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工糧
“傻姑娘,跟我說什麼謝謝。【你要是再跟我說謝謝的話,我可是要生氣了。”張含抿嘴笑看着桔花說,臉頰兩邊鼓勵鼓的,佯裝生氣的樣子。
桔花嚇白了一張臉,忙擺手跟張含解釋,“小含姐,你別生桔花氣,桔花以後不說這句話了。”
張含看着桔花六神無主的樣子,撲哧笑出聲,伸手拍了拍她臉頰,笑着說,“跟你開玩笑的啦,我不生你氣了,我快要餓死了,我先吃完飯再跟你說。”說完,張含開始朝桌上面的早飯動起筷子。
張含剛吃完早飯,鐵蛋娘她們幾個就上門來了,坐在院子裡的桔花看到進來的鐵蛋娘她們,笑着跟她們打了聲招呼,“嬸子,你們來了。”
“桔花,含兒在家嗎?”鐵蛋娘看着出落標緻的桔花,在心裡把張二狗媳『婦』罵了一遍,罵她沒有眼光,差點把這麼好的桔花給賣出張家村,出於對桔花的同情,鐵蛋娘每次在張家見到桔花時,都會在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跟桔花說話。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嬸子們來小含姐的呀,小含姐在石廳那邊吃着早飯,你們進去找她就行了。”桔花兩邊的臉頰上掛着可愛的小酒窩,笑容甜甜的跟鐵蛋娘她們幾個說。
她們幾個也算是張家的老熟人,當鐵蛋娘跟劉翠花她們從桔花口中知道張含在石廳裡後,她們三人誇了幾句桔花之後,三人就進了石廳那邊。
“含兒,我們有事情要找你來了。”鐵蛋娘人還沒進來,話先傳進石廳裡。石廳裡的張含聽到這個聲音,馬上站起身走出去迎接。
“兩位嬸子,翠花嫂子,你們來了,進來坐。”張含看到她們三人,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把她們三個迎進了石廳。
剛坐下,比較心急的鐵蛋娘馬上把她們來這裡的目的說給了張含聽,“小含,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下你有關這種黃豆的事情,現在眼看差不多到八月底了,這黃豆什麼時候種合適啊?”
“哎.....,原來是這件事情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可以種下去了,荒地都弄好了嗎?”張含看了她們一眼,開口問。
“弄好,前幾天就弄好了,這不,我們又不敢隨便種下去,怕對黃豆有什麼影響,所以過來問問你。”鐵蛋娘回答道。
“對啊,這黃豆現在可比糧食金貴了,聽說現在鎮上賣的豆腐要賣十幾塊一小塊呢,嘖嘖.....就這麼一點點,都比得上一斤糧食的銀子了。”劉翠花伸了一根手指,比了一點點,蹙着眉跟張含她們說。
張含跟着她們笑了笑,目光無意間掃到山枝嬸這邊,想起茶花跟張章的事情,張含開口問,“山枝嬸,茶花現在沒事了吧!”
山枝嬸聽到張含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下,轉過頭,握着張含的手,感激的說,“含兒,嬸知道茶花跟張章那件事情,一定是你幫忙解決的,嬸一家都非常感謝你。”
“嬸,你說這句話就太客氣了,茶花也是我姐妹,我幫她也是應該的,她沒事就行了,那,我,我大堂哥那邊,他們有什麼話傳來嗎?”張含想知道昨天她都用這麼重的口氣跟張章談了,他也該表個態了吧。
“別提這件事情了,你那大伯孃昨天下午過來一趟我家,坐在我家院子裡,罵了一個下午,愣是說我家茶花把她兒子給禍害了,直罵我家茶花是個狐狸精。”山枝嬸一說起這件事情,滿肚子的火,不知不覺間,說起話來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鐵蛋娘跟劉翠花幫着在一邊勸,“山枝,這件事情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吳春那個人,你跟她謳什麼氣呢。”鐵蛋娘勸說。
劉翠花也接着勸,“鐵蛋嫂子說的對,山枝嫂子,你別跟吳春謳氣,氣壞了身子,還不是自己倒黴。”
張含沒有開口勸山枝嬸,低着頭在一邊思忖了一會兒,她鎖了下眉頭,擡頭又向山枝嬸問了句,“嬸,那我大堂哥呢,他沒站出來說什麼話嗎?”
“他呀,他昨天夜裡有來我家一次,跪在我跟茶花他爹面前,叫我們原諒他娘昨天下午在我家做的事情,而且還跟我們保證,以後會好好對待茶花。”山枝嬸說起這件事情時,臉『色』也沒像剛纔那麼難看了,不過兩邊的眉『毛』卻緊緊蹙成一團。
“嬸子,這是在愁什麼事情嗎?我怎麼看你滿臉愁容的樣子?”張含擡眼掃到山枝嬸臉上還沒散去的愁緒,於是笑着開口問。
“各位,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是親人一樣,家裡的事情我也不打算瞞你們了,其實,昨天晚上,張章來我家,是向我跟茶花他爹提親的。你們說,我該不該成全他們兩個呢?”
“張章向你家提親了呀?這件事情他家裡人應該不知道吧?”鐵蛋娘不愧是在這個村裡住久的人,馬上就猜出張章向山枝嬸家提親的事情是瞞着吳春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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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肯定是瞞着的,昨天下午吳春還去山枝嬸家裡吵了,不可能那麼快就轉變主意來提親的。”劉翠花分析說道。
山枝嬸把目光望到張含這邊,村裡流言那事被張含擺平了之後,張含並不知道她現在在山枝嬸夫『婦』倆心裡的位置就跟神一樣了,成了無所不能的人。
所以現在山枝嬸一遇到問題,馬上就向張含求救,希望她來幫他們決定。“含兒,這件事情你覺着嬸該怎麼辦纔好?”山枝嬸望着張含問。
張含看向焦急等着她答案的山枝嬸,開口問,“山枝嬸,你真的想知道我對這件事情的想法嗎?”
“那是當然,你在我跟茶花他爹的心裡早就是位了不起的人了,只要是你想出來的辦法一定都是對的。”山枝嬸眸中散發着崇拜的光芒看着張含說道。
張含苦笑了下,自言自語,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聽到,“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全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來了。”
嘀咕完,張含擡頭望向等着她回答的山枝嬸,說,“那好吧,既然山枝嬸這麼看得起我張含,那我就說幾句話吧,其實我覺着吧,茶花跟我大堂哥還真可以在一塊,在這裡,我是最清楚他們兩人感情的了。以後茶花就跟我說過,她從小就喜歡我大堂哥,現在他們兩個又見了面,估計茶花對我大堂哥的感情怕是更深了。”
“沒想到茶花對張章有這麼深的感情了呀,山枝嫂子,你要是硬去拆散他們,這樣恐怕不太好啊。”劉翠花年紀比張含大了三四歲,也就二十歲左右,這個年紀的女子不管是成了親還是沒成親,對愛情的嚮往總會比那些年紀大一點的女人深一些,所以當她聽到茶花跟張章是郎有情,妹有意時,更是想也不想的就站在了茶花跟張章這邊。
“這....,這....我也沒說硬要拆散他們啊,我.....我這不是在跟你們商量呢嗎?”山枝嬸吞吞吐吐跟張含和劉翠花解釋。
張含聽山枝嬸表態說沒要阻止茶花跟張章,不禁在心裡替他們兩個鬆了口氣,於是繼續說,“現在這件事情唯一的阻力就是我大伯孃他們了,這事還要靠我大堂哥去處理,如果他真的想娶茶花的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搞定的,到時候,含兒只希望山枝嬸可以同意他們兩人的親事。”
女兒能夠嫁出去,這是山枝嬸夫『婦』最願意看到的事情,“我保證,要是張章真能把他老子娘給弄服貼了,我黃山枝一定把女兒嫁給他。”
這時,鐵蛋娘咦了一聲,問,“奇怪了,我們今天過來不是來談種黃豆的事情嗎,怎麼好好的談到了茶花跟張章的親事上來了。”
鐵蛋娘這一聲提醒,立即把山枝嬸跟劉翠花弄回到正題上,兩人都臉紅了下,山枝嬸拿手拍着額頭說,“瞧我,瞧我這個記『性』,居然把正事給忘記了。”
四人又開始把話題引到黃豆這個問題上來,張含爲了鼓勵她們三家好好料理這些黃豆,決定把建豆腐坊的事情提前跟她們說一下。
“嬸子們,翠花嫂,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村準備建一座豆腐坊了,以後要用到的黃豆就多了,你們收下來的黃豆就不愁賣不出去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我都想種多點黃豆了。”鐵蛋娘一聽,笑得要眯成一條縫了,開心的說。13acv。
張含笑着跟她們分析,“這季黃豆你們倒是可以多種一點,明年你們就不用多種了,到那時,不只我們這個村會種黃豆,別的村也會種,黃豆多人種了,這價錢也會降不少,不划算。”
“是這個理啊。那我們就趁今年這季種多一點黃豆,爭取多賺點銀子,今年可以過一個大肥年。”鐵蛋娘笑呵呵的說。
提起過年,鐵蛋娘她們三人的臉上都『露』出高興的笑容,以往她們要是說起這個過年,她們的臉上都是愁容,擔心過一個年,就要花掉家裡好不容存下來的一點點銀子。
可是現在,她們三家自從跟了張家做事,家裡已經存了一筆小小的銀子,足可以過一個大肥年了,而且,現在離過年還有四個月,這一段時間,她們還可以再存一點銀子。
送走了鐵蛋娘她們三個,張含一天的時間都花在寫寫停停上面,到了中午時,張含進廚房桔花一塊做午飯,吃完午飯,又進了房間裡畫建豆腐訪要用到的東西,等到傍晚,出去外面做事的家裡人都回來後,張含才感覺今天這一整天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她都感覺還沒做什麼事呢,這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晚上睡覺時,莫帆一臉神秘的把一個袋子拿到張含面前,笑着說,“含兒,這個給你,你打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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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接過手,掂量了下,『摸』着咯手,隱隱約約的,張含猜出袋子裡面裝的一定是銀子,不過她卻沒有點穿莫帆的這種得意小心思,決定配合着他演這場戲。
“拿起來挺重的,是什麼呀?”張含眨着發亮的眼珠子,望着他問。
現在的莫帆渾然不知他的這個小心思被張含給看穿了,還在得意着,仰着頭跟張含說,“你猜猜這是什麼?”
張含『摸』着下巴,皺着小眉,苦着一張小臉望着他問,“『摸』起來挺硬的,像.....像石頭。”話一落,張含打開一看,袋子裡赫然放着五塊白花花的銀錠子,看樣子,每錠十兩的模樣。
莫帆見到張含臉上『露』出高興的小模樣,心裡一陣竊喜,覺着這五錠銀子出現得太值了,他握着她拿着銀子的手,含情脈脈的說,“含兒,這五十兩銀子是這幾天我們見肉乾加工坊賺的,今天我把我賺的第一筆銀子交給你。”姑跟要再主。
張含聽完他話,愣了下,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望了下手上的這五十兩銀子,不確定的問,“你真的決定要把這五十兩銀子交給我保管,以後都不會後悔?”
“不後悔!”莫帆抓着腦袋,『露』出一臉憨憨的笑容,聲音非常有力的回答。
張含又一次認真的看了他幾眼,越看下去,眼中的疑『惑』就越深,想不明白平時這麼摳的他居然這麼捨得把這麼一大筆銀子交給她來保管。
就在張含準備把這五十兩銀子收起來時,兩隻手馬上被一隻大手給抓住,張含低頭望着自己手背上這隻膚『色』黝黑大手時,嘆了口氣,心想,他肯定是後悔把五十兩交出來了。
於是,張含深呼吸了幾口氣,嘴角彎彎的擡起頭,望着他問,“怎麼了,是不是要把這五十兩銀子收回去啊?”
莫帆搖頭,回答,“不是,我是想在含兒把五十兩收起來之前,我想說幾句話。”
“好,你說。”張含坐正身子,雙腿交叉,看着他,等着他答案。
莫帆抓了抓後腦勺,皺着濃密的眉『毛』,一臉爲難的說,“含兒,我,我想跟你說下這筆銀子,就是你放它們時,可以把它們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嗎?我想每天進房間和出房間時都能看到它們,這樣我心裡也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