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的,迷迷糊糊好像有人抱着她。
她費勁的撐起眼皮,半開半合,看着已經好幾日沒見的男人,心頭莫名覺着一喜,雙手攬着他的脖子,腦袋也靠了過去:“你回來了?”
“嗯,睡吧。”男人的神色依舊有些冷冽,可語氣卻是柔和的。
寧清一不想睡,之前想了好多話想要和他說的,可是這會一點勁都提不起來。
“不想睡……”她小手摟的更緊了,可是哈欠卻一個接着一個打。
寧清一看了眼時間,都快三點四十了,他居然纔回來。
“乖,別鬧,睡吧,我陪你。”男人抱着她的後背,進臥室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頭櫃上的咖啡,一杯喝的還剩一半。
她含糊的應了聲,整個人爬到他身上,嘀咕了句:“嚴奕風,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黑暗中,男人渾身倏地繃直,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低頭看着懷裡的人,目光深邃難測。
而某人,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渾然不知,抱着他呼呼大睡。
嚴奕風有些無奈,輕嘆了聲,抱着她。
等到她睡熟了,他才躡手躡腳的起身,去浴室衝了個涼,隨即拿着煙到陽臺抽菸。
晨曦微露,天際泛起一片魚尾的白,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
而嚴大少面前的菸蒂,卻足足塞滿了菸灰缸。
他渾濁的吐了口煙,將手上的菸蒂熄滅。
男人走進臥室,看着睡得香沉的小東西,一雙白晃晃的大長腿露在被子外面,半條被子踢到了**下。
他眸光深了深,一臉**溺的走了過去將被子撿起來,給她蓋好。
估計是熱的,寧清一翻了個身,小腳一踢,再次將被子踢了下去。
嚴奕風不厭其煩的再次撿起,這下大掌直接捉着她的小腳丫,不讓她亂踢。
如此一來,倒是安分了,乖乖的抱着被子,軟趴趴的躺着,睡着了還是一臉的蠢萌。
嚴奕風黑眸眯了眯,靜靜的盯着她看了好一會,隨即纔拿起她擱在**頭櫃上的咖啡杯,走了出去。
寧清一醒來的時候,太陽都曬屁股了,室內一片金色的光線,灑了一地。
她偏頭,看着身邊的位置,依舊是空的,而且涼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要不是枕頭凹陷了下去,**上還有些褶皺,她真的會以爲昨晚某人**未歸。
她腦袋暈暈乎乎,好像昨晚她跟他說話了,可是到底說了什麼,她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寧清一整個人坐起又一咕嚕的倒在了**上,忍不住哀嚎。
她給李昕兒打電話,那邊遲遲沒有人接,好不容易等到接通了,電話裡卻傳來奇怪的聲音。
“昕兒,我可能要離婚了。”她趴在**上,小手摳着男人一側的**單,恨不得摳一個洞出來。
李昕兒正被某人按在身下,這會也不忘忙活着。
她不由微喘,瞪着某個在自己身上惡作劇的男人,伸手推了推:“等下,一一有事。”
“有什麼事需要你,要她男人做什麼?”程煜俊臉不悅的一沉,高大的身子也隨即跟着一沉。
“唔……”李昕兒杏眸圓睜,有些氣惱,小臉卻因着而漲得通紅,握着手機的手不知該掛還是不掛。
寧清一就算是再遲鈍也聽出來了,這大清早的,這兩人也太不節制了吧。
她忍不住嗚咽,覺着自己打電話太挑時間了,居然趕上他們恩愛的時候。
“昕兒,那個我一會打過來吧。”她都覺着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不用,一一,你電話別怪啊。”李昕兒說完捂着話筒,去推身上的男人,“你快出去,一一真有急事。”
“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出去?”程煜一頭的汗,兩人這會還在一起呢,這個時候讓他出去,他還是不是男人了。
“一一都要離婚了,你快出去。”李昕兒急了,其實自己也不好受,可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寶貝一一重要。
程煜一聽,倒也愣了,事情有輕重,他自然分得清。
雖然他敢篤定,就某人的性子,離的了纔怪。
他別的不敢說,要說嚴奕風對寧清一的獨佔欲,那絕對是沒人可比的,更何況,他愛慘了寧清一,怎麼可能同意。
“下次連本帶利都得補回來。”他身子往前探了下,隨後便出去了。
惹得李昕兒渾身無力的倒在**上,羞惱不已。
她調整了下呼吸,才重新對着電話裡開口:“到底怎麼回事,那男人不要你了?”
“好像是這樣。”寧清一心情低落極了,想着這幾天男人的態度,好像真的打算不要她了。
可她卻忘了,明明是她先提出的離婚。
“我靠!”李昕兒忍不住爆粗口,隨即起身開始穿衣服,“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一定替你出氣。”
“昕兒,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十五分鐘後到。”李昕兒說着,恰好看到程煜已經收拾乾淨從洗手間出來,“你趕緊給你那好兄弟打個電話,我倒是要問問,我們家一一哪裡配不上他了,容得他這麼糟踐的!”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你認爲嚴奕風真的能不要你姐妹?”程煜拉着她的小手扯了過來,開始替她整理衣服,穿的連領子都不整理。
他都嚴重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學醫的,怎麼醫生的潔癖一個都沒慣上。
“不然呢?”李昕兒細想了下,確實有些底氣不足,可一一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的。
“行了,我送你過去,別遇事莽撞就成。”程煜抓着她的手,拿起她的包包往外走。
程煜親自將人送到公館,自己就沒進去,而是看着李昕兒風風火火的往裡衝。
他不禁揉了揉眉心,這麼火爆的脾氣,他到底是怎麼受得了的,還被她抓的死死的。
程煜自己都沒想明白,隨後便開車趕往醫院,上午他還有個研究討論。
是福伯來開的門,李昕兒禮貌的喚了聲,便直衝樓上。
“一一,走,咱們找人算賬去!”她一把打開門,門板撞在牆上,發出重重的悶響,那氣勢,絕對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