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維持着這樣一個動作,好久好久。
最後,還是寧清一有些受不住,她感覺再這麼下去,她的腰估計得斷了。
“嚴奕風,你鬆開下,這樣我不舒服。”她伸手,輕輕的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男人迅速收斂了下神色,彷彿剛纔的脆弱,只是一時的錯覺。
他手臂鬆開,直起了身子。
寧清一順着要起身,可剛動一下,腰後側就感覺骨頭要斷了一樣,疼的她柳眉緊擰,壓根不敢再動第二下。
嚴奕風看着,不禁有些懊惱,緊抿着薄脣,起身坐到她身邊,大掌在她身後,輕輕的揉着:“這樣,好些了沒?”
“嗯。”她輕輕應了聲。
只是,漸漸的,男人的大掌便有些不安分,滾燙的掌心,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
男人的喘息,漸漸的有些粗重,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從她腰間伸了進去,一點點往上移,男人健碩的胸膛也隨即貼了上來,薄脣在她頸側,繾綣的吸允着,留下一朵朵桃花。
寧清一驚呼了聲:“嚴奕風!”
可換來的,是男人變本加厲的深吻。
他索性雙手扣着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薄脣隨即貼了上去,將她所有的抗議盡數吞噬。
寧清一氣惱急了,伸腳就要去踹他。
可男人早有防備,大掌有力的扣着她的腳踝,輕輕一扯,而自己昂然的身子緊接着壓了下去,輕而易舉的將她整個撲倒在**上。
“不要!”她驚呼着,小臉上滿是戒備。
男人是從公司趕回來的,所以身上還穿着西裝,領帶也繫着,這會早就凌亂一片。
嚴奕風眸中,噙滿了某種**,可卻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額頭緊緊抵着她的,親暱的蹭了蹭。
“起來,下午帶上兒子,我們去看看另一個寶貝。”男人率先起身,伸手對着已經歪了的領帶扯了扯。
寧清一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另一個寶貝指的是誰,回來有幾天了,可是她一直沒有勇氣去看那個孩子。
她躺在**上,眼眶有些溼潤,淚水順着眼角劃入鬢髮中,消失的無痕。
嚴奕風自然知道她心裡難過,回頭看着她,伸手將她抱起,用力的抱在懷中,無聲的安慰。
“他過的好嗎?”她一開口,情緒就有些崩潰。
“很好,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會去看他。”他說着,像是這個孩子當真活在這個世上一般。
兩人都沉默了。
因爲要去墓園,這一次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所以寧清一親自準備了一些水果還有鮮花,都是祭拜用的。
夫妻倆都穿了一身黑色的,就連給小傢伙挑選的,也是白色的上衣加黑色的揹帶褲。
小傢伙醒來,明顯感覺到家裡的氣氛不對,乖乖的也不鬧,到了車上,他才禁不住問了句:“媽媽,我們要去看望誰嗎?”
“嗯,我們要去看寶貝的哥哥。”寧清一憐愛的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將他整齊的小短髮又打理了下,“一會見着了,寶貝就知道了。”
實在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說。
車子停在墓園山腳下。
小傢伙本來就格外聰明,這會看着,隱隱的似乎猜到了些什麼,本來想要問什麼的,也不問了,而且都不讓嚴奕風抱着,說是要自己走。
寧清一聽着,不是沒有感動的。
嚴奕風摟着她的肩膀,親暱的蹭着她的臉頰,柔聲安慰:“不要想太多。”
他一手,拿着祭品,一手半摟着她,小傢伙那小短腿明明每走一個臺階都很費勁,可偏偏,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抱。
這一路,本來只要十來分鐘的,這下直接走了半個多小時,到那孩子的墓地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下來,夕陽染紅了一片。
寧清一蹲下身子,將提前準備的果盤,糕點,一一擺放好,然後將那束花放在一旁。
墓園被搭理的很乾淨,墓碑上都沒有沾染什麼灰層,擦的鋥亮,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她伸手,將小傢伙抱了過來:“寶貝,這是哥哥。”
小傢伙很是聰慧,大大的眼珠子轉動着,雖然不太明白哥哥爲什麼要住在這裡,爲什麼不出來,可電視裡好像每次放到這樣的地方,都是不愉快的。
所以,他乖巧的叫了聲哥哥,便窩在寧清一的懷中。
“哥哥,你放心,以後由我代替你,一塊照顧媽媽。”小傢伙突然開口,暖心的話,讓寧清一再次紅了眼眶。
嚴奕風也不禁有些心酸,緩緩在他們身邊蹲下,伸手將母子兩攬在懷裡,對着墓碑開口:“放心吧,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他們有我照顧,都很好。”
寧清一想要單獨和孩子呆一會,本來嚴奕風是不同意的,可想着她心裡對於當年的意外,還是耿耿於懷,這不利於他們的未來,所以便抱着兒子在遠處等着。
男人心裡清楚,當年她之所以不聲不響的離開,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爲安妮,而是她無法原諒自己。
她自己都不知道,每晚深夜,她都會在夢中哭着,怎麼都醒不過來。
嚴奕風想着那段過往,就禁不住心疼。
小傢伙幾乎是坐在他手臂上的,視線望着自己的母親:“爸爸,爲什麼媽媽看上去好難過,還有哥哥爲什麼要住在這裡?”
“因爲在媽媽還沒懷上你的時候,有了哥哥,可不小心出了車禍,爸爸媽媽把哥哥弄丟了。”嚴奕風心裡也格外的沉重,對於兒子,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哥哥,還會回來嗎?”
“嗯,哥哥一直在我們身邊,而你,就是哥哥送給爸爸媽媽最好的禮物。”他說着,親了親小傢伙的臉頰,幽幽一嘆。
“嗯,我會代替哥哥,一起好好照顧你們的。”小傢伙眸子格外澄澈,小手輕輕撫弄着他緊鎖的眉頭,乖巧而懂事。
寧清一坐在墓碑前,眼前的視線一度變得模糊。
“寶貝,對不起,媽媽這麼久纔來看你。”她伸手,一點點的摸着墓碑。
她抿着脣,嗚咽着,只是一直重複着剛纔的動作。
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蹬蹬的跑了過來,胖乎乎的小手給她擦着眼淚:“媽媽不哭,以後我就是哥哥,我們一起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