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愛穿「破鞋」! 第10頁

打從第一眼見到它們,她的心就被那些神駿無比的四腳畜生擄去了,沒事就往那邊跑,一整天下來,她幾乎有大半時間都混在那里,喂馬吃牧草,檢查馬蹄鐵,替馬洗澡刷毛,耐心地一匹匹帶去遛馬。

她愛死那些汗血馬了!

「找我干嘛?」

「沒什麼,只是……」莊紹飛小心翼翼地瞅著她。「大嫂喜歡這些馬?」

「何止喜歡,我愛死它們了!」紫蘿衣愛極了的把粉頰貼在馬頸上磨蹭。「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輕快靈活,從沒見過如此優美勻稱的體態,還有,它們的步伐也特別優雅,每次騎乘它們,我就覺得好像在風中飛翔,那滋味,真是美極了、妙極了!」

「那如果老大把這些馬全送給大嫂,大嫂是否能原諒他了?」

「愛說笑,它們已經是我的了,哪里用得著他送!」

耶,已經是她的了?他怎麼不知道?

「咦?」

「第一天來到這馬廄時,我就大喊,要是他再不出現讓我砍成肉醬,這些馬就全歸我了。」紫蘿衣得意地說。「他沒出現,所以這些馬就全歸我啦!」

又不是活膩了,誰會自動自發讓她砍,尤其是砍成肉醬,那連救都沒得救了!

「這……這……」莊紹飛啼笑皆非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紫蘿衣淡淡瞥他一眼,旋又轉回去替馬刷毛。「又想來替那家伙說好話?每天來,你不煩嗎?」

「但,老大真的很冤枉呀!」

「他冤枉,那我呢?活該?」

莊紹飛窒了一下。「可是老大已經盡力在補償了,他不是娶了你嗎?」

紫蘿衣不屑地哼了哼。「了不起啊,我原想嫁給讀書人的,是他破壞了我的大好姻緣耶!」

讀書人?!

哪個讀書人敢娶她?

莊紹飛險些沖口而出,幸好及時咬住自己的舌頭,不然他一定會被紫蘿衣列為第二號追殺目標。

「為什麼?」這個問題應該比較安全。

但紫蘿衣並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刷馬毛,莊紹飛正想再問一次,匆地瞥見孟羽不知何時跑來倚在馬廄出口處,嘴里咬著一根麥草桿,直對他勾手指頭,他遲疑一下,慢吞吞地走過去。

「干嘛?」

「別問了,那種事得老大自個兒解決,別人幫不了的。」

「可是,老大自己有辦法解決嗎?」

「當然有,只是……」孟羽的眼神十分詭異,似笑非笑地望定紫蘿衣忙碌的身影,似乎已覺察出某種別人覺察不出的癥結。「需要某種契機而已。」

「什麼契機?」

「不知道,總要踫上了才知道。」

莊紹飛猶豫了會兒。

「好吧,听你的。」

雖然孟羽有詐欺的嗜好,但老大已下過令,不準孟羽詐欺到自己人身上,而且孟羽的腦筋又比他靈活,所以孟羽的話應該是可靠又可信的。

「咦?孟羽,你也來啦!」紫蘿衣也發現孟羽了。

「來請你用午膳啊,大嫂。還有……」孟羽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咱們馬場里的規矩,請大嫂盡快背起來,三個月內還可以容許大嫂犯錯,但三個月後,倘若大嫂再犯了咱們馬場的規矩,照樣要被處罰喔!」

紫蘿衣回頭看看,剛剛刷的那匹馬已經刷得差不多了,于是把馬刷放回原位,再走向馬廄出口,「好吧,吃飯去!」經過孟羽時順手拿來小冊子,隨便瞄一下便塞在腰帶上。「有沒有關于婦女的刑罰啊?」

「自然有,由女方決定,要殺、要剮、要閹、要賠,或者……」孟羽笑咪咪的回道。「要嫁,全都由女方決定。」

女方吃定男方?

這可威風了!

「是嗎?」紫蘿衣听得眉飛色舞,也跟著笑吟吟起來了。「要把他剁成肉醬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

「也就是說……」紫蘿衣笑得更心曠神恰了。「我可以命令他自動滾到我面前來,好讓我親自下手剁成肉醬做成肉包子?」

莊紹飛一驚,要說話,卻被孟羽阻止了。

「大嫂已經嫁給老大了。」孟羽鎮定如恆地繼續笑嘻嘻的。

「我改變主意了行不行?」

「當然行,不過……」孟羽曖昧地擠擠眼。「大嫂不會,對吧?」

不會?

笑容倏失,紫蘿衣不善地眯了一下眼,旋又不知何意地撇一撇嘴,聳聳肩,沒說話,逕自離開馬廄了。

「咦咦咦?大嫂怎地沒再堅持下去?」莊紹飛訝異地喃喃道。

「因為……」孟羽湊到莊紹飛耳旁,低語。「大嫂喜歡咱們老大呀!」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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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馬廄,紫蘿衣的腳步就愈來愈慢,然後,一如過去數天般,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多麼浩瀚綺麗的景致啊!

背倚巍巍群山,屏峰黛立,森林蔥郁,前方是遼闊的草原,蒼翠碧綠,馬群昂揚,右臨一湖湛藍水色,平滑如鏡,清澈靈秀,左面則是一大片壯觀的建築群,橫街曲巷,人來人往,儼然一座熙攘熱鬧的市鎮。

雖已入秋,藍天白雲下,綠茵依然青蔥,襯著逐旋翻紅的楓林,益發顯得這片景色的如詩如畫,有大漢草原的浩瀚,也有江南山水的綺麗。

與擎北馬場相比,她出身的紫月馬場簡直就像是小馬圈,根本沒得比。

除此之外,擎北馬場的人也充分流露出北方漢子的豪情與粗獷,與南方人的端莊斯文大不相同,憑良心說,她比較喜歡這里,也覺得這里比較適合她。

即使她堅持要嫁讀書人,終究還是北方漢子比較適合她,特別是她嫁的那個北方漢子,直至此時此刻,她依然覺得那家伙的豪邁俊朗與男性魄力實在令她心折,猶記得初見面的那兩天里,她還念念不忘地想說還會不會再踫上他呢!

正因為如此,她更無法原諒他。

換了是其他任何人,一旦解釋過後,她可能就不會這麼生氣了,人嘛,誰不自私,誰又不會犯錯?

包何況,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也可以算是受害者,反正她也沒什麼愛得要死要活,非嫁不可的心上人,而他也娶了她,這個結果也不算差,她向來跟男孩子一樣豁達,大事化小,小事也就化無了。

然而就因為是他,厲千魂,唯一令她心折的人,下意識里,她對他的要求也比較高,自動將他的水準提升到絕不會犯錯的最高境界,以為他「應該」擁有最完美的標準,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卑鄙下流,實在太讓她失望了。

因此,無論如何她就是不能原諒他,就這點來看,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家,在某些方面,她也是很小家子氣的。

想著想著,她不覺又惱起來了,忿忿轉身,大步走回場主的大屋。

邊陲地帶的百姓通常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但擎北馬場的人卻都過得十分富足,吃得好、穿得好,家具器皿也都是上等貨,絕不輸給一般城鎮里的富有人家,連房子都特別舒適、特別寬敞。

不過最寬大的還是那棟位于建築群右方的屋宅,全由青石和大理石砌建而成,十分宏偉,足夠十幾二十人住,卻只住了她和厲千魂兩個人,老實說,有點浪費。

「大嫂,你回來了!」

一踏進餐室,頭一眼見到的就是蘭嫂那張驚慌的臉,紫蘿衣立刻瞥向餐桌,上頭早已布滿豐盛的菜肴,還有半碗刀削面,外加一塊咬半口的醬肉,筷子一支躺在桌上,一支跌在地上,椅子也翻倒了。

「逃得可真慌張啊!」她硬憋住笑意,喃喃道。

「大嫂,要用膳了?」

「又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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