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工錢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從老張家出來,張含看着魂不守舍走出來的張二柱,拉了拉莫帆手臂,用無聲的口語跟他說,“我爹不知道怎麼了?”

莫帆聽着張含這句無聲的話。【:目光放到一臉無精打采的張二柱臉上,於是莫帆在兩道殷盼的目光下開口問,“二柱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

張二柱停下腳步,眼睛在張含他們三人臉上看了一圈,低下頭,嘆了一口氣,一隻手伸到胸膛處『摸』了『摸』,下一刻,那個包着金鐲子的錦帕從張二柱胸膛上『露』出一點。

金秋花見到這個東西,趕緊捂住嘴巴,壓低着聲音向張二柱問,“孩他爹,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張含看着張二柱手上這件東西,眉頭蹙緊在一塊,擡眼望着張二柱,等着他解釋。??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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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柱把『露』出來金鐲子趕緊又放進身上,開口說,“這東西是爹剛纔交給我的,現在這裡不適合說話,等回到家我再慢慢跟你們說。”

金秋花點了點頭,牽着張二柱手疾步朝張家方走去。

張含跟莫帆跟在他們身後,兩人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對這件事情的懷疑。

回到張家,等在草廳裡的小孩子見張二柱他們這麼久纔回來,都發出抱怨的聲音,張二柱原本鬱悶的心情看見妻兒們歡笑的臉龐,頓時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趕開,換上笑容滿面的臉跟大家坐在一塊吃起午飯。

飯桌上的飯菜並沒有因爲放涼了就變不好吃,大家仍舊吃得滿臉都是油,嘴裡塞得滿滿的,吃得非常高興。

吃過午飯,鐵蛋娘主動收了桌上碗筷,拿到廚房裡面去洗。

張小『毛』吃了一頓飽飯,一直在打嗝,於是跟張二柱他們說了聲,帶着幾個小鬼去屋後面散步去了。

此時,草廳裡只剩下張二柱夫『婦』,張含和莫帆四個人。

莫帆知道他們一家有事情要說,想到自己這個尷尬身份,於是主動開口說,“你們聊着,我去屋後面看肉乾曬得怎麼樣了。”說完,莫帆站起身。

“莫帆,你留下來,這件事情叔不打算瞞你。”張二柱擡眼叫住邁起腳步離開的莫帆,盯着他說。

莫帆聽完張二柱這句話,心裡一陣感動,張二柱剛剛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他們已經把他當成是家人了,想到家人這兩個字,莫帆眼眶頓時有點紅紅的。

他聲音有力的應道,“好,我留下來。”

張二柱再次把身上的金鐲子拿了出來,這次,他把它放在桌面上,金秋花第二次見到這個鐲子,依舊跟第一次一樣吃驚,她睜大眼睛看着張二柱問,“孩他爹,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

張二柱望了一眼這隻鐲子,眼角閃過傷心,說,“爹給的,爹說這是屬於我的東西。”說完這句話,張二柱擡起一雙失落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含他們,“爹還告訴我了一件事情,有關我的身世。”

張含聽完,眉頭緊緊蹙緊,張二柱的身世,她記得金秋花說過,張二柱不是張老太太親生的,是張鐵生在外面跟另一個女人生的,難道這個身世有什麼問題不成?

“爹,你的身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爺爺爲什麼又要跟你說一次這個?”張含蹙緊眉望着張二柱問。

張二柱低下頭,雙手緊緊抱住,難過的聲音從下面傳出來,“不是.....那根本不是我的身世,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你爺爺跟你***親生兒子,我只是你爺爺在回村路上撿回來的。”

這個身世讓張二柱難以接受,以前,他以爲自己雖然不是張老太太的親生兒子,可是張鐵生是他親生父親,他還是有親爹的,可是現在,一直以爲的親爹原來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只不過是從路邊上撿回來的,他是父母不要的孩子,一想起這件事情,張二柱眼角就溼潤了。

“孩他爹.....別傷心了,你還有我們呢,我們這些親人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金秋花看見自己男人哭得那麼傷心,眼眶中的淚水也跟着流了一來,纖細小手握緊張二柱寬厚手掌,給予他親人的力量。??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張含見張二柱眼角的淚水,心裡酸酸的,吸了吸鼻子,拉着張二柱手說,“爹,你別難過了,娘說得對,你還有我們呢。”

莫帆坐在一邊,雙脣抿緊,臉上面無表情,此時,莫帆一隻手緩緩移到他胸口處『摸』着,一雙黑眸垂斂下來,讓人看不出他在想着什麼。

張含跟金秋花一起把張二柱給安撫好,最後由金秋花撫着他去了裡屋休息,這件事情纔算慢慢揭過去。

目送着金秋花把張二柱扶回房間之後,張含低下頭望向莫帆這邊,才發現他一個人呆坐在凳子上。

“你怎麼了?”張含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溫度一切正常,確定他沒有發燒之後,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跟他面對面坐在一塊,開口問道。

莫帆耳邊聞起熟悉聲音,把他從失神拉回到現實中來,莫帆擡起頭望着張含,凝視着她這張俏臉,瞬間,他伸手緊緊握住張含的左手,一臉害怕喊着她名字,“含兒......。”話一落,還不沒等張含迴應,她胸上就貼上了一顆頭顱。

“含兒......。”莫帆把臉埋在張含懷中,嘴裡一直喊着張含這兩個字。

剛開始,張含還會迴應他幾句嗯,後面她聽他一直喊着不停,臉上『露』出心疼,雙手放在他背後拍了拍,低頭看了他一眼,溫柔說,“我在這裡。”

兩人在草廳裡呆了許久,直到屋後面傳來張小『毛』叫喚聲,莫帆才依依不捨的從張含懷中把頭退出來。

“含兒,等我,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臨走前,莫帆站在門口,望着坐在草廳裡的張含說。

張含衝着他微微一笑,聲音輕柔說,“好,我等你,等你有一天把心結都打開。”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張含隱隱可以感覺得出,在莫帆心裡藏着許多的事情,他是個有秘密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二天後,荒地提前一天完成,張含聽張水來說了之後,趕緊走到荒地那邊看了一圈,剛買來的時候,這二十多畝荒地還長滿雜草,可是現在,地被翻開,上面沒有一棵雜草在上面,站在荒地中間遠遠一望,半黑『色』的土地變成一攏一攏的。

張水來一臉緊張看着張含,這塊荒地是他負責的,張水來現在心裡七上八下,擔心自己帶人開墾的這塊荒地不合張含心意。

過了一會兒,張水來忍不住開口向張含詢問,“含兒,這塊荒地可以嗎?能種黃豆嗎?”

張含收回目光,臉上『露』出滿意笑容望着張水來他們,說,“很好,水來叔這幾天辛苦你了,還有各位鄉親民,謝謝你們了,你們放心,上次張含說過,只要提前完工,我給大家每人多加十文錢,等會兒你們都來我家,我算好工錢給你們。”

張水來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興奮笑容,這幾天,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投入進這塊荒地中,爲的就是要好好報答張家對他家有恩,聽到張含說對這塊荒地很滿意,張水來心底被一股喜悅給充滿,覺着自己終於幫張家做了一件事情。。

十個村民們黝黑的臉上都『露』出高興笑容,他們一想到今天可以領一百文回家,渾身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非常興奮。

驗收完畢之後,張含帶着這十個村民回了張家,叫來在收肉乾的莫帆過來幫忙發工錢。

每人發了一百文錢,村民們拿着這一百個銅板,滿臉都是笑容,有幾個村民們已經在討論,等會兒在這一百文中拿出多少文出來去割點肉回去,讓家裡的孩子沾到葷。

有一些村民們臨走時,黝黑的剛毅臉龐染着點紅暈,像個小女人似的走到張含面前,小聲說,“含兒,以後要是你家有事情要找人來做,記得來找我,我一定會好好替你家幹活的。”

“對啊,我也來。”還沒走的村民們聽到有人提出這句話,也跟着發表自己的意見。??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張含看着這三個人,抿嘴笑了笑,答應道,“好,不瞞幾位叔,過幾天我們家還真的有活幹,就是種黃豆,不知道幾位叔叔有沒有時間幫我這個忙?”見這幾個人那麼熱情,張含想了下,等這幾天下完雨,種黃豆這個工程也要提上日程了,倒不如趁現在先定下幾個人來幫忙。

這三個男人一聽,趕緊答應,“願意,願意,當然願意了。”

“好,到時候我會派水來叔去通知幾位叔叔的,你們先回去吧。”張含笑了笑,客氣的把他們三個送出了張家。

張含回了草廳,出來時,手上拿着兩個錢袋出來,分到張水來夫『婦』手上。

“水來叔,鐵蛋嬸,這是你們兩的工錢,你們收好。”張含一臉微笑把錢袋放到他們夫妻手上,她考慮到他們夫『婦』幫了這個家很大的忙,而且張水來還是張家僱來的長工,工錢也比剛纔那些人多了一倍。

張水來跟鐵蛋娘手上一掂這個錢袋子,臉『色』一變,夫妻兩同時把手上的錢袋退回給張含,鐵蛋娘慌張的跟張含說,“含兒,你給的太多了,我們不能收你這麼多工錢。”

“對,我們不能收你這麼多工錢,給一個就行了。”張水來跟在鐵蛋娘後背說道,然後把他手上那隻錢袋遞迴到張含面前。

“水來叔,嬸,這些工錢是你們應得的,我並沒有給多你們,你們夫妻兩這幾天一直幫着我家,我還沒有跟你們說聲謝謝呢,如果叔跟嬸不拿你們這份工錢,那就是看不起張家。”

鐵蛋娘拿着錢袋望向張含,吞吞吐吐說,“可是....可是這....這也太多了,我跟孩他爹只做了幾天。”

“叔,嬸,你們要是再不收下來,含兒可要生氣了。”張含見他們還想把這錢袋退回來,於是,她馬上扳着張臉跟他們說。

張水來嘴鐵蛋娘見張含臉『色』一變,夫妻兩隻好紅着臉把這兩個錢袋給收下來。

張含見他們收下兩個錢袋之後,臉上才『露』出笑容,張含眼角餘光看到一邊站着的莫帆,腦子裡想起莫帆這邊的肉乾已經曬好了,趁着這兩天天氣好,趕緊把它們拉到鎮上賣個好價錢。

“水來叔,含兒有件事情想問一下你?你知道咱們村誰家有牛車的嗎?”張含看着張水來問道。

“含兒要牛車幹什麼?”張水來問。

張含看了一眼莫帆,指着他說,“是莫帆要,他前兩天曬了一些肉乾,今天這肉乾曬好了,想用牛車拖着到鎮上賣掉。”

“含兒,我們不用牛也可以,我可以背去鎮上。”用一個牛車,又要花幾文錢,想起來,莫帆心裡就心疼,心想,倒不如留着這幾文錢到鎮上買只木簪給她戴呢。

張含聽見莫帆這句話,眉頭皺了下,這個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瞪了一眼他,說,“這件事情我做主了,坐牛車去鎮上。”她纔不願看到他用肩膀揹着二百多斤的肉乾走一個時辰的路去鎮上。

莫帆張了張嘴,最後在張含一個白眼“『射』”過來時,馬上閉上嘴。

張水來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看着張含大聲說,“我想起誰家有牛車了,村長家,村長家有牛車。”

在農村裡,除非是家境特別好的才能買得起這牛,像一般家境的農村家庭,他們幹農活都是靠雙手雙腳。

“這樣啊,那好,我去向村長家借輛牛車過來。”張含點了點頭,眸中閃了閃,開口說道。上看走着。

要到做晚飯時間,張含開口留張水來一家吃飯,她話剛說完,張水來跟鐵蛋娘就拼命搖頭,無論怎麼好說歹說,他們夫妻兩都不同意在張家吃飯。

張含見他們這麼堅持,只好無奈轉過身去廚房門口放着的木桶裡抓來一條一斤半重的魚給他們一家,硬是『逼』着他們帶回去吃。

夕陽西下,張水來左手提着一條魚,右手牽着大兒子,鐵蛋娘牽着小兒子,一家四口有說有笑的從張家走下來。

在經過村中小路時,張水來一家人遇到從田地裡回來的幾個村民們,他們看見張水來手上提着一條這麼大的魚,眸子裡都泛着嫉妒,語氣酸酸的問,“水來啊,你這條魚是哪裡來的?挺大的啊。”

張水來爲了不願給張家惹麻煩,在腦子裡隨便想了一個理由,“別人送的。”至是誰,無論這幾個怎麼問,張水來夫『婦』就是緊閉嘴巴,不肯透『露』。

張水來跟這幾位說了幾句話,然後拉着妻兒疾步離開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個村民們見張水來一家逃跑一樣的離開,幾人臉上都微微撇了下,語氣酸酸的說,“藏東藏西的,還真的以爲我們不知道,不就是張家送的嗎?我早就知道了。”

“就是,你們說,張家這些日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過上了這麼好的生活,你們看看,張二柱家不僅買地,還在村裡買雞蛋,真是讓人羨慕。”村『婦』甲咬着牙說。

“我可聽說了,做這些事情的都是張家那個大女兒,就是瘋女,聽說是她弄出來的。”

“真的還是假的?那個瘋女那麼厲害,我家大狗子今天十六歲了,明天我叫媒婆去張家提親,把那個瘋女給娶到我家來。”

“你別做夢了,人家大女兒早就被莫帆給定下來了。”不一會兒,村中小路上響起女人們嚼八卦的大笑聲音。

張水來一家急急忙忙趕回家,鐵蛋娘趕緊把院門關上,頭顱還一直往外看了一會兒,見身後沒有人跟上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孩他爹,你把魚給殺了,我進去裡面算下我們全部家當。”鐵蛋娘走到張水來身邊,壓低着聲音開口說。

張水來應了聲好,轉過身提着手上這條魚進了廚房裡面,不一會兒,就聽見廚房裡傳來菜刀劃在碗底的聲音。

鐵蛋娘把兩個兒子打發在院子裡玩之後,一個人滿臉歡喜『摸』着懷中兩個鼓鼓的錢袋走進房間裡。

房間裡點着燭火,鐵蛋娘把兩個錢袋打開,銅板相碰撞的聲音立即在這間房間響起。

望着這一堆銅板,鐵蛋娘眼睛變亮,開始一個個銅板數着,一直數到最後,她聲音都有點變了,鐵蛋娘趕緊從牀上坐起,穿起鞋跑到廚房裡。

“孩他爹,孩他爹”鐵蛋娘跌跌撞撞跑進廚房,聲音微顫喊着。

正在廚房裡殺着魚的張水來聽到自己婆娘這個聲音,馬上拿着菜刀跑過來,睜大眼睛,緊張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喲,你幹嘛拿着菜刀走來,你想殺人啊。”鐵蛋娘懷着興奮心情跑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張水來手上拿着菜刀向她衝過來,硬生生把她心裡的那份喜悅給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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