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
小『毛』擡頭看了一眼莫帆,吱吱唔唔說,“也不是,不是不想見啦,只是,只是這麼多年沒見,我,我對她感覺陌生了。【:”
自從小『毛』的姐桃子被賣到楊家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桃子怨恨家裡人狠心把她給賣了,從來沒有回過張家村,甚至是連她每個月的月錢也從來沒有給張二春夫『婦』送過國。
“別這樣說,她是你姐,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你這個做弟弟的都不可以嫌棄她。”莫帆扳着張臉教訓小『毛』。
當他剛訓完,楊家大門那邊傳來吱呀的響聲,莫帆回過頭,見到楊家大門裡面走出一位女子,穿着桃紅『色』羅衫,兩鬢的秀髮有點散『亂』,神情有點憔悴。
她站在門口伸長脖子望了望,目光見到莫帆這邊時,見到那輛破牛車時,女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管家說你們來找我?我認識你們嗎?”楊桃斜睨着莫帆跟小『毛』,聲音有點冷薄問。
莫帆走上前,認真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子,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有十年沒相見,不過莫帆隱約的還可以從她臉型上看出,她就是他要找的桃子。
“你是桃子,對不對?”莫帆激動的看着她問。
楊桃臉『色』一白,眯着眼睛,一臉防備的倒退一步看向莫帆,問,“你怎麼知道我這個名字?”說完,楊桃又用力搖頭,低下頭自言自語,“不,不是,我不是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桃子,我叫楊桃,我是楊家大丫環,我不是桃子。”
小『毛』見楊桃嘴裡一直不願承認她是桃子,心裡有點氣不過,雖說當初桃子被賣到楊家時,他才兩歲,可是對這個姐姐,他一直都記在心裡,剛纔她一出來時,小『毛』就非常肯定這位就是他姐姐桃子。
“桃子這個名字難道就讓你感到那麼羞辱嗎,好歹它也是你爹孃他們想了幾天纔想到的這個好名字,你不認這個名字,你對得起你爹和娘嗎?”小『毛』發紅了雙眼,指着楊桃大聲罵。
楊桃聽到這句罵聲,擡起極力想掩飾慌張的清秀臉龐,她怒目瞪着小『毛』,扭緊着手中的手帕,她用手指着自己,眼眶有點紅紅的,向小『毛』問,“我對不起他們?是他們對不起我,他們在我六歲時就把我賣到楊家,六歲啊,你知道六歲時的我在楊家是怎麼生活的嗎,每天有幹不完的活,晚上又吃不飽,事情沒有做好,又要被管事打。”
莫帆跟小『毛』聽完她這番話,兩人難過的低下頭,一言不發站在原地。
楊桃看着小『毛』,手伸到口袋裡掏了幾個銅板出來,扔到小『毛』腳下,冷着一張臉說,“這幾個銅板你拿回去給他們吧,回去跟他們說,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如果他們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來楊家找我要錢了。”丟下這句話,楊桃轉身離開。
小『毛』看着腳邊這三個銅板,握緊着兩個拳頭,他擡起脹紅的臉朝楊桃身影大聲喊,“你錯了,我們今天來找你,爹跟娘並不知道,還有,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銀子。”
走着的楊桃聽到小『毛』這句話,行走着的腳步停滯了下,然後又跟沒事一樣,繼續朝楊宅往前走。
莫帆剛纔聽她說自身難保,他立即擡起頭望向她,三人只隔着幾步之遙,莫帆清楚的看見楊桃這身的狼狽,特別是她一雙手,十隻手指,幾乎只只都有一個傷口在上面,有一些還發着膿。
怨眼也莫。莫帆趕緊追上去,把走在前面的楊桃給攔下來,他看着她問,“桃子,你還認識我嗎?我是莫帆,以前我們經常在一塊玩的。”
“莫帆?呵......。”楊桃聽到他提起莫帆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對於這個名字她怎麼會忘記,就是因爲這個人,她纔會被自己的親爹親孃賣到楊家。
莫帆緊張的望着她,小心詢問,“桃子,你剛纔說你自身難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楊家過得不好?”
楊桃聽見莫帆這句話,冷哼一聲,笑看着莫帆問,“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嗎?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心裡不是應該高興嗎?你幹嘛還來問我這句話,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給我讓開。”楊桃用力把擋在前面的莫帆給推開,踩着重重腳步繼續往前走。
站在牛車旁邊的小『毛』見自己姐姐這樣子對莫帆哥,心裡忍不住替莫帆感到委屈,他上前幾步,指着往前走的楊桃大聲喊,“你給我站住。”
楊桃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脣畔上勒出冷嘲笑容,看着小『毛』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小『毛』大步跑上前,拉着楊桃手臂說,“走,你跟我過來,我要你跟莫帆哥道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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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張小『毛』,你快點給我放手,不要以爲我當過你姐,你就可以這麼對我無禮,好歹我現在也是楊府的丫環,你相不相信我馬上叫人出來揍你。”楊桃用力扭着被小『毛』抓住的手臂,雙目發紅的瞪着小『毛』警告。
“你......。”小『毛』瞪着楊桃,極力控制着想要揮拳打人的衝動,他很後悔今天根本不應該陪莫帆來楊府,也不該來看這個消失了十年的姐姐,因爲他發現她變了,變得好陌生,小時候那個疼他的姐姐早已經不見了。
楊桃見小『毛』無話可說,嘴角輕勾,說,“既然你們沒什麼事了,就請自便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等一下。”莫帆叫住剛轉過身的楊桃,猶豫了下,開口問,“你有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呵呵......,你幫我,你怎麼幫我,你們有錢來贖我嗎?沒有吧,沒有錢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走,你們走,以後我都不想看見你們。”楊桃咬着牙,兩邊清秀的臉頰微微顫抖,用盡全身力氣朝他們兩個大聲吼。
小『毛』完全看不下去了,走到莫帆身邊,拉着他手臂,氣沖沖的說,“莫帆哥,我們走,以後都不要來這個楊家,管她是生是死,人家不稀罕我們,我們也不必去稀罕人家。”莫帆一言不發,任由小『毛』拉着上了牛車。
楊桃望着遠去的牛車,彎着腰朝他們大聲喊,“走,走,你們都走,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反正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人真正疼過我。”喊完,她一個人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馬車走了一段路,莫帆拍了拍小『毛』的肩膀,“小『毛』,我們倒回去。”
小『毛』一聽,整個人都炸『毛』了,就差從牛車上站起來,他趕緊把牛車停下來,對着莫帆教育,“莫帆哥,你瘋了,你剛纔沒有看見我姐怎麼對你的嗎?她現在心裡恨死我們了,就算我們再多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你何必找這個苦吃呢。”
莫帆抿嘴笑了笑,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去楊家找你姐,我是想在楊家周圍附近打聽一下這楊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沒有看到你姐手上的傷嗎?她在楊家不好過,我想幫幫她,就當是我彌補以前你爹孃爲了我把她給賣掉的債。”
“我姐她的手受傷了嗎?”小『毛』聽莫帆說楊桃手上有傷,原先氣憤的臉龐馬上換上關心,望着莫帆問。
莫帆朝他點了點頭,回答,“嗯,不僅她手有很多傷口,臉『色』也很憔悴,我估計她在楊家過得不好。”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倒回去,一定要把楊家周圍的人都打聽一遍。”小『毛』趕緊把牛車倒回過頭來,兩人坐着牛車朝原來的路往回走。
好在楊家住的這條街不是全部都是住宅,有好幾間也是在開着鋪子,莫帆選了一間首飾鋪進去打聽。
“掌櫃的,我想跟你......。”小『毛』這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莫帆給拉着往後退。
小『毛』見拉着自己一直往後退的人居然是莫帆,嘟着嘴發出抱怨聲音,“莫帆哥,你幹嘛拉我,我們不是要來打聽消息的嗎?”
“你給我站好,這件事情交給我,你站在我身後聽着就行了。”莫帆回過頭瞪了一眼小『毛』,見他低下頭『露』出乖乖的表情之後,這才滿意轉過頭跟店掌櫃交談。
“掌櫃的,你這裡有賣哪些成親女子用的首飾?可以拿給我看看嗎?”莫帆看着店掌櫃問。
本來臉『色』不是很好的店掌櫃聽到莫帆這句話,立即『露』出熱情笑容,領着莫帆去看他店裡的首飾,“這位公子,你是準備要成親了嗎?不是我誇大,在這個鎮上,沒有哪間首飾鋪可以跟我這間店比,我這裡的貨可是齊全的很,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也覺着是,那麻煩掌櫃的幫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個老粗,對女人的首飾一竅不通。”莫帆望了一眼這間店裡的首飾,晃花了眼睛,金銀玉都擺在這間店裡,讓他看得真想把這些首飾都買給張含。
“女人成親,這輩子就只有一次,千萬不可以馬虎,這個頭冠是必須的,公子,你看看,這幾頂頭冠怎麼樣?”掌櫃的帶着莫帆來到放新娘頭冠的地方。
莫帆低頭一看,見這這裡面每一頂頭冠軍都要幾百兩銀子,嚇了他一跳,他往肚子裡面嚥了幾口的口水,重新站直身子,望向正在等着他答案的店掌櫃,說,“嗯,確實很漂亮,掌櫃的,是不是女人成親都要戴上這個頭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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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了,鎮上的女人哪個成親不是戴頭冠的,公子,你買一頂吧,大不了我算你便宜點。”
“便宜多少?”莫帆目光不捨的盯着那幾頂頭冠,他現在能夠想像如果張含戴上一定會非常美麗,如果不是價錢的問題,他真想買一頂。
店掌櫃『摸』着光滑下巴,一雙精明的眼珠子轉了幾圈,然後見他在莫帆眼前伸出了一個八的手勢。
莫帆見狀,咧嘴一笑,高興說,“八兩嗎,呵呵,那好,我買下了。”
“唉.....,這位客官,八兩你想買一頂頭冠,你去搶劫好了,八十兩一頂,我已經少算你二十兩了。”店掌櫃搖頭嘆氣,晃動着八這個手勢跟莫帆解釋。
莫帆聽完,蹙了蹙眉,眼睛盯這幾頂頭冠好一會兒,最後一咬牙,擡起頭望向首飾老闆,問,“老闆,這個頭冠我下次再過來買,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些女子成親時要用的東西。”
首飾老闆聽見莫帆說不買頭冠,也沒怎麼生氣,帶着莫帆繼續在店裡逛着,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他們站在賣頭釵的地方。
“女人嘛,都喜歡男人送她們首飾,女人喜歡的首飾只有幾樣,頭飾,手飾,項飾。”首飾老闆搖着頭,自賣自講。
莫帆走近一看,這一排排的頭飾都非常好看,什麼樣式都有,他可以想像要是這些都戴在張含的頭上一定很好看。
看完樣式,莫帆低頭又看了一眼頭飾價錢,雖然也要幾兩,幾十兩,不過莫帆想到剛纔他不能給張含買頭冠,他心裡就覺着虧欠了她,這次,就算是要他心裡出血,他也要咬牙買下一根頭飾給她。
挑了一會兒,莫帆指着中間一支銀的珠釵跟首飾老闆說,“老闆,麻煩你把這支拿出來,我要買這支。”
首飾老闆聽他說要買下一支,臉上笑容很燦爛,趕緊從裡面把莫帆看中的珠釵給拿出來,並極力稱讚,“公子,你真的是好眼力,這支珠釵可是隻有我這間店纔有的,我還是從京城那邊拿過來的。”
莫帆接過他手上的珠釵,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越看,他嘴角笑容就越大,他把這支珠釵緊緊握在手中,擡眼跟首飾老闆說,“老闆,這支珠釵我買了,只是,你看能不能再把價格降低一點。”
首飾老闆聽到莫帆這句話,作出心疼的表情,目光望着莫帆手上這支珠釵,一臉爲難開口說,“這個.....這個我真的不能再降了,這已經是給你最低的價錢,十八兩,不貴了。”。
莫帆聽到他念十八兩這三個字,他心裡也跟着疼了起來,想到這十八兩銀子就進了這間店裡,他就很捨不得,既然他不能阻止把銀子花到這裡來,那他就把價錢壓到最低,能省一點是一點,這樣,他心裡也會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