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下場!
這時,張老太太心裡一慌,臉『色』蒼白,嘴脣動了幾下,吞吞吐吐的喊了句張鐵生,“老頭子,你怎麼了,你回我話啊。”
喊了他一會兒,張老太太發現張鐵生仍舊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這時張老太太趕緊把趴在地上的張鐵生給翻過來,這一翻,差點沒把她的半條命給嚇死。
趴在地上的張鐵生半邊臉都被血給染紅了,那些流在他臉上的血沾了不少的黃土,此時張鐵生的樣子十分嚇人。
“啊.....,救命啊....。”張老太太被張鐵生這個樣子,嚇的用力扔掉張鐵生,滿臉驚慌,爬起身,跑到院子裡,朝張大柱那個方向大聲喊。
正準備出門做工的張大柱聽到張老太太這句殺豬一般的救命聲,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拼命向老張家這邊跑過來。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用力推開院門,張大柱看着雙手沾滿鮮血的張老太太,臉『色』一白,跑到她身邊,握着她雙肩問,“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我爹呢,他在哪裡?”
張老太太看到跑進來的張大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拉着張大柱雙手,哭着,斷斷續續的說,“大柱,你,你,你爹,他,他滿臉都是血,他,他快不行了,你,你快進去,救救他。”
張大柱聽完張老太太這句話,嚇的雙腿一軟,趕緊推開張老太太,向草廳裡面衝了進去。
他看到張鐵生整張臉都是血,左半邊的臉更多,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望了望草廳,除了張鐵生外,張五柱不知道去了哪裡。
“爹.....爹.....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爹......。”張大柱抱着閉着眼睛的張鐵生大聲喊。
張大柱的聲音把隔壁的吳春等人也叫了過來。吳春一進來看到這個畫面,頓時捂住自己眼睛,拍着她怦怦直跳的心臟說,“天啊,這是怎麼了,爹他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
“章兒,你快點去你二叔家,通知他們。叫他們把馬車牽過來,把你爺爺送到鎮上去醫治。”張大柱看到進來的大兒子張章,馬上朝他吩咐。
張章看了一眼被張大柱抱住的張鐵生,點了點頭,趕緊跑了出去。
剛回到家的張含跟莫帆,還沒坐下好好喝杯水,就聽見院外響起了張章叫他們的聲音。
此時這個時候,張二柱他們都在睡午覺,所以給張章開院門的人只有剛回來的張含跟莫帆,莫帆走出去,把院門打開,看到驚慌失措的張章,莫帆擰了下眉,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問,“大堂哥,你這麼急跑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張章跑的太急了,氣有點不太順,加上他那病也剛好不久,所以現在他需要好好的喘口氣先,吞了好幾口的口水,等了一會兒,張章終於可以說出話來了。
他緊緊抓住莫帆的手掌,紅着眼眶說,“莫帆,你快叫醒我二叔他們,我爺爺,他他,他出事了。”
莫帆一看張章這個急切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的話,張章是不會這個樣子的,於是,莫帆朝他點了點頭,跟他說了一聲,“你跟我進來。”
正在廳裡喝着茶的張含看到莫帆跟張章進來,張含笑着說,“大堂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過來我這裡喝杯茶啊。”說完,張含正準備去拿杯子給張章倒茶。
剛倒上,張章哽咽的聲音就傳進了她耳中,“小含,爺爺,他出事了。”
張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了一眼他,蹙着眉問,“怎麼會這樣,剛纔我們從那裡回來時,爺爺他還很好的。”
張章搖了搖頭,吞了下口水,看着張含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他聽到『奶』『奶』在院子裡喊救命,我爹跑過去,看見爺爺一個人躺在地上,整張臉都是血,怎麼叫他,他都沒醒過來。”
張含聽完張章的話,心臟一緊,心想,該不會是因爲自己今天中午去過那裡的原因,所以才害張鐵生出事了吧。
這時,被莫帆叫醒的張二柱等人匆匆穿好衣服走到石廳,張二柱對張鐵生這個爹還是很有感情的,現在聽到莫帆說張鐵生出事了,張二柱心裡還是很着急這個養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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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兒,莫帆說你爺爺出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二柱緊緊的拉着張章問。
張章看着一臉緊張的張二柱,心裡又一想起自從張鐵生出事後,跑的無影無蹤的張五柱,一對比,真的是讓人寒心。
“二叔,爺爺他頭摔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我爹叫我問你可不可以把你家馬車借出來,送爺爺去鎮上找大夫。”張章看着張二柱說。
張二柱想也沒想,開口答應,“怎麼不可以,莫帆,你去把咱們的馬車弄好,我跟章兒先去你爺爺那邊,你把馬車趕過來。”
“知道了,爹,你跟大堂哥先趕過去,我馬上就來。”說完,莫帆看了一眼張含。張含朝他點了下頭,跟着他一塊去了放馬車的地方。
鎮上,莫帆直接把馬車停在了李家醫館門口,正在醫館裡抓『藥』的張苞看到姐夫莫帆,笑着跑了出來,剛想開口喊人,就見自己的爹張二柱扶着一臉是血的爺爺從馬車上下來。
“爹,爺爺這是怎麼了?”張苞跑過來,幫張二柱扶着張鐵生,着急的問。
“二妹,李大夫呢,在嗎?”張二柱沒有回答女兒張苞的問題。扶着張鐵生進了醫館。走在後面的莫帆拉住張苞,向她問道。
張苞點了點頭,跟莫帆說,“李大夫在,我馬上去叫他。”
不一會兒,就聽到張苞大聲朝裡面喊李風爵的名字,緊接着就見李風爵急急忙忙的從裡面跑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張二柱跟張章攙扶着的張鐵生,李風爵臉『色』一沉,馬上跑到張鐵生這邊,仔細瞧了一眼,然後一臉嚴肅的跟張二柱和張章說,“張叔,章哥,你們儘快把病人送到醫館裡面去。”
張二柱跟張章一看李風爵這個表情,知道事情好像很嚴重,沒有一點遲疑,張二柱跟張章相視一眼,馬上按照着李風爵的吩咐,把張鐵生扶進了李家醫館。
此時,醫館裡是人滿爲患,這一個月來,天氣變換不定,導致很多小孩都生病,現在李家醫館裡正是有很多小孩。
帶着小孩來看病的大人們看到張二柱跟張章扶進來的張鐵生,大人們都嚇了一跳,趕緊把位置讓了出來。
沒過多久,李風爵一臉嚴肅的在張鐵生身上各處都『插』滿了銀針,不一會兒,原本一直沒有甦醒跡象的張鐵生突然發出唔唔聲。
“爹,你怎麼樣了?”
“爺爺,你還好吧。”張章跟張二柱聽到張鐵生嘴裡發出聲音,兩人向張鐵生撲過來,異口同聲問道。
張鐵生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守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聲音哽咽,緩緩伸出雙手,各握住張二柱跟張章的一隻手,眼角流出傷心的淚水,“二柱,章兒.....。”
“爹,你這到底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娘說你是自己磕到桌角的,到底是不是這樣啊?”張二柱盯着張鐵生問。
張二柱不相信張老太太這個解釋。張鐵生雖然走路時要拄着拐仗,但不至於會走路走到去磕桌角。
張鐵生聽到張二柱這個問題,眼珠子驟的睜大,他激動的拉着張二柱手問,“你娘是這麼跟你們說我額頭上的傷是這麼來的?”
“是啊,爺爺,『奶』『奶』是這麼跟我爹說的,『奶』『奶』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頭額頭桌角了,爺爺,章兒不太相信『奶』『奶』說的話,你跟我們說說,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張章開口說道。
張鐵生現在的臉『色』可以說是全青了,他一言不發,牙齒咬着咯咯響,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當然不是了,我張鐵生雖然腳這幾年不方便走路,但也不至於連路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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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張鐵生停了一會兒,他擡頭望了一眼張二柱跟張章,這是他的養子跟親孫子,是他們在他即將沒命的時候出手救了他,想到這,張鐵生眼眶紅紅的,忙低下頭,偷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他帶着濃濃的鼻音繼續跟張二柱和張章說,“二柱,是你娘她推的我,我想打五郎那個不孝子,你娘她爲了護住五郎,既然不顧我的生死,把我向桌角上推上去,要不是我自己命大,恐怕這個時候,你們看見的就只能是我的屍體了。”
張二柱跟張章都被張鐵生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他們兩個心裡雖然不相信張老太太說的解釋,可是他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往老太太身上聯繫上去,本來他們見張五柱消失了,以爲推倒張鐵生的兇手是張五柱,沒想到等張鐵生嘴裡說出真相時,這個真相把所有人都給嚇到了。
張二柱跟張章相視一眼,然後同時向張鐵生這邊望了過來,過了一會兒,張二柱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問張鐵生,“爹,這事你想怎麼處理?”張二柱看着臉『色』非常蒼白的張鐵生,心裡現在是很氣張老太太。
這些年來,他一直忍着張老太太跟老張家那幾家人的剝削,大多數都是看在張鐵生的面子上,在這個家裡,張二柱只有在張鐵生身上,他才能感覺到一點點親人的溫暖,爲了能夠繼續從張鐵生這裡得到親人的溫暖,張二柱一直任由着張老太太等人的無理取鬧。
現在,張老太太想要奪張鐵生的『性』命,這件事情他是塾不可忍的,並且他也是絕對站在張鐵生這邊,無論張鐵生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到底。
張鐵生目光在張二柱跟張章身上看了一圈,過了良久,他突然開口,“我想跟你娘和離,這些年來,爲了你幾個兄弟,爹眼睜睜看着你娘欺負你,是爹錯了。”說到這裡,張鐵生眼角『露』出幾滴晶瑩淚水。
或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了,這些年他的退讓是多麼的愚蠢了,他的無止盡的退讓,卻是傷害了最關心他的養子。
張章聽到張鐵生這句話,本來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剛張嘴,一隻手就被張二柱給握住,張章看了一眼張二柱,低下頭,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張章知道,他『奶』『奶』確實做的太過份了,就算他有心幫老太太說話,也找不到足夠充分的理由來說了。
這時,李風爵從外面走進來,剛纔他看到李風爵出來,是特意留了一些空間給他們三人說話的,現在他們說完話了,也是到了他給張鐵生醫病的時候了。
李風爵走到張鐵生身邊,拿了一瓶綠『色』膏狀的東西塗在張鐵生擦乾淨的額頭上,然後又拿了棉布幫他包上。
等一切手續都弄完之後,李風爵擡頭看了一眼張鐵生,叮囑,“張爺爺,你額頭暫時沒有大礙了,不過這些日子,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千萬不能再動怒了,還有,你也要吃點東西補補,我剛纔給你把脈時,發現你的營養很不足,要是再這樣下去,你身體不出半年就會完全跨掉,到那時,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張爺爺你這條命了。”
張鐵生聽到李風爵這句話,臉上閃過尷尬表情,他當然知道他的身子爲什麼缺營養了,自從小兒子張五郎被鎮上的書院趕回來後,家裡的老婆子就變得更加愛銀子如命了,以前還能每個月吃兩次肉,現在,兩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嚐到一點肉沫,爲了這事,他也沒少跟她吵,只是吵到後來,老婆子一點改意都沒有,他見狀,也就懶得說什麼了,心想,只要她沒不讓他吃飯就行了,至於吃什麼,都沒有關係了。
張二柱臉『色』一變,看着張鐵生說,“爹,李大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李大夫會說你缺營養的,我跟大哥他們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養老銀子,你爲什麼不把它們拿來買肉吃呢?”
張鐵生低下頭,不敢擡看向張二柱,因爲他覺着有點愧對這個兒子,在五個兒子裡面,張二柱是每個月給他養老錢最多的,現在讓二兒子聽到自己身子缺營養,想想,張鐵生就覺着臊的慌。
張章看了一眼低頭一言不發的張鐵生,抿了抿嘴,眸中閃過難過,開口替張鐵生跟張二柱解釋,“二叔,你別『逼』問爺爺了,爺爺他也沒有辦法,家裡的事情都讓『奶』『奶』管着,家裡吃什麼也由『奶』『奶』說了算,我爹他們給爺爺的月錢,全部被『奶』『奶』給拿在手裡管着。”
“爹,章兒說的是真的嗎?”張二柱睜大眼睛,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他每個月給老張家一兩銀子,幾乎把他每個月的零用錢拿出了三分之一,就是爲了好好補償張鐵生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可是到頭來,他卻發現,他給的銀子居然一個子都沒有落到張鐵生手裡,這個氣,讓張二柱心裡憋的生疼。
良久,低着頭的張鐵生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張二柱,底氣不足的點了點頭,小聲應道,“章兒,說的對,你們幾兄弟給我的養老銀子都被你娘給拿走了。”
張二柱一聽完,一臉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頭髮,邁起腳步在病房裡轉了幾圈,看起來好像很生氣似的。
走了幾圈,張二柱停下腳步,『摸』着頭頂,一臉微怒的側着頭問張鐵生,“爹,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你要是在家裡吃不飽,你可以來我家吃啊,你爲什麼這麼倔啊。”
“爹不敢,爹有愧你一家,爹心裡很清楚,爹雖然把你養大,可是卻沒有在你娘欺負你時,真正維護過你一次,爹沒有這個臉求你照顧啊。”張鐵生紅着眼眶,雙手放在臉上,聲音哽咽的說。
“爹......。”張二柱聽到張鐵生這句話,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拉長着聲音喊了他一句。
張章看着自己的叔叔跟爺爺,心裡酸酸澀澀的,他仰了抑頭,跟着李風爵慢慢的退出了這個房間。
外面,莫帆把馬車放好,大步踏進了醫館裡,他看到走出來的張章跟李風爵,眼珠子在醫館裡看了一圈,一臉嚴肅的問,“爺爺呢,他怎麼樣了?”
張章吸了吸鼻子,帶着點鼻音回答莫帆,“爺爺他沒事了,現在二叔在裡面陪他,我們還是先別進去了,讓他們父子倆談一會兒。”
莫帆聽點張章說張鐵生沒有事情了,放下心,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李風爵,真誠的說了句,“謝謝你。”
“謝我什麼,如果是謝我救張爺爺的話,那就算了,因爲我是一個大夫,給病人治病,這是我該做的,你沒必要專門爲這件事情謝我。”李風爵看着莫帆說道。
莫帆斜睨了他一眼,跟李風爵交手了這麼久,他始終恨不起這個情敵,有時候,因爲這件事情,莫帆也覺着自己是不是太過好說話了。
張章看了一眼他們兩個,總覺着這兩人的說話樣子怪怪的,可是具體怪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覺察到張章的懷疑,莫帆收回看向李風爵的目光,故意咳了一聲,說,“現在有空嗎,我們出去談會兒話。”
李風爵看了一眼莫帆,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交代了身後的人幾句話,這纔跟在莫帆身後,出了外面。
外面,大街上人來人往,當這兩個大男人站在街邊時,並沒有惹來多少人的注意。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莫帆轉過身看着李風爵問。
李風爵低頭抿嘴一笑,緩緩笑道,“你不是挺恨我的嗎,幹嘛這麼關心我的事情?”
“你別誤會,我纔不是關心你,我只是擔心你沒把事情處理好,傷害到含兒。”莫帆擰緊着眉,一臉不悅的瞪了一眼微笑着的李風爵,開口跟他解釋。
正微笑着的李風爵聽到他提起含兒兩個字,嘴角上的笑容馬上變成了苦笑,過了一會兒,他抿緊着嘴,回答,“你放心,這事我都處理好了,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我是除外了你之外,最不希望看到有人傷害她的人。”
莫帆聽到他這句話,心裡有點酸酸的,嘴裡用力哼了一聲,說道,“最好是這樣。”
兩人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莫帆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再次開口,“你是怎麼處理的?她不是你娘他們幫你選的嗎?”
李風爵冷眼睨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幾步,平靜的目光望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李風爵緩緩開口,“只要是我李風爵不想要的,就算是我娘他們強『逼』我也沒用,你說的對,我跟我家人都被她表面給欺騙了,她是個很會嫉妒的人,我不敢相像,以後我娶了她,我的家會變成什麼樣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
“所以說你跟她退親了?”莫帆蹙了蹙眉,他怎麼覺着裡心裡像是被東西堵着似的難受呢?
李風爵低頭一笑,走上前拍了拍莫帆肩膀,笑着跟他說,“你別擔心,就算我跟王夏芬退了親,我也不會跟你去搶小含的,因爲我知道她心裡只有你一個,我是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這事,我還是能控制我自己的。”13acv。
莫帆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李風爵給看穿,頓時他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紅暈,低頭故意輕咳了幾下,瞪了一眼李風爵,把李風爵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推開。
李風爵看了一眼自己被推開的手臂,嘆了口氣,抿嘴笑了笑,跟莫帆說了一會兒話,他心裡舒服了不少,他轉過身準備進醫館時,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回過頭向身後的莫帆問,“對了,忘了問你一件事情,小甜甜現在應該有四五個月了吧,最近天氣變涼,照顧她時,注意點,還有,她好像沒有被其他人認做乾女兒吧,這樣好了,就讓我來做她的第一個乾爹吧。就這樣說定了。”丟下這句話,李風爵沒有看莫帆那張黑臉。
走進醫館的李風爵嘴角一直彎着,顯示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此時,就算他沒有回過頭看,也知道身後的某人正咬牙切齒的詛咒他。
站在街邊的莫帆確實是被李風爵這個無恥的樣子給氣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不要臉皮的人,居然不經過他這個當爹的同意,就擅自決定要當他女兒的乾爹,氣死他了。
本想衝上去攔住李風爵的莫帆制止了這個衝動,就在他準備邁起腳步衝上去時,他突然想到他爲了含兒這件事情,把家裡給他定的女人給退了,就憑這個,莫帆也不會攔他當自己女兒的乾爹。
因爲讓莫帆吃了一次虧,並且還讓自己當上了小甜甜的乾爹,李風爵嘴角從進來時就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
從鎮上回來,張二柱把張鐵生接到了張家住了下來。
當張鐵生躺在金秋花專門給他整理好的房間時,張鐵生聲音哽咽的跟金秋花說了句,“二兒媳『婦』,謝謝你了。”
金秋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爹,你別這麼說,二柱是你兒子,你住在二柱這裡,這是天經地義的,你想住多久都行,你在這裡好好躺着,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張鐵生抿緊着嘴點了點頭,他怕自己一開口,哭聲就會傳出來。一直等到金秋花出去後,張鐵生才把整張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不一會兒,被子下面傳來嗚嗚的哭聲。
站在門外的張含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停了敲門的動作,她在門外站了好久,聽到裡面的哭聲,張含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房門口,她想現在這個時候,張鐵生最需要的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靜一下吧。
走到外面,張含看到正在跟小甜甜跟小莫清一塊玩的莫帆,走到他身邊,伸手幫他分擔了其中一個小搗蛋,抱住了一直在啊啊叫的小甜甜,很溫柔的幫她擦了擦嘴角口水。
莫帆擡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含,擡了一張矮凳子站她坐下,然後開口詢問,“爺爺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張含搖了搖頭,親了親小甜甜粉粉的小嘴脣,回答,“我沒進去看,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我聽見爺爺裡面哭,所以我沒進去打擾他。”
“給點時間給爺爺,讓他自己好好想清楚,接下來的事情就看爹那邊了,也不知道現在那邊現在怎麼樣了?老太太能不能放過爺爺。”莫帆嘆了口氣,真心替張鐵生感到難過。同時也非常擔心張二柱那邊不知道處理的怎麼樣了?
張含聽到莫帆這句話,抱着小甜甜低頭沉思,不知道她此時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張家那邊氣氛沉重,老張家這邊也差不多,老張家的草廳裡,張老太太一臉怒氣的瞪着張二柱,手上拿着一把掃帚,眼珠子睜的很大,掃帚舉的高高,方向是朝張二柱這邊,要不是現在張老太太被張章跟張大柱給攔着,恐怕她手上的掃帚隨時有可能向張二柱這邊打過來。
“張二柱,你長本事了吧,居然心這麼狼,想讓我跟你爹和離,你想的倒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死在張家,絕對不走。”張老太太指着張二柱大罵,眼神兇的想要把張二柱給拔皮抽筋似的。
張二柱一言不發,目光緊緊盯着一直朝他罵的張老太太,等到老太太罵累了,張二柱這纔開口,“娘,這事是爹提出來的,我只不過是爹來跟你說一聲,你看看你今天的做事情,放眼整個村子裡,有哪個女人居然這麼大膽,把家裡的男人打成頭破血流,只有娘你纔敢做得出來。”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他自己沒有站穩,這事,這事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張老太太被張二柱這句話說的面紅耳赤,一時之急,結結巴巴的解釋。
張二柱親耳聽到張老太太承認張鐵生的傷是她弄成的,整張臉脹的通紅,他要不是顧及到張老太太是長輩,張二柱真想揍一頓她。
時老『色』白翻。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張二柱深呼吸了幾次,等到心情不再暴怒之後,他這才試着心平氣和的跟張老太太說,“這事不怪你,難道怪我爹他嗎,如果你真有什麼問題要問的話,你自己去跟我爹說,我只給我爹帶一句話,那就是爹他要跟你和離。”
“不....我不會跟他和離的,我不會。”張老太太一聽,整個人像發了瘋一般,放下手上的掃帚,拿着它用力拍打着地面,大聲吼道。
張二柱斜眼睨了她一下,語氣冷冰冰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丟下這句話,張二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當他踏出老張家院子時,他親耳聽到了老太太在裡面用力摔東西,嘴裡罵着很多十分難聽的話。
差不多把整個草廳裡能摔的東西都摔光了,張老太太目光盯着外面,發現出去的張二柱根本沒有倒回來,這時,她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演戲是不會成功了。
這時,她整個人像失去全身力氣一般,像攤爛泥似的軟趴趴跪在地上,雙眼無光,嘴裡呢喃着,“我不會和離的,我不會和離的。”
她都這麼大歲數了,都是一個當祖母的人了,要是讓村裡的人知道她跟張鐵生和離了,那她這輩子還能擡的起頭來嗎?想到村裡那些『婦』人的嘲笑,張老太太緊緊咬着牙,心裡暗暗決定,她一定不能跟張鐵生和離。
一邊的張大柱父子倆看到張老太太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兩邊都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幫誰了。
“娘,你還是起來吧,要是你跟爹和離了,兒子會照顧你的。”張大柱走到張老太太身邊,彎腰把地上跪着的張老太太扶起來,一邊心疼的跟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