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樣下去,等於是毀了她。”嚴奕風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可如果在她身體健康和流言蜚語之間選擇,肯定是選前者。
他嚴奕風的女人,誰不巴結,平日裡阿諛奉承的,大有人在。
不過是背地裡羨慕嫉妒的,閒着無聊叫嚼舌根而已。
對於這樣的,嚴大少向來是不屑的。
“沒有你,就毀不了。”盧天恆冷哼了聲,對於他,是有諸多不滿的。
嚴奕風的臉色有些難看,薄脣微微抿起,壓着一口氣不吭聲。
盧天恆瞥了一眼,起身走到寧清一牀邊,態度很是堅決:“這件事,沒的商量。”
嚴大少看着,知道這會說再多,都無濟於事。
到了第二天,護工剛扶着寧清一上過洗手間出來,李昕兒就領着一個和她們年齡相仿的女子進來。
“我帶一一下樓,去呼吸下新鮮空氣。”李昕兒從護工手裡攙扶過寧清一,順帶讓身後跟着的女子把輪椅推了過來。
護工自然是知道她們感情好的,所以也沒阻攔。
“你先忙其他的吧,晚點我會送上來的。”連帶着走,李昕兒也不忘再只會那護工一聲。
寧清一神色有些遲鈍,其他的看着倒是很正常。
李昕兒推着她,下樓來到花園,有不少老人在護工的攙扶下,也在散步。
晨間,空氣都格外的清新,還帶着幾分露氣。
“一一,這是雪兒小姐,她在心理方面,有很強的專業造詣。”李昕兒在她身邊蹲了下來,雙手牽着她的,微微仰着頭看她。
“寧小姐你好,我是雪兒,你可以把我當做是你的朋友,我們就像朋友之間,簡單的聊個天,好嗎?”雪兒臉上帶着親和的笑容,只是輕輕一笑,就特別有感染力。
寧清一神色未動,看着她好一會,彷彿是在看她,又好似在透過她看着什麼。
好半晌,她才蠕動紅脣,緩緩開口:“我是病了,可我不需要醫生。”
雪兒即便有豐富的經驗,可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人,承認自己有病,卻不配合治療。
一般而言,有精神病的人,就跟喝醉酒的人是一樣的,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病。
她看向李昕兒,同樣的,李昕兒也看了她一眼。
隨後,李昕兒才收回視線,看着寧清一:“一一,你現在的情況並不嚴重,只要好好配合,是能夠治癒的,不然,你情緒控制不住,會傷到念風的。”
果然,她搬出嚴念風,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用的。
寧清一眼珠子動了動,肢體語言上,很明顯的,沒有剛纔所表現出的那麼抗拒。
雪兒瞧着,自然適時的把握住機會,親和一笑:“你就當是新交一個朋友,我們就隨便聊聊。”
她推着寧清一,慢慢的走在醫院邊上的小河邊,一排楊柳垂着,即便在這入冬的季節,不禁覺着眼前多了抹新意。
李昕兒在遠處看着,確定兩人相處沒有任何問題,才走了。
“寧小姐,我能叫你一一嗎?”雪兒推着她,走的格外緩慢。
“嗯。”寧清一對於她,也不知道是因爲她職業的緣故,所以總感覺好相處,還是真的就是跟她秉性相投,並不覺得討厭。
“一一,你能跟我說說你和你兒子在英國的故事嗎?”雪兒很會聊天,也很會找切入點。
她的陰鬱,是當時埋下的病根,而兒子,又是她寶貝的,聊聊自己的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一個非常棒的話題。
“他跟着我,受了很多的苦,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當時狠把心,不把他生下來,是不是他也不用受這些苦和委屈。”寧清一對於他單親家庭中長大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她有時候就會這麼問自己,如果她狠心了,沒有這個孩子,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很快,她又會否決自己的想法,覺得小傢伙就是上天給自己的禮物,在她最無助的那兩年,陪伴在自己身邊。
“其實,嚴少很在乎你跟兒子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在乎。”雪兒嘗試着提及嚴奕風。
只見,寧清一的神色,瞬間有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提及小傢伙的時候,柳眉雖然是緊鎖着的,可還是臉上有笑容的,可談及嚴奕風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便散了。
“這只是因爲他心裡的愧疚在作祟。”寧清一想到安妮,心裡莫名的覺着堵得慌。
她不由想到那小紙條上寫的,除了安妮,她不會做第二個人想。
“好了,我們不談他了,依舊和我說說小念風吧。”雪兒很會察言觀色。
寧清一的神色,也在短期內,恢復了自然。
雪兒推着寧清一,沿着河邊走着,晨間的日光並沒有特別強烈,曬着人感覺也格外的舒服。
她雖然還沒結婚,可作爲一個心理醫生,最擅長的就是投其所好,所以基本都是跟着寧清一的思路在說,所以,兩人一路聊的還算開心。
而回病房的路上,也恰好碰到趕來的嚴奕風。
他的手裡,抱着一隻醜醜的小貴賓,穿着小衣服,那神情,竟然跟這個男人一樣的傲嬌。
按理說,這樣的男人,居高臨下,帶着上位者獨有的威嚴,抱着一隻走這種事,出現在他身上,應該是會顯得不倫不類的,可偏偏,看着就是那麼養眼。
嚴奕風懷裡的狗,本來還很傲嬌的,結果看着寧清一,瞬間從男人的懷中竄了下來,一個勁的撲向寧清一。
“嚴小奕,你怎麼又肥了?”寧清一看着她的時候,也格外的歡喜,最近都好久沒看到了。
而且,這隻呆狗,怎麼纔沒多久,感覺又肥了。
雪兒聽着這名字,嘴角忍不住一抽,莫名有種喜感。
那像是給嚴大少兒子準備的名字纔是。
嚴奕風哪裡會不知道這小醫生心裡的想法,故作傲嬌的繃着一張臉,想在氣勢上壓倒。
那呆狗可精了,一聽就知道寧清一是在嫌棄他,一改剛纔的熱情,傲嬌的用自己的小屁屁對着她,還一個勁的搖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