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要生爸爸的氣哦。”小傢伙特別懂得察言觀色,所以雙手主動環繞着她的頸子,軟軟糯糯的聲音,誰聽着感覺心都要萌化了。
寧清一聽着,心都要化了。
她瞬間紅了眼眶,下意識的看向嚴奕風。
她不由的意識到,在小傢伙的心裡,對於爸爸這個形象,是有多強烈的需要,可卻一直假裝自己不在乎,從不在自己面前提一句。
可這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維護。
小傢伙以爲媽媽還在生氣,更乖巧了:“媽媽,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香香的,是爸爸給我洗的哦。”
寧清一瞬間眼淚在眼眶打轉,沒有說話,敏着紅脣抱着兒子出去,動作輕柔的將他放在**上,然後用毛巾將他將身上的水漬擦乾。
小傢伙突然毫無預兆的捧起她的臉頰,湊近了看:“媽媽,你是不是還在生爸爸和我的氣,你放心吧,就算我有了爸爸,我也一樣會愛你的,所以,別哭了好麼?”
寧清一一把將小傢伙抱在懷裡,用力的緊緊抱住。
小傢伙哪怕表現的再老沉,可這會也是一臉的懵懂,只是肉呼呼的小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小一一,你要是難受就哭吧,我陪着你。”
浴室門口,嚴奕風穿着睡袍,站在那,微眯的眸光望着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犯酸。
到底是怎樣的經歷,讓他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獨立,明明還是個小奶娃,可卻已經知道自己是男子漢,要給媽媽依靠。
他們母子兩,離開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一幕,讓他看的心裡異常的難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他不容分說的走進,從身後將他們母子兩護在懷裡,低沉的嗓音有些乾啞:“以後,我給你們肩膀。”
寧清一渾身一顫,她胡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鬆開了兒子。
嚴奕風抱得不緊,小傢伙睜着滴溜溜的大眼,瞬間窩進了嚴奕風的懷裡,雙手還纏着寧清一的脖子:“一一,以後我們爺兩保護你。”
寧清一聽着,嘴角忍不住輕扯,他到底是哪裡學來的這些。
這個兒子,她從小疼着,可哪怕自己能給予她所有的母愛,可對於父愛的缺失,是再多的母愛都無法去補救的。
小傢伙故作老成的時候,就總喜歡一口一個一一的叫着,彷彿這樣,他就是真的男子漢了。
嚴奕風一把攬過兒子,抱着他,一手摟着小東西,低柔親了親:“乖乖的,不許再哭了,去給我選套衣服。”
小傢伙這下不幹了:“哼,偏心,我也要親。”
嚴大少笑笑,低頭在他臉頰上也親了一下,小傢伙這才滿意。
可隨即,他捧着寧清一的臉,湊過去也吧唧一下,親了滿滿一大口。
這下,某人吃味了。
男人輕拍着他的腦門,煞有其事的開口:“小子,要親以後自己找個媳婦親,不準親我的。”
“媳婦是什麼?爲什麼不能親,那讓媽媽做我媳婦,我是不是就可以親了?”小傢伙突然十萬個爲什麼一樣,一口氣來了好幾個爲什麼。
即便平日裡小傢伙一口一個電視上說,可對於理解的東西,還是有限的。
嚴奕風一本正經的跟着他解釋:“媳婦的意思就是,媽媽是爸爸的媳婦,所以晚上要睡一張**上,然後給生出你,再給你生小弟弟小妹妹……”
剛走到衣帽間,正準備給某個男人挑選衣服的寧清一,聽着這樣的解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着,這個男人,要死了,簡直就是帶壞孩子。
她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問着:“哦,那我晚上也會跟媽媽睡的,那媽媽也是我媳婦。”
我去!
寧清一忍不住暗咒了聲,擡手撫額,實在不想聽他們父子倆在這方面有交流。
“以後,媽媽只會陪我睡。”某個男人格外的幼稚,竟是連兒子的醋也吃。
寧清一紅脣緊抿,隨手從行李箱裡那了一套,直接丟了過去:“別教壞了兒子。”
男人笑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結果手裡的東西,一件襯衣,一條西褲。
嚴奕風站在原地,並沒有準備要換的意思,反而笑得更深了。
寧清一被他看的頭皮發麻,禁不住問了句:“幹嘛?”
“寶貝,你沒給我內,褲。”
噗嗤一聲,小傢伙很不給面子的笑趴在**上,還打了個滾:“媽媽好蠢,連穿衣服要先穿***都不知道。”
寧清一臉上跟火燒了一般的發熱,背上更是一陣高過一陣的熱度襲來。
她窘迫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被自己兒子嘲笑也就算了,關鍵是,拿着小傢伙的內內和拿着某人的,完全是不能同等而語的東西。
男人顯然也沒打算要幫忙,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找,可男人的箱子塞的滿滿的,根本就找不到。
她蹲在地上,回頭看着男人正將小傢伙從穿上撈起來,一時竟有些恍惚,這一幕,她奢望過千百回,這會當真的實現的時候,她依舊覺着有些不真實。
一時間,寧清一竟有些不忍去打破,她好怕這一切都只是夢,夢醒了,就散了。
嚴奕風彷彿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不由得抱起兒子向她這邊忘了過來,四目相對,有太多的情緒,在瞬間激發。
她驚慌失措的別開視線,低頭假裝專心的尋找着,可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
男人走了過來,順勢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大掌輕輕釦着她的小手:“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了。”
只是尋常的一句,可他卻說的格外堅定。
她驚慌失措的垂下眼眸,默不作聲,想要從他手中掙扎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某人卻握得更緊了。
他毫不避諱的正視着她的驚慌失措,她的彷徨不安。
嚴奕風眸光微閃,低啞的嗓音,難掩他的柔弱:“嚴太太,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說過,這輩子只有你,除了你誰也不可能是嚴太太。”
他說過,這輩子,她只能是嚴太太,這個位置,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了。
這些話,寧清一都記着,可從來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