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洗了澡出來,卻看着小東西蜷縮在**頭,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膝蓋,下巴抵在上面,神色說不出的呆滯。
他看的,不禁呼吸一滯,竟是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她明知道不該將她逼得太緊,兩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嗎?
男人這麼告訴自己,可內心,卻明明不這樣想的,他很想,擁有着她,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尤其,這兩天,他們明明相處的很好的。
“明天,簽了合同我就要回國了。”男人便擦着頭髮走近,邊淡淡開口,目光卻一直緊緊注視着她臉上的神色。
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她小臉上有瞬間的愣忡,哪怕稍縱即逝,可他還是精準的抓住了。
他諱莫如深的勾了勾脣,剛纔還陰雲密佈的心情,瞬間是晴空萬里。
男人隨手將手中的毛巾一丟:“過來。”
寧清一擡眸,烏黑髮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轉着,眼底閃着一抹防備。
“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會咬你。”嚴大少有些無奈的輕嘆,要不是被她那句不要給氣瘋了,他也不捨的下這麼中的手,哦,不對,是口。
她半信半疑,一點點挪動着身子,卻沒有捱得很近,而是在他離一臂之長的地方停下。
嚴奕風很是無奈,可也知道剛纔自己有些兇狠,嚇着她了。
他也不說什麼,輕嘆了聲,彎腰從**頭櫃下的抽屜中取了醫藥箱出來,手法略顯生疏的託着她的下巴,用沾了碘酒的棉籤,給她擦着。
寧清一貝齒輕咬着紅脣,他還沒碰上來,她就已經嚇得腦袋往後縮去。
她一動,男人更是沒法抹了。
他不由擡眸,看着她。
寧清一被他盯得有些無措,縮了縮脖子垂着腦袋不吭聲。
“忍着點,一會就好。”他語氣輕柔,眸色間有了絲惱意,後悔自己剛纔太過失控。
這時候,看着她怕疼成這樣,恨不得咬傷的是自己,他就是在氣,也不該拿着她撒氣,而是自己咬自己一口,不就沒事了。
反正,他皮糙肉厚的,無所謂。
寧清一依舊維持着剛纔的動作,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睡衣的領子敞開着,露出一片**,而她,渾然未覺。
嚴奕風不經意間輕瞥,看着那雪白的渾圓,瞬間呼吸都變得灼熱了。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逼迫自己將視線移開,專心致志的給她處理傷口。
而某人的變化,她一點都沒有發現。
她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他剛纔的那句話上,他說他明天簽了合同就回去了。
爲什麼突然會這麼急?是因爲蘇筱芸的那個電話嗎?
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要見雙方父母的地步了嗎?
寧清一隻覺着,她的思緒瞬間亂了。
她突然有些懊惱,既然都要回去見女方的父母了,爲什麼還要留在她這裡。
她有些賭氣的一把將他的手揮開,緊緊抿着紅脣,一言不發的背對着他躺下。
男人整個都是犯懵的,雖然對於她莫名的脾氣有些茫然,可還是生生壓下了這股怒火,好聲好氣的開口:“傷口巴紮了再睡,乖。”
寧清一不吭聲,只是抹了把眼角,不爭氣的她,這會一樣的想哭。
好半天,整個臥室出氣的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會哪怕是針落在地毯上,都能聽見它的聲音吧。
“又在鬧什麼?”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一向是天之嬌子,高高在上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脾氣,以前她在的時候,可能還會有,可這兩年,他走到哪還不是都被吹捧着,自然一時也有些沉不住。
寧清一依舊不吭聲,只是用被子裹緊了自己,甚至整個小身子更是用力的往被子裡鑽了一點。
男人這下也來氣了,一張臉陰沉着,極爲難看。
他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子用力扯開,然後將她拽起,棱角分明的俊臉繃着,宛若刀削般冷硬。
嚴奕風一言不發,只是扯了張創口貼,剛要給她貼上,可又被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一掌揮開了。
“不用你假好心,要是同情心氾濫,就好好回去對你的心肝寶貝去!”男人脾氣還來不急發作,她已經對着他發了一通的火。
說完,寧清一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沖動了。
可這會,她就是不想讓他碰,心裡堵的慌,整個人都很浮躁。
嚴奕風一臉怒火中燒的氣勢,突然間僵住了,他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嘴角竟是一點點的往上揚起,在她轉身又要躺下的時候,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神情含笑的靠近:“吃醋了?”
“呵,嚴少是沒睡醒,說夢話了吧。”她冷笑,臉上故意不服輸的揚起。
可內心,卻隱隱的開始不安,彷彿被他說中了,哪怕她極爲不願承認。
可寧清一心裡明白,現在自己的行爲,又和吃醋有什麼差別。
“我不是都說過了,她有男朋友的,是恆順的少東,邵飛揚,你之前應該也有見過的。”他耐着性子,再解釋了一遍。
只要只是吃醋,他可以無限制的縱容下去,她要聽解釋,那他就解釋,哪怕同一件事,解釋個一千遍,一萬遍,他也絕對不說一句煩。
寧清一一臉的不信,眼瞼低垂,心裡卻開始琢磨着,甚至將邵飛揚這個人在腦海裡過了遍。
起先,她還沒記起來,可思索了一會,印象中好像是見過,因爲恆順在南溪算不上是什麼有名望的企業,只是一個偏中等的企業,貴在邵飛揚這個人,長得帥氣,而且善於交際,在一次男人帶着自己出席的晚宴上,好像是見過一面。
可這會,要她細想,已經是記不清他的長相了。
男人看着她蹙着柳眉,細細思索的模樣,也不打擾,由着她去。
直到感覺她是想起來了,才繼續解釋:“蘇筱芸的父母顯然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在蘇家看來,邵飛揚就算自身再出衆,畢竟家裡的地位是比不上蘇家的,多少是有點門不當戶不對的意思……”
“所以,她的父母就選上了你了?”她接住他的話,擡眸,冷冷一笑,“多好的機會,強強聯手的婚姻,哪裡還會有勁敵,以後南溪z市簡直就是無往不利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