死這小沒良心的東西。
車子剛在公館停下,他就飛快的下車。
他怕自己再憋下去,直接憋出了內傷。
寧清一看着他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小臉上難掩失落。
原來,一向被他捧在手心裡**着的,突然變得這麼漠不關心,這感受,一點都不好。
寧清一不禁苦笑,看來,自己真的是被**壞了。
其實,她看着他爲了自己,居然放火燒了寧水雲的臥室,那時,她心裡其實真的有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有人願意爲了你,做這般出格的事,哪有不敢動的。
她看着他直到進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心裡的失落更甚了。
寧清一緩緩推開車門,下車,進屋的時候,福伯看着兩人是一前一後進來的,而且自家少爺進屋的時候,臉色異常難看,一看就知道是吵架了。
“這是少爺要的,少夫人順便給帶上去吧。”福伯識趣的將自己手中的咖啡遞給寧清一,示意她上樓。
她偏頭看着,自然明白福伯的用意,只是,這會那人在氣頭上,只怕最不願見的就是自己。
“福伯,還是你給端上去吧。”她抿着紅脣,有些害怕。
“少爺的性子,向來就是外冷內熱,他生氣,也是因爲太過在乎少夫人了,哄哄也就沒事了。”福伯輕笑,執意要將咖啡遞給她。
寧清一拗不過,只能無奈的接過,端着上樓。
越是接近書房,她的心跳越是飛快,撲通撲通的,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嗓門了。
她敲了敲門,等了會,裡面也沒有迴應。
寧清一柳眉輕蹙,遲疑了下,對着裡面喊了聲:“我進來了。”
她推門而入,看了一圈,卻不見男人的身影,書桌後沒人,書架邊也沒人。
她竟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趕緊將咖啡放下,轉身就要走。
不料,剛轉身就和某人撞了個滿懷。
她不禁後退了兩步,才發現,男人竟然這麼快就洗了澡,睡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間的呆滯彷彿輕輕一動就會散開,古銅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充滿了男性的**。
她看着,竟也有些移不開眼。
若是以往,男人肯定恨不得將她抱入懷中,狠狠的疼愛一番。
可想着她今天的那番話,心裡就來氣,強忍着那股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雙手垂在身側,咯咯作響。
他沉着俊臉,錯開了腳步,繞過她在書桌前坐下。
寧清一看着他一臉的冷漠,以及一副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心裡不是不受傷的,可自己畢竟理虧,也沒吭聲,默默的走了出去。
直到她將門帶上,男人才擡頭,看着緊閉的門,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他雙手掩面,竟是無聲的嘆了聲,透着一股無力。
對她,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晚餐,寧清一下樓,餐桌上依舊不見某人的身影,她不禁皺了皺眉;“福伯,奕風不下來嗎?”
“少爺說,他還有公事要忙,讓少夫人不用等了,他晚點吃就好。”福伯面上有些尷尬,實在不好意思說,他家少爺吩咐的是,讓傭人將晚餐端到書房。
寧清一看了福伯一眼,沒說什麼,點點頭就坐下開吃。
有人不想看見自己,就算她勉強,只怕也是強人所難。
只是,她一個人吃,即便一桌子可口的菜,都是按着她平日的喜好做的,依舊覺得食不知味。
寧清一沒吃幾口就放下了,實在沒什麼胃口。
她上樓的時候,看了眼書房的方向,遲疑了片刻,走了過去。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終究沒有勇氣面對,轉身往臥室走去。
嚴奕風在裡面,聽着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波瀾不驚的湖面投下的一顆小石子,掀起微微波瀾。
他握着鋼筆的手不由得收緊,整個身子也無意識的前傾。
其實,打心底裡,他還是希望寧清一進來的吧。
可是,腳步聲卻在門口頓住了,遲遲沒有動靜,再次響起,確實越走越遠。
男人的心,也在掀起波瀾後,那水面暈開的水暈一點點淡化,隨後歸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