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風,你……”安妮顯然沒有想到,嚴奕風會當着寧清一的面,這麼直接的拒絕自己。
就連寧清一也有些震驚。
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昕兒跟她說的,這女人,面對情敵的時候,有時候也不能太端着了,該秀恩愛的時候還得秀,把人活活氣死。
“老公,你怎麼說話的呢,人家好歹是女孩子,這麼不給人留面子,萬一臉皮薄,你讓人怎麼辦?”寧清一莞爾一笑,小手主動攀着他的手臂,對於某人昨晚的惡行,既往不咎。
寧清一轉而又看向安妮,眉眼輕挑,眼底的笑意多少也帶了幾分挑釁。
她不是很能耐嗎,不是都給人流產了嗎,到頭來還不是被拋棄的命。
“安妮,你別誤會,他這人說話就這樣,一點都不給人留面子的,其實他的本意並不是這樣的。”瞧瞧,她多善解人意。
嚴奕風不動聲色的看着兩人的較勁,就算他再遲鈍,也看得出來。
他輕笑,捏捏他家小東西的鼻子:“放心,沒有人會比你臉皮更薄。”
有這麼說話的嗎?
寧清一不服氣的哼哼,可卻沒說出來,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而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卻讓安妮慪個半死。
她只覺着臉都丟盡了,難堪至極。
安妮臉色難看,可卻不敢發作:“奕風,你說的我都知道,這不,我就是擔心寧小姐會誤會,所以這次過來,一來是爲了道歉的,而來也是專程想要來解釋下的,伯母是太喜歡我了,所以纔會一心想要撮合我和你,我擔心伯母這樣,會讓寧小姐更加誤會,所以……”
她一口一個寧小姐,從來不會認爲她是嚴太太,其實,已經很顯然了。
“沒什麼可誤會的。”嚴奕風眉頭輕皺,面無表情的截斷她的話。
“的確,我覺得是安小姐多慮了,對於你們的關係,奕風早就跟我說過,的確沒什麼可誤會的,不過還是很感謝安小姐特意跑這麼一趟。”寧清一杏眸含笑,淺淺的笑意明明噙在嘴角,卻偏偏給人一股寒風陣陣的陰柔感。
安妮怎麼會聽不出來她的言外之意,臉上的神色更是掛不住了。
寧清一不甘示弱的回望着她,心裡暗暗想着,昕兒說的真沒錯,這樣的白蓮花,也就是抓準了這樣的時機,才能狠狠的踩。
這會,當着嚴奕風的面,安妮就是吃再多的啞巴虧,也只能忍氣吞聲,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裡咽。
嚴奕風但笑不語,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小東西身上,看着她一副鬥雞的架勢,好似分分鐘都準備和人開架似得。
他不禁覺着好笑,竟是覺着失憶的小東西似乎也不錯,比以前更在乎他了,動不動這亂吃飛醋的,簡直能把整個客廳都淹沒。
福伯在遠處看着,忍不住搖頭,這滿屋子的硝煙味,可真是夠嗆的。
“寧小姐客氣了,有些事自然是要說清楚的,與其讓寧小姐自己胡思亂想,不如我來說的好。”安妮反擊,冷笑着。
寧清一一口氣憋着,紅脣緊抿,握着男人手臂的手猛地抓緊,眼神迸射出怒意。
她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流產的事。
寧清一暗自告誡自己,不許較真,不許動怒,她這會生氣,就輸了。
“也是,這不是自己的,就是怎麼努力挽留,也留不住和,安小姐已經深有體會過了,不是嗎?”
四目相對,火光四射。
嚴大少挑眉,輕捏眉心,看向身邊的小東西,他怎麼就沒發現,她掐起架來,也這麼厲害。
“好了,越說越沒邊了,這會身體不累了?”他伸手,半攬着她的纖腰,輕柔的問着,“有沒有哪不舒服,傷着了沒?”
其實,他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稍微有些發紅。
他有給她上過藥,這會應該沒什麼事了。
可顯然,他是故意的,當着安妮的面說出口,多少也是希望有人能夠徹底死心。
寧清一不爭氣的紅了臉,瞪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推開,轉身就上了樓。
嚴奕風輕笑,還說別人臉皮薄,果然,沒人比她薄的。
安妮癡癡的望着男人嘴角的笑意,印象中,他在自己面前,似乎都沒這麼笑過。
她心中,免不得嫉妒,憑什麼寧清一就能得到他的青睞,她到底哪點值得他這般付出。
“奕風……”安妮低低的喚了聲,聲音中帶着幾分委屈。
“以後不要過來了,過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今後,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這,一一會誤會。”嚴奕風坦然的面對她,看向她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然收斂。
安妮心頭一痛,眼眶噙着淚水;“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過是做錯了一次,我已經受到懲罰了,難道就沒有改過自新的權利了嗎?”
嚴奕風黑眸倏然緊眯,緊抿的薄脣並不願多說,轉身就要上樓。
突然,手腕被人緊緊拽着。
“奕風,我是真心改過的,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今天一早,她就收到了姜修帶過來的機票,她當即就氣瘋了,公司,她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她是沒辦法了,纔會來這。
可是,他的態度,卻是這樣的殘忍。
“你改不改過,都不影響什麼,一一這段時間是恢復期,我不希望有人打擾。”他伸手,一把將她的手一點點拂開。
“我不鬆手!”她不禁着急,改爲雙手握着,就是不鬆開,“我不走,我不要走。”
她要是走了,就真的一點機會都麼有了。
“福伯,送客!”嚴奕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爲所動。
安妮跌坐在地,神情呆滯的望着他上樓的身影,那每一步,似乎都透着迫不及待。
爲什麼?她不甘心!
安妮雙手緊握,重重的在地毯上用力的垂了一拳,咬牙切齒。
寧清一上了樓,將門關上的瞬間,臉上的神色再也裝不住了。
她無力的順着門背蹲下,雙手抱着膝蓋,眼眶有些發紅。
她居然爲他流過孩子?
說不介意的,那都是騙人的。
寧清一小手不由的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忍不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