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低頭,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傢伙,心裡瞬間柔軟成一團。
他彎腰將兒子抱起來,親了親:“在家有沒有不乖,是不是又欺負嚴小奕了?”
他說着,不由瞥了一眼依舊趴在地毯上,可憐巴巴的搖着尾巴的呆狗,那一臉幽怨的表情,可是和某個小東西如出一轍的。
“纔沒有,是他太笨了好不好。”小傢伙一臉的傲嬌,仰着小腦袋,輕哼了聲。
嚴奕風看着,不禁笑了,揉揉他的腦袋,也不說話。
他抱着兒子進屋,視線環顧了一圈,卻沒見着寧清一,眉心不由一點點擰了起來。
福伯看着,自然知道他在找什麼,緩緩開口;“少夫人一早出去的,說是有急事。”
嚴奕風目光不禁閃了閃,神色間有些擔憂。
他將小傢伙放在地上,拍拍小腦袋:“乖,自己先跟嚴小奕玩會。”
“爸爸要去找媽媽嗎?”小傢伙特別的乖巧,似乎都知道大人的想法,依舊抱着小呆狗的脖子,巴巴地看着他。
這下,就好似是兩隻呆狗,宛如瞬間被主人遺棄了一般,可憐極了。
“乖乖的,爸爸一會回來。”
嚴奕風邁着大長腿,剛走到玄關處,大門就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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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一站在門外,看着裡面的男人,那神色間的緊張,顯然是因爲自己。
“去哪了?”男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甚至語氣都帶着一分壓抑的怒意。
她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可是眼睜睜的看着車禍那一幕,她怎麼可能坐得住。
到現在,依舊連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寧清一不是質疑男人的實力,正式因爲他在南溪幾乎是權傾天下的,即便是這樣都無法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可見對方的實力有多強。
這纔是她最爲害怕的點,就怕敵人躲在暗處,伺機而動,而他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當然,這些,她不會告訴他,不然只怕是這個自尊心如此強大的男人,火氣更旺。
“去了趟醫院。”她低頭換鞋,莫名的感覺背脊上一陣發冷。
她換鞋的動作都不禁頓住了,猛地擡眸看過去。
只是,她只來得及看到某人揚長而去的背影,那一身的孤冷,說不出的讓人心頭堵得慌。
寧清一滿是無辜的眨巴着眼眸,一臉呆萌的走向福伯,側着腦袋問着:“誰惹他生氣了?”
小傢伙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圓圓的,滴溜溜的打轉:“媽媽真笨。”
她吃果果的被自己兒子給嫌棄了一回。
福伯看着這一大一小,憋着笑:“少夫人,這男人生氣,不外乎是在乎的,撒個嬌哄一鬨,也就沒事了。”
寧清一抿着小嘴,將信將疑的看着福伯,小嘴兒一嘟,站在原地遲疑不定。
小傢伙撥弄着嚴小奕的耳朵,抱在懷裡,一個勁的揉着,小鼻子一吸,慫恿着:“媽媽,你再不上去把爸爸哄好了,明天去不了幼兒園了。”
“就你事情最多。”寧清一彎着身子,捏捏小傢伙的臉蛋,隨後又揉揉呆狗的腦袋,這纔上去。
她推開臥室的門,原本以爲在的,結果沒看到人。
隨即,她又轉身出去,走到書房門口,剛想推門進去,就聽見他在裡面講話的聲音,估計是打電話。
她握着門把的手不禁微微頓住,靜靜地聽着。
“媽,這事怪不得一一,安妮的病情原本就是有的,和一一沒關係。”嚴奕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眉心緊鎖。
寧清一心頭一緊,想着今天嚴嵐剛將安妮接回去,就來興師問罪了。
“我知道,我會帶一一回去的。”
“好,先這樣吧。”
她站在門口,一直靜靜的聽着,直到裡面再也沒有傳來聲音。
“還不進來?”書房內,男人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傳來,目光落在門縫中那道陰影。
寧清一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小臉上有着一抹不安。
她緩緩擰開門把,伸出一顆腦袋探了進去,眨巴着眼眸,笑得有些發虛:“我就是路過,路過……”
她說着,腦袋就要縮回去。
“給我進來。”男人冷哼了聲,纔不會信她這個鬼話。
她撇了撇嘴,一點點挪到男人的面前,以爲他會因爲今天自己擅作主張出去,訓斥的。
“我只是想要幫你,我就是去問問……”她越說聲音越小,腦袋都快低到塵埃裡去了。
嚴奕風看着這樣的她,心裡一緊,再多的重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輕嘆了聲,幾步走到他家小東西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扣在懷裡,用力的,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寧清一暈乎乎的轉着眼眸,有些無法理解,腦袋還是懵懵的。
她眨巴着眼眸,在他懷裡擡起腦袋,看了一眼。
“嚴奕風,安妮是不是根本就沒瘋?”她沒有說的是,安妮是不是被他給逼瘋的。
“生病了就應該在醫院治病。”男人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避重就輕。
的確,當年安妮是被他強行送進醫院的。
只不過,在經過兩年的生活,即便是沒病,也被逼出了病來。
“可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又怎麼會在敲暈護士後逃跑呢,就算這個是發病的時候,失心瘋了,那要在病房裡挖地洞,這隻怕不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會想得出來的。”她雙手抵在他胸前,輕輕推開了下,拉開兩人的距離。
嚴奕風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寧清一看着他,緩緩開口:“我去問過程煜了,這兩年,她所有的檢查指標都是正常的,可就是這樣的正常,才讓人懷疑。”
“這個事,我會讓人繼續盯着。”嚴奕風抿着薄脣不說話。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蕭驊突然送來了一張請柬,是歌劇院的券,點名了要請寧清一一同前往。
這對於嚴大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生生的挑釁。
“不準去。”他看也不看,拿起那帖子就要撕了。
寧清一趕忙上前阻攔,簡直就是有種從虎口中奪食。
“請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激動個什麼。”她將請柬死死的護在胸前,就是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