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
一安排完他們一家,傅家娘子見現在正是做午飯的時間,於是看向張含,吱吱唔唔開口問張含,“夫人,現在小『婦』人就可以幹活了,麻煩夫人告訴小『婦』人廚房在哪裡。”
張含聽到她這句話,愣了下,看了一眼她,見她瘦的都快要剩下一層皮了,張含有點擔心她會不會暈倒在廚房裡,“你現在可以做事嗎,要不然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開始幹活吧。”
傅家娘子慌張擺了擺手,跟張含解釋,“不用的,不用的,夫人,我剛纔吃了一個饅頭,我現在全身都有力,可以做的,夫人,你讓我今天開始做事吧。”
“是啊,夫人,我也可以開始做事了,我們夫妻倆不用休息了,剛纔吃了饅頭,我們兩人的精氣神也恢復過來了,能做事了。”傅大寬也跟着勸張含讓他們夫妻出來做事。13acv。
張含見他們夫妻倆執意要這麼做,想了下,最後點頭答應,看着他們說,“好吧,你們想做就做吧,不過你們自己當心着點,要是不舒服,可以過來跟我說,我並不是一定要你們今天就開始幫我家做事的。”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的。”傅大寬夫妻倆聽到張含這句話,又是淚眼連連,在心裡同時慶幸,他們一家這次是真的遇見好人家了。
最後,傅家娘子跟着金秋花去了廚房做今天中午的午餐,傅大寬則跟着何伯去了馬廄那邊管理馬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傅家一對兒女,兩姐弟顯然有點怕張含,都低着頭不敢擡頭望,特別是傅家的大女兒,緊緊抓着她弟弟,生怕有人會欺負她弟弟似的。
張含見狀,抱着小莫清,笑着招手叫他們姐弟過來,跟他們說,“你們別害怕,過來我這邊,跟我說說,你們都叫什麼名字?說好了,我給你們一人獎勵一顆糖,怎麼樣?”
張家現在就屬小孩子吃的東西最多,每次蕭家,周家跟李家過來這裡時,都會帶數不清的小孩吃食過來,以前小寶他們在家裡時,零食還會每日減少,可是自從他們去了鎮上讀,當學徒的當學徒,只留下小張黛一個人在家,家裡的吃食都像是一直沒有少過似的,只會增多不會減少。
傅家兩姐弟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作爲最小的弟弟率先提腳走了過來,他慢慢走到張含身邊,僅離張含兩步之遙,傅家小子就沒再繼續往前走了,他站在張含面前低着頭,兩隻髒兮兮的小手正在互相扭絞着,一言不發,『露』出來的樣子好像很害怕張含似的。
安完見在眼。張含抱緊一直在扭來扭去的小莫清,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到他面前,笑着問,“你叫什麼名字?說了,這顆糖就是你的了!”
傅家小子偷偷擡眼望了一眼張含手掌中的糖果,喉嚨裡一直往下嚥口水,從小到大,他只看別人吃過糖果,因爲家裡窮,父母都不捨得拿銅板給他買糖果吃,傅林看到眼前出現的糖果,腦海裡明明響起母親在他耳邊警告的話,可是他小手就是不受他控制,緩緩的向糖果那處移去。
張含看他慢慢的伸着小手朝她手掌上的糖果移去,下一刻,他慢慢移着的小手突然速度變快,迅速搶過了她手掌上的糖果。
小傅林一臉開心的『摸』了『摸』用東西包着的糖果,一幅想吃又不捨不得吃的表情,『摸』了一會兒,他擡頭看了一眼張含,抿了抿小嘴,小聲回答,“我叫傅林,那個是我姐姐,她叫傅花。”
農村人的小孩取名字都是取一些花啊,牛啊,什麼狗蛋啊等等之類的名字,像張含他們四姐弟的名字是張二柱在張含出生時,特地花了兩文錢去找鎮上的讀書人取的,張二柱好求歹求,終於讓讀書人給了四個名字,這四個名字分別是含苞黛放。這也是他們四姐弟名字的由來。
當張含來到這裡時,非常慶幸她這個老爹有先見之明,沒有跟村裡其它人一樣,隨便給家裡的孩子取一些什麼桃子,茶花,狗蛋,牛蛋之類的怪名。
張含聽了小傅林的介紹,點了點頭,又招手叫來站在原地的傅花,衝她『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你叫傅花啊,過來,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咱們說說話,可以嗎?”
傅花擡頭看了一眼張含,小嘴輕輕咬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邁起小腿一步一步朝張含走了過來,她跟小傅林一樣,也站在離張含兩之遠的地方站好。
“你多少歲了,你弟弟多少歲了,你知道嗎?”張含看着她問,嘴角微彎着。張含是想讓自己不要看起來那麼嚴肅,可以不嚇到這兩姐弟。
傅花擡眼盯了盯張含,小小的她覺着這個姐姐並不像以前她跟爹孃和弟弟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傅花想起自從她跟爹孃他們從老家逃出來後,遇到的人他們都是壞人,有一些想騙爹孃把他們兩姐弟賣掉,要不然就是有一些想要騙她跟弟弟跟他們離開爹孃。
過了一會兒,傅花看着張含點了點頭,聲音軟軟的回答,“我九歲了,弟弟五歲。”
張含聽到她回答,看了一眼他們兩姐弟,真看不出他們一個是九歲一個是五歲,兩姐弟現在看起來營養不良,實際年齡跟她們現在這幅身子一比,根本看不出來。
“原來你九歲了呀,嗯,回答的不錯,來,也給你一顆糖果。”張含壓下心中的不舒服,笑着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放到傅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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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含把糖果伸出去時,傅花並沒有馬上伸手接過,她猶豫了一番,眸中『露』出想收又不敢收的樣子,有幾次她小手都伸出來了,最後又不知道她想到什麼,又伸了回去。
最後還是張含抓住她小手,把手上的糖果硬塞到她手上,她這才收下來。
這時,張含懷中的小莫清看到身邊有兩個孩子,他馬上啊啊的叫着想要從張含懷中掙脫出來,向傅花兩姐弟這邊爬去。
自從小莫清學會爬又學會慢慢走時,他對走這個行動就不太感興趣了,現在他又變回了四腳爬的原始動物上來了。後來,無論張含跟金秋花怎麼拿東西哄他繼續站起來,這個臭小子就是不肯站,每次都是一幅小耍賴的樣子扁着嘴對着催他站起的人。
“小淘氣,你又想要幹什麼?快點給我坐好。”張含見小莫清在扭來扭去,伸也手輕輕拍了下他穿着開檔褲『露』出來的小屁屁。
“啪啪”幾聲,小莫帆感覺自己小屁股有點痛痛的,他停下要扭下去的動作,回過頭,睜着一雙大眼珠子看向張含,還『露』出一幅娘啊,你幹嘛打我小屁屁的表情。
張含被他這個表情給萌住了,哈哈大笑着,捧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臉就是猛一口親了下去,把他親的是滿臉是口水。
小莫清用力扭着身子,一隻大胖手爪抵着張含下巴,嘴裡啊啊的叫着,似乎是在控訴張含不準再拿口水糊他臉一般,張含見他小手爪放在自己下巴上,玩心又一起,低頭,咬住了他小胖手爪。
“啊......,嗚.......。”小莫清看見自己的小手爪被張含咬住,先是愣了下,隨即咧開小嘴嗚嗚大哭着。
他一哭,嚇的張含趕緊把他小胖爪給放開,她現在是害怕了小傢伙的哭聲了,一來,他一哭起來,房裡睡覺的小甜甜也會跟着哭起來,最最要她命的的是,要是讓她娘聽見了小莫清哭聲,她一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眼看小傢伙朝大哭的方向前進,張含馬上出聲哄他,“乖啊.....孃的小莫清最乖了,下次娘再也不咬你手爪了,好不好,別哭了。”
小莫清哪裡肯買張含這個帳,仍舊咧着嘴角嗚嗚的小聲哭着,小手還伸長,去抓張含的頭髮。
就在張含不知道怎麼哄這個小淘氣時,傅花突然出聲,“夫人,小少爺可能想下地自己玩,要不,你放他下來,他可能就不會一直哭了。”
張含聽到傅花這個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傅花見張含看着她,臉一紅,小聲說,“夫人,傅花以前經常在家裡帶弟弟。”
“是的,夫人,我聽我娘說,我就是我姐姐帶大的,我姐姐很會帶人的。”小傅清見張含一直盯着他姐姐,心裡很害怕,仰長着脖子,脹紅着小臉跟張含保證。
張含見他們兩姐弟這麼緊張,於是笑了笑,看着他們說,“你們兩姐弟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那好,我先放小莫清下來看看。”說完,張含把小莫清從腿上放到地上,說來也奇怪,原本還低聲哭泣着的小莫清小腳一着地,馬上就停下哭聲了,而且還『露』出一道無齒的笑容衝傅花兩姐弟笑了笑。
傅家兩姐弟見小莫清一下地果真沒有再哭了,兩姐弟相視一笑,心是都在慶幸他們說出來的話不是騙夫人的。
張含自然看見了他們兩姐弟的表情,她低頭抿嘴笑了笑,突然見到他們兩姐弟手上拿着的糖果都沒動,“你們怎麼不吃糖?”張含指着他們手上的糖果問。
傅花兩姐弟緊緊握着手掌上的糖果,兩姐弟低着頭,傅花小聲回答,“夫人,我們等會兒再吃,我跟弟弟,想留着這兩塊糖跟爹和娘一塊吃,夫人,可不可以不要怪我跟弟弟。我跟弟弟沒有不喜歡夫人給的糖。”
張含鼻子酸酸的,聲音有點哽咽招手叫他們走進,招了一會兒,張含發現他們兩姐弟還是不肯向前走過來,笑着跟他們說,“你們別這麼怕我,我不會吃你們的,過來。”
傅花抿着小嘴,牽着小傅林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兩姐弟挺直着身子站在張含面前。
這下子,小莫清撲到了小清林的身上,小傅林出於本能,緊緊抓住小莫清的手臂,等他抓住小莫清之後,這纔想起他抓住的人是主家的少爺,他紅着臉,眸中閃過害怕,跟張含解釋,“夫人,我不是故意碰少爺的,你別怪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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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剛纔要不是你抓住他,小莫清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你做的很好。我看小莫清好像很喜歡你似的,以後你就陪在小莫清身邊吧。”張含看小莫清好像很喜歡小傅林,於是決定把小傅林安排給了小莫清,以後就當小莫清的跟班好了。
說完這些話,張含看了一眼他們兩姐弟,跟他們說,“你們不用再害怕會捱餓了,我家裡雖然不能跟鎮上那些大戶人家一樣大魚大肉,不過還是能讓你們一家吃飽的,所以這兩塊糖,你們想吃就自己吃吧,要是你們真想讓你們的父母嚐嚐,等你們吃完了,我再給你們一塊拿回去給你們父母吃。”
傅花紅着眼眶,拉着弟弟朝張含彎了彎腰,一臉的感激。已經九歲的傅花早在跟着父母離鄉背井時她就已經學會懂事了,她看盡了這世間的人情冷暖,她以爲這世上除了她家人外,全是壞人時,是夫人給了她新的看法,傅花長大後成了小張黛的得力助手,她一直記着當年她來到張家時,張含給她的恩惠,也正因爲張含,讓她也學會了用善心去對待別人。
不到半個時辰,張家一家十幾口人的飯菜就做好了,這要是換成以前,只有金秋花一個做,可能要一個時辰之後纔有得吃。
今天當去外面做事回來的張二柱他們回來一聞到飯菜的香味,都以爲是他們回錯了家,站在院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這確實是他們住的房子,張二柱走進院子,先是在院子裡用瓢盛了一瓢冷水洗了下手,然後哈哈大笑走進廚房,大聲說,“孩他娘,今天你做飯挺早呀,而且味道比以前香了很多呀。”
張二柱還沒進廚房,說話的聲音就傳進了廚房裡,金秋花聽到張二柱這句話,朝傅家娘子『露』出一抹尷尬笑容,趕緊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一臉氣呼呼的從廚房裡跑出來。
廚房門口,兩人差點相撞,張二柱扶住差點被他撞倒的金秋花,在看到金秋花瞪過來時,張二柱趕緊『露』出討好的笑容衝金秋花說,“孩他娘,你怎麼出來了,飯菜好了是不是,我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吃.....吃....你就知道吃,洗了手沒?”受了張含的影響,金秋花每次看到張二柱從外面回來,都會問他這麼一問。
張二柱用力點頭,“洗了.....洗了....孩他娘,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伸出手給你看看。”說完,張二柱果真伸出一雙沾着水滴的大手放在金秋花面前晃來晃去。
金秋花看着他這幅無賴的樣子,好笑的用力打了下他手背,好笑又好氣的跟他說,“別跟我笑嘻嘻的,廚房裡還有別人在呢,你想讓別人笑話你啊。”
張二柱看着金秋花一愣,側頭望了一眼廚房裡,小聲問金秋花,“孩他娘,廚房裡還有誰啊?”
“你忘記今天早上含兒提的那件事情了?”金秋花看着張二柱問,然後低頭拿手拍了拍張二柱有點髒的衣服。
張二柱擡手用力拍了下自己腦袋,看着金秋花嘿嘿笑着說,“我想起來了,含兒說要買人,這.....這買回來了?”張二柱說到後面,一臉驚訝指着廚房裡面,結結巴巴。
金秋花看他這個傻樣,撲哧笑出聲,用手指戳了戳張二柱腦袋,說,“看你這個傻樣子,買回來了,何大哥去鎮上買回來的,是一家人,現在廚房裡忙着的是傅家娘子,他們一家過的生活跟咱們以前過的差不多,我聽她講起他們一家的生活,我都想哭。”說到這,金秋花眼眶又紅紅的,抓着張二柱的衣角擦着眼淚。
張二柱趕緊出聲哄金秋花,“孩他娘,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心裡就會煩躁起來,你也別一直想着咱們以前的生活,含兒有句話有的好,我們要朝前看,不要一直朝後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跟孩子們,是我這個當家的沒用。”
眼看張二柱就要拼命自責,金秋花趕緊丟掉心中的難過,拉着張二柱手,笑着說,“對,我們要向含兒說的那樣,一切都向前看。”說完,金秋花扔掉張二柱髒衣服,改用自己手背擦眼角淚水,“孩他爹,今天咱們一家有口福了,傅家娘子原來還是個炒菜高手,她炒的菜比我炒的好啊。”
張二柱看見金秋花又笑了起來,很快也跟着把心中的自責給丟掉,他本想開口跟金秋花說,她煮的飯菜都是用水煮熟,然後放下鹽跟油就行了的,他跟家裡人早就吃怕了。後來這些話到了嘴邊,張二柱又把它們嚥了回去,心想,反正他都吃了十七八年了,都吃習慣了!
到了午飯時間,七八碗又香又好看的飯菜從廚房裡端進石廳,讓一直吃着金秋花水煮菜的張二柱等人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馬上拿起筷子把它們吃進肚子裡。
張含看到大家這幅模樣,低頭偷偷笑了笑,這一兩個月確實是有點難爲這些人了,因爲她要做月子,家裡的飯菜等家務活就全交到了金秋花手上,也許是早年的習慣,讓金秋花每次煮菜都是用水一煮,然後放些鹽跟油就行了。
這樣的煮法,讓那些原本就應該好吃的菜最後變成難吃的菜,也讓張家人每次吃的都快要想吐。
“傅大哥,你們一家人也坐下來一起吃吧。”張含見傅大寬帶着妻兒站在一邊,沒有跟着大家一塊坐下來,張含回過頭看着他們說。
傅大寬夫妻倆馬上搖頭,很尊敬的說,“夫人,使不得,雖然我們夫妻倆沒給人當過下人,不過我們懂得規距,現在我們是下人,哪裡有下人跟主人家一塊上桌的,這使不得啊。”
傅花兩姐弟雖然嘴裡很饞飯桌上的那些菜,不過他們都是好孩子,他們都聽父母的話,父母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張含見這一家人都像是驢一樣的脾氣,很倔,於是回過頭看了一眼何伯。何伯放下手上的筷子,跟張含說,“小姐,他們既然堅持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做吧,這樣好了,我們給他們安排一張桌子,讓他們一家人坐着吃吧,或許,這樣子他們一家人會吃的比較舒服點。”
張含聽了何伯的話,又望了一眼傅家一家子,見他們兩夫妻對自己一家很恭敬的樣子,覺着也許何伯說的話很對,如果她真的把他們一家留在這張桌子吃飯,他們一家人也不會放開嘴吃的。
於是,張含拉了拉莫帆,低聲在莫帆耳邊說了幾句,莫帆回過頭看了一眼傅家一家子,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到傅家一家子面前說,“你們既然不想跟我們一張桌子用飯,那你跟我去雜房那邊再端一張桌子,你們是想在這裡擺着吃,還是在院子裡擺着吃?”
“在院子裡,我們在院子裡吃。”傅家娘子開口回答。
莫帆聽了她這句話,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拍了拍傅大寬肩膀,跟他說,“你跟我一起去雜房裡搬桌子,嫂子你就留在這裡端菜和飯出來。”說完,莫帆領着畏手畏腳的傅大寬出了石廳。
這邊,張含已經把各樣菜都分了一份,分成了三碗菜和一大碗白飯,叫來傅家娘子,“這三碗菜是分給你們的,既然你們不願跟我們一塊吃,這些你們端到你們桌上去吧,還有飯,這些你們一家四口分了。在吃飯前我先聲明一下,我們家沒有留飯的規距,分給誰家的飯要是沒吃完,可是要受罰的,你聽到了沒?”
傅家娘子聽到張含這句話,眼眶紅紅的,她心裡很明白這是夫人擔心他們不肯吃完碗裡的白飯,所以纔會說出這個規距來,想到這裡,傅家娘子眼眶馬上變溼,點了點頭,拉着一雙兒女朝張含鞠了個躬,心裡很慶幸自己一家人遇到了好的主人家。
等莫帆把傅家一家子安排好後,回到石廳跟大夥一塊吃午飯,今天中午的這頓飯大家吃的都非常飽,張二柱對這個次午飯作出了一個高度評價,“今天中午這頓飯做的很好吃,以後咱們家裡的飯就讓傅家娘子做吧,孩他娘你就享享福,帶下小莫清就行了。”
何伯聽到張二柱這句話,知道張家人是真的對自己從鎮上挑來的人感到很滿意,他才鬆了口氣,本來張含叫他買的是兩個『婦』人,可他卻因爲自己的私心,買回了傅家一家子。
要是傅家一家子不合張家一家人的要求,那他真的是沒臉再待在這裡了。
其他人在吃完今天這頓午飯之後,也沒有什麼意見,於是傅家一家人就正式留在了張家當下人。
家裡有了傅家一家人的幫忙,原先還忙成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的金秋花又慢慢的閒上來了,家裡的活有傅家娘子搶着幹,帶小莫清吧,這個小傢伙自從家裡有了小傅林之後,就坐在小推椅裡面跟在人家後面走,把金秋花這個姥姥給扔到一邊了。
小張黛七天當中,其中有四天去村裡的學堂學習,後面三天就跟在張含後面學習算帳,今天是小張黛留在家裡跟張含學習算帳的日子。
一大早,張含給小甜甜喂完『奶』,然後把她放在小搖藍上裡面,只要她不離開小傢伙的視線,小傢伙就可以安靜的一個人在搖籃裡面吐口水泡泡,完全不用人哄,自己就可以一個人玩的高興。
張含教一會兒小張黛怎麼看帳,又低頭看一眼搖籃上的小甜甜,見她安靜躺在搖籃裡面,這才又繼續教着小張黛。
在搖籃旁邊陪着小甜甜的傅花以爲自己小動作沒讓張含見,在張含回過頭教小張黛看帳本時,她就會伸長着脖子,目光放着她們這邊,認真聽着。
張含哪裡會沒注意到,她只是沒有出聲罷了,同時她也在思考,要是傅花真的對她剛纔講的有興趣,教一教人家也沒什麼所謂。
“你先照着我說的去算一遍,等會兒姐再幫你看看。”張含放下手上的炭筆,望着小張黛說。
小張黛點了點頭,接過張含手上炭筆,按照前不久張含教過她的算術在旁邊的空白紙上低頭認真算着。
張含拍了拍手,轉過頭向小甜甜這邊望過來,這一望,剛好看到傅花沒有及時收回向這邊偷看的目光,被張含給抓了個正着。傅花一臉通紅,趕緊低下頭,一隻小手輕輕搖晃着小甜甜躺着的小搖籃。
張含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小甜甜這邊,先是朝小搖籃裡面的小甜甜望了一眼,小傢伙仍舊有精有神的躺在搖籃裡面,看到她這個做孃親的,小小的嘴巴還彎了彎,『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逗了一會兒小甜甜,張含在搖籃旁邊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看向把頭低到搖籃上面的傅花,輕輕喊了句她名字,“傅花.....。”
傅花一聽張含喊她名字,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又急又喘回答,“夫人,傅花以後不敢了。”
張含被她這個舉動給弄的愣了下,過了一會兒,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花,嘆了口氣,彎腰把傅花從地上扶起,順便還幫她拍了下膝蓋上的灰塵,看着她說,“我沒怪你,剛纔跪的這麼用力,膝蓋一定磕疼了吧,下次不準再動不動就跪在地上了,我早就跟你們一家說過了,以後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就好,也不要把你們當成是我們家的下人,我們家是鄉下人家,跟你們一家一樣,都是農民,不稀罕讓人跪,聽到沒?”
“聽到了,夫人,傅花以後會注意的了。”傅花擡頭看了一眼張含,輕輕點了點頭。她感覺這位夫人真的很好,他們一家住在這裡七八天了,不僅能吃飽,還能不被主人家打罵。她曾聽爹孃在夜晚提起,以後他們一家都要好好報答張家對他們傅家的大恩。
張含看着她問,“你是不是想學我剛纔教小張黛學的東西?”
傅花先是眼睛一亮,隨即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一家子已經欠張家太多了,她不能再奢求什麼纔對。於是,她向張含搖了搖頭,回答,“傅花不能學。傅花要聽孃的話,好好服侍夫人和小姐們。傅花不敢再向夫人一家奢求什麼了,夫人能夠讓我們一家留在這裡做事,傅花就已經很感激了。”
張含聽她說不能學,而是不想學,可見這個小女孩還是對她剛纔跟張黛講的那些很有興趣,她看了一眼站在離她有一步之遙的傅花,伸出手抓住傅花小小的手臂,下一刻,那隻小手臂突然一繃。
傅花身子緊緊繃着,一動不動的任張含把她拉到身邊,頭低着,不敢『亂』動。
張含看着她頭頂說,“把頭擡起來。”
過了一會兒,傅花慢慢擡起頭,迎向張含溫柔的目光,她抿了抿嘴,輕聲喊了句,“夫人......,我......。”
“既然你叫我夫人,那就該跟我說真話,你想學我剛纔教張黛的那些嗎。”問完,張含見她低下頭,於是又出聲跟她說,“你都叫我夫人了,那你就不該說謊話來騙我,說實話,你想不想學?”
時間一點點過去,良久之後,傅花重新擡起頭看向張含,握緊着小拳頭,眼中閃過堅定,大聲回答,“夫人,傅花想學,夫人能教傅花嗎!”
張含聽到她這句回答,眼中『露』出滿意笑意,她點了點頭,從凳子上站起身,牽着她一隻手掌往小張黛這邊走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小張黛身邊學習。”張含指着小張黛跟她說。
小張黛因爲以後學習有伴了,很高興的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傅花身邊拉着她手。傅花看了一眼張含,得到張含點頭之後,這纔跟在小張黛後面,兩人頭抵頭,暫時由小張黛教傅花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