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技術的賊

偷技術的賊!

張老太太臉『色』一黯,腦子裡不禁想起這些年來她做的錯事,她低下頭,一言不發,跟着大家舉起杯子,一口把杯子裡的酒給喝了個乾淨。

桌上所有人,一個個都只是輕輕抿了抿杯子裡的酒,並不敢大口喝,因爲這酒是張含釀的高濃度白酒,就連張二柱他們愛好喝酒的男人也只是喝了一口。

大家都顧着喝自己杯裡的酒,並沒有注意到老太太這邊把杯子裡的酒一口氣喝光了。

老太太因爲剛纔喝的太猛又一下子灌了太多,不一會兒,她兩隻凹下去的臉龐突然出現了罕見的紅暈。當大家吃着飯菜時,老太太突然從凳子上站起,,打了一個酒嗝,大聲跟在座的大家說,“我知道錯了,老二,這些年是我錯了,我不配讓你叫娘,我不配。”

大家都被張老太太這個舉動給嚇愣住,所有人都望向她這邊。張鐵生坐在張老太太旁邊,他擡頭望了一眼張老太太,發現她滿臉通紅,又低頭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杯子,杯子裡面空空的,一滴酒都沒剩下,頓時,張鐵生明白了,老太太這是在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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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柱望了一眼張鐵生,怯怯懦懦的向他喊了一聲,“爹,娘,她這是怎麼了?”

張鐵生擡頭看了一眼正在又哭又笑的張老太太,嘆了口氣,看向張二柱,說,“二柱,你先別管了,先聽你娘說。”

張二柱聽張鐵生這麼說,也不敢做其他動作,只好老實的坐在一邊,聽着老太太又哭又笑的說起話,“老二,以前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你爹把你抱回家來,我以爲你是你爹在外面跟別人生的孩子,所以那時候,我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給掐死,後來,我又知道你是你爹從外面撿回來的,我又不敢對你好了,我怕你記恨我你這些年來對你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就選擇了繼續錯下去,心想,反正都被你記恨了,那就記恨到底吧,後來,我就對你越來越差。”說完,張老太太打了一個酒嗝,眼角邊上有兩顆晶瑩的淚珠掛着。

這時,石廳裡靜悄悄的,除了老太太站着,其他人都坐着,有的低下頭,有的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張鐵生開口,“二柱,爹也有錯,爹不該在你娘欺負你的時候,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你不要怪爹。”

“爹,你怎麼這麼說,要不是你把我撿回家養到這麼大,說不定早在那個夜晚,我就可能被效外的野獸給吃了,爹,兒子要感謝你纔對。”張二柱眼眶紅紅的看着張鐵生說。

張鐵生眼眶噙着淚水,,點了點頭,一隻手輕輕拉住站着的張老太太坐下來。

石廳裡晚飯氣氛變的有點讓人壓抑,這時,張含偷偷在一旁拉了拉莫帆手臂,用眼神指示了他一下,讓他搞活躍下氣氛。

莫帆看着她點了點頭,站起身,雙手拍了拍,笑着跟大家說,“今天大家別不高興的事情丟到一邊去,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我們應該高高興興的慶祝。”

“對,大家一定要高興。”小放也跟着站起來,已經八歲的小放現在已然跟個小大人一樣,做事有模模樣的,甚至比大人還像大人。

有了他們兩個人的話,大家慢慢把不開心的事情丟到一邊,大家重新抓起手邊的筷子,該吃吃,該喝喝,張老太太沒過多久就趴在了桌子上不能動彈了。

後來,還是張二柱跟莫帆兩人一起合力,扶着老太太回了張鐵生的家裡。

張家這邊不興守夜,吃完晚飯,大人跟小孩圍在院子裡,放完了煙花炮竹,然後大家就回了各自的房間睡覺去了。

夜裡,雪繼續下着,張含房間裡,張含穿着一件『毛』絨絨,被子下面是一個又圓又尖的肚子,張含整個人趴在莫帆懷裡,小兩口就這樣靜靜的依靠着對方,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莫帆低頭親了下張含的頭頂,低沉的嗓音從他喉嚨裡溢出,“含兒,這兩年來,謝謝有你的陪伴,要不是有你陪在我身邊,我都不敢想我現在的日子會是怎麼過。”

他想,如果沒有張含的話,他或許還是過着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人疼,沒有人關心,住的地方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莫家,還是被人欺負着。

張含聽到他這句話,擡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

“含兒,我們一定要一輩子都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好不好?”他目光有所擔擾的看了一眼張含高高隆起的肚子,前天晚上,他夢到了一年前,張含生孩子的那個時候了,醒來時,他後背都是嚇溼的。

“好,一輩子都不分開。”張含不知道他今天晚上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不過她很高興可以聽到他這幾句類似甜言蜜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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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帆小心翼翼的抱着張含,小兩口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這是新的一年,也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俗稱年初一。

這一天,據說每個人都要在這一天說盡好話,不準說那些不好的話。

年初一這天早上,張家一家剛吃完早飯,小莫清跟小甜甜還有小傅林三人穿了一身紅通通的喜氣衣服,分別給家裡的大人拜了年,三人都收到了好些個很厚的大紅包。

沒過多久,村裡的其它小孩子也陸陸續續來張家這邊拜年,金秋花把昨天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給來到這裡的每一個孩子都發了一個紅包,喜的這些小孩子們說了好多吉祥話,高高興興的離開了張家。

就這樣,年初一這一天,張家一家都是在互相拜年中度過的。

年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這天,金秋花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半車的禮物,她跟張二柱趕着馬車,帶着張苞他們三個兒女前往金家村。

這是金秋花嫁到張家後,第一次在這個日子回孃家,爲了這天,金秋花興奮的好幾個晚上沒有睡着。

張含因爲從嫁給莫帆後,就一直住在張家,自然不用在這一天回孃家了,因爲她就是每天都住在孃家,本來張含這個做外甥女的也要跟着金秋花去金家村的,可是現在張含肚子大起來了,不好隨意走動,所以這次,她就跟莫帆呆在張家,沒有跟着張二柱他們。

小寶的傷在年三十這天,他就可以一個人下牀起來走動了,經過這幾天金秋花無微不至的照顧,小寶現在不僅沒有消瘦,反而還胖了不少。

年初三這天,張家收到了三輛馬車的年禮,指名道姓由莫帆接收。

當時,這三車年禮把村裡人都給驚動了,所有人圍在張家院門口看着,把張家院門口圍的是水泄不通。

其實最讓村民們感興趣的還不是這三車禮物,而這送禮物的人,因爲送禮來的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跟這邊國家的不同,加上他們膚『色』偏向黝黑的那種,更是讓大家很好奇。

張含站在石廳門口,看着院裡的三車年禮,又看了一眼送禮的這些人,一眼就知道了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月國的皇后,莫帆的大姨。

此時,莫帆正在院子裡跟送禮的人寒喧,“多謝各位兄弟不辭辛苦給我送這些年禮,各位不嫌棄的話,要不在寒舍住幾天吧。”

這次送禮的人一共有十二個,他們個個都是身強體壯,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的。

其中一個看起來這有十一個人的頭頭,他恭敬的朝莫帆彎了下腰,開口回答,“公子,不用了,在下都是奉主人的命令給公子送禮,在下不辛苦,現在禮已經到了公子手上,我們還要回去覆命,就不打擾公子了。”

莫帆一看這十二個人的氣勢,就知道他們一定是他那大姨的親信,想必應該是當兵的,他雖然沒當過兵,不過也知道他們是要遵守規距的,於是莫帆也沒繼續往下勸,朝他們點了點頭,說,“那好吧,等會兒我讓人給這些兄弟準備一下乾糧,你們回去時,也可以在路上吃點。”

剛纔回話的男人眉頭擰了擰,想開口又有點不忍,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這十一個兄弟,他們都是奉了皇后的命令給公子送禮,月國到這裡,走碼要走上兩個月,這兩個月來,他們十二個人風餐『露』宿的,幸好平時大家身子骨都很好,要不然,他們早就怕死在半道上了。

想到如果公子真的給他們準備了乾糧,那他們這次回月國,或許情況會好一點,大家也不用遭受這麼多苦了。

莫帆看了一眼他左右爲難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莫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看着他說,“行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們既然不在我家住下,那就讓我盡一點綿力,給你們準備一點乾糧,今天中午,你們就在我這裡吃一頓,下午再出發,不許拒絕,因爲我還有一些東西麻煩你們帶給你們的主子。”

“那好吧,給公子帶來麻煩了。”男子抿了抿嘴,看向莫帆時,眸中多帶了一些讓人看不懂的光芒,他點頭答應。

安頓好他們,莫帆轉身叫傅家娘子多做了十二個人的午飯,然後他自己親自去找了幾間加工坊的管事們,叫他們各準備了每間加工坊出的東西,像是肉乾,豆腐『乳』,醬油這三樣東西,每一樣都弄了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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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這頓飯,莫帆陪着這十二人吃,起初這十二人還有點拘謹,後來他們發現莫帆是個很豪爽的人,沒一會兒,這十二人開始跟莫帆打成了一片。一直到後來他們離開時,這十二人頓時一個輪着一個拍着莫帆的肩膀,叮囑莫帆,以後要是遇上麻煩了,可以到月國找他們。

莫帆微笑着點了點頭,親自把他們送到張家村門口,這纔沒有繼續送下去。

等莫帆回到張家時,發現一家人都圍着這三車禮物,一個個都在猜裡面裝了什麼好東西。

莫帆看見張含好像也對這三車東西很感興趣,低頭抿嘴笑了笑,他發現,自從含兒懷了孕之後,那脾氣越來越像個小孩了,有時候,連小莫清跟小甜甜都比不上她的孩子氣。

無聲無息的莫帆走到張含身邊,笑着在她耳邊小聲說,“既然含兒這麼感興趣,那就打開來看看。”

正圍觀着這三車禮物的張家人看到莫帆跟張含這個親妮的舉動,大家都當作沒看見一般,因爲他們早就對他們兩人的這個親密舉動免疫了。

第一次他們看見莫帆跟張含這個樣子時,他們還會臉紅一下,後來,次數見多了,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大家一聽莫帆說要把三車東西給打開,紛紛把目光向他這邊望過來。小寶跟小放早就對裡面的東西很好奇了,因爲這些東西都是用木箱子給裝站的,他們兩個剛纔趁大人們不注意時,偷偷搖了幾下,聽到裡面傳來啷啷的響聲。

“姐夫(莫帆哥哥),你快點把它們打開,讓我們看看裡面都裝了什麼好寶貝殼。”小寶跟小放一人站在莫帆旁邊,拉着莫帆的手晃來晃去,兩個都嘟着小嘴跟莫帆說。

“爹,要看看。”被張二柱跟金秋花抱着的小莫清跟小甜甜也拍起手掌,眨着兩雙黑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莫帆喊。

“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麼想看,那就打開看看,小林子,你去把院門關好。”莫帆牽着張含的手,向這三車年禮走近,在打開箱子前,莫帆想到這三車年禮是他月國皇后的大姨送過來的,想必一定是世間少有的,爲了安全起見,莫帆向箱子對面站着的小傅林交代了一句,叫他去把院門給關上。

小傅林應了聲是,轉身飛快的跑到院門那邊,把院門給關上,關好之後,小傅林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確認了沒有問題,這才又跑到院中間,笑着跟莫帆就,“姑爺,門已經關好了,不會有人看見了。”

“幹得好。”莫帆也不吝嗇,很大方的把小傅林給誇獎了一通,他這句誇獎,把傅家一家子高興死了,傅大寬更是『摸』着小傅林的頭頂,一臉笑呵呵的。

這時,莫帆走到三車年禮中間,當着大家面,把這三大箱年禮依着次序打開,第一箱打開的是一箱珠寶,裡面的珍珠一個個大的像大人的拇指頭一樣,還有那首飾,一件件都是用純黃金打造的,愣是把這些人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第二箱裡面裝的是『藥』材,上百年的人蔘大概有十多根,還有什麼首烏,雪蓮之類的珍貴『藥』品,愣是把在大戶人家那裡當過管家的何伯嚇的腳都站不穩。

第三箱是小孩子的玩意,但也是價值不菲,那些小玩具上面都是鑲嵌着珠寶之類的東西,張含估計,要是這一件小孩子玩意拿出來,估計都夠一戶普通人家吃了一輩子了。

此時此刻,張家所有人都被這三箱裡的禮給給嚇到,最後還是小甜甜跟小莫清嚷嚷着要玩箱子裡的玩具,張含跟莫帆這纔回過神來。

張含從箱子裡拿出了兩架小風車,這風車是用上好的檀木做成的,削的很薄很薄,風車柄是用玉鑲成的,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兩個小傢伙可不管他們手上拿着的玩具貴不貴重,他們只要好玩就行了,他們兩人一接過張含拿過來的風車,高高興興的自己拿到一邊去玩。

張含見兩個小傢伙都有玩具,見小傅林眼巴巴的盯着小莫清跟小甜甜手上的,一幅很想要的表情,張含看不過眼,於是又從箱子裡拿起一把彈弓遞給小傅林,“小傅林也拿着去玩吧,不過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對着人打啊,這東西要是打到人了,可是會要人命的,知道嗎?”

小男孩都喜歡玩一些彈弓之類的東西,小傅林也不例外,當他看到張含拿給他的彈弓時,他眼睛立即一亮,手剛一伸,還沒碰到那把彈弓,小傅林的手背就被傅家娘子用力拍了下。

“小姐,萬萬不可,這東西我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傅家娘子把小傅林拉到身邊,用力瞪了一眼,隨即一臉惶恐的看着張含說。

其實也難怪傅家娘子不敢要這把彈弓了,因爲這把彈弓也是個價值不菲的東西,彈弓的那兩個叉是用玉做成的,那拉起來的繩子則是用金絲線串成的,這樣一件東西,恐怕連皇宮裡的那些小主子都沒用過。

張含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彈弓,笑了笑,把小傅林從傅家娘子身邊拉了過來,看着他說,“小傅林,你跟小姐說實話,你想要這把彈弓嗎?”

小傅林回頭看了一眼傅家娘子,然後又望向張含,抿了抿嘴,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小聲應道,“喜歡。”

“那好,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小姐就把這把彈弓送給你。”張含伸手『摸』了『摸』他頭頂,看着他說。

張含話一落,傅家娘子拒絕的話又響了起來,並且還有點着急,“小姐,不可啊,我們不能收小姐這麼貴重的禮物。”說完,傅家娘子看向小傅林,喊道,“林子,快點把東西還回小姐,我們不能要,聽話。”

張含擺了擺手,打住了傅家娘子的話,看着她說,“傅娘子,這是我送給小傅林的,你讓他收着,別拒絕,行嗎?”

“這……小姐……”傅家娘子看向張含,吞吞吐吐的喊了句張含,又看了一眼兒子手上的彈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於是,這時,她把目光望向傅大寬這邊。

一直沒有說話的傅大寬這時終於開口,他擡頭看了一眼傅娘子,說,“既然是小姐給林子的,我們就收下吧。”說完,傅大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張含用力磕了幾個響頭,聲音帶着保證,說,“小姐,謝謝小姐對我們一家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人無以爲報,只好這一輩子當牛作馬的報答小姐的恩情。”不一會兒,傅家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來。

張含沒想到自己只是拿個玩具給小傅林,居然又惹來這一家表明忠心。張含趕緊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莫帆,小兩口一塊去扶跪着的傅家人。

莫帆跟傅大寬說了一會兒話,傅大寬低着頭,點了幾下,這件事情纔算是翻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分東西了,張苞其他年紀較大一點的小孩子也找到了屬於他們喜歡的玩具。張含挺着肚子站在一邊,看到院子裡的孩子手上都拿着玩具,臉上笑容非常燦爛,她心情也就跟着高興了。

她不得不說,月國皇后真是很厲害,在送東西過來時,恐怕她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張家人的狀況。因爲她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發現孩子們手上的東西都很得他們喜歡。

像是張苞跟小張黛還有傅花這三個女孩子,張苞手上是一套大夫治人的工具,都是用黃金打造的。13acv。

老臉不想含。張黛跟傅花則是一人一把小金算盤,兩個小女孩現在正跟着張含學做帳,正用着算盤。

至於小寶跟小放他們兩個的,是一些珍貴的孤本,一看就是年代失傳已久的,喜的這兩個傢伙捧着這幾本孤本就進了他們自己的房間去看書去了。

年節很快過去,張家村的加工坊開始營業,寂靜了許久的張家村口再次恢復熱鬧,每天又有來自各地的商人們來張家村察看張家村的加工坊。

隨着張家村生產出了肉乾,豆腐『乳』,還有醬油這三樣東西,現在,張家村的村民們把它們稱作是張家村三寶。越來越多的人把主意打到張家村來,有一些人明着是來張家村看看,實際上是想在張家村這邊打聽一些有關張家村三寶的內幕。

特別是年後的這兩個月,來張家村的各路人越來越多了,起初張含他們還沒有察覺,一直到三家加工坊的管事們同時把這件事情報上去之後,這才引起了張含跟莫帆的注意。

眼看再過半個月就是張含肚子裡的寶寶出世日子,這半個月,莫帆幾乎每天都呆在家裡陪張含,不敢日日往加工坊裡走了,就連肉乾的送貨這個活,莫帆也是交給了三寶去做。

這天,張含跟莫帆坐在院子裡曬着太陽,小兩口你問我一句,我回答你一句的過着這個暖暖的休息日。

石樓的二樓是幾個孩子可愛的讀書聲,自從小寶跟小放不用再回到後,他們兩個就一邊在家裡複習着功課,一邊在教着家裡的其他孩子。

現在已經一歲多的小莫清跟剛一歲的小甜甜正在二樓陪着舅舅姨姨們一塊讀書。

張含靠着莫帆肩膀,聽着樓上傳來的小孩聲音,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她低下頭望了一眼隆起的肚子,她現在只想肚子裡寶寶也快點出來,這樣,她在這裡的生活就真的完美了,有兒有女,還有一個疼她愛她的好老公,她想,她知足了。

莫帆心裡何嘗不是跟張含心裡想的一樣,回想起以前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日子,那時候,他真的不敢想有一天他會過上老婆孩子暖坑頭的生活,甚至他現在還認了一個很疼他的大姨。

正當兩人的心情都很好時,一道剎風景的聲音闖進來,硬生生把他們夫妻相處的美好氣氛給打破。

“東家,東家,不好了,加工坊出事了。”張天才一臉慌張的從外跑了進來,當他進來看到相互擁抱着的張含跟莫帆時,他一下子愣住,耳根子紅透了。

此時的張天才一臉的不好意思,雙腳一時間定在地上,不知道該退還是該前進,看了一眼前面剛分開的張含跟莫帆,低着頭,紅着臉,吱吱唔唔說,“兩位東家,不,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裡,這裡那,那個,要,要不然,我,我也不會直接進來,打,打擾你們了。”

張含聽到張天才這些結巴的話,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聲,心想,古代男人真單純,她跟莫帆只是在院子裡抱着對方而已,居然讓張天才這個古代男人羞的一臉通紅。

張含整理了下衣服,小兩口臉『色』正常,莫帆更是不要臉似的,當着張天才的面,依依不捨的在張含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才擡頭看向張天才,問,“怎麼了,發什麼大事情,讓你慌張成這個樣子?”

張天才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一轉,像是想起了他急急忙忙來這裡的事情,他趕緊擡起頭看向莫帆,開口說,“東家,今天又有人來咱們村裡打聽咱們醬油坊的事情了。”

“這事這些日子不是經常有嗎,幹嘛還一幅大驚小怪的樣子!”莫帆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挺着個大肚的張含給扶着坐在軟軟的椅子上。

張天才眼珠子動了動,心想,以前他老是聽村裡人東家老爺對東家夫人怎麼溫柔,當時他還在想,東家老爺是個男人,男人對女人還能溫柔到哪裡去,可是現在他親眼看見了,才知道,原來外界傳的都是真的。親眼目睹了,他才知道原來平時在他們面前一幅冷冷冰冰,很嚴肅的東家老爺在面對東家夫人時,居然跟一條溫順的小狗見到主人一樣。

愣了一會兒的張天才很快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跟莫帆報告,“東家老爺,這回跟以前不一樣了,今天早上,咱們醬油坊那邊看門的,可能吃壞肚子了,上了一趟廁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醬油坊裡面進來兩個人,今天中午差不多快下工的時候,大家才發現有人闖進來了。”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當初我是怎麼跟你們交代的,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加工坊的大門,除了坊裡做工的工人們進出,其他人都不準,你們怎麼就沒聽呢。”莫帆一聽,嗖的一聲轉過身,瞪大眼珠子看着張天才,嘴巴嘰哩呱啦的冒出一堆話。

張天才也很愧疚,所以在莫帆罵他時,他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是縮着腦袋,一臉的自責。

張含看見張天才這個樣子,嘆了口氣,拉了下站在她前面的莫帆,開口跟他說,“你別擋着我,我有話問天才大哥。”

正說着話的莫帆聽到張含這句話,馬上停下一直說個不停的嘴巴,主動身子挪到一邊。

張天才見狀,愣了愣,再次在心裡吃了一回驚,心裡暗暗決定,以後要是惹東家老爺生氣了,一定要有東家夫人在場才行。

張含此時並不知道張天才在想着這些,不然要是讓她知道的話,一定會笑着搖頭跟張天才說,其實她發起脾氣來,可能比莫帆還要恐怖。

張含望着張天才問,“天才大哥,那偷偷進來咱們醬油坊的人有沒有去咱們發酵的醬油庫那裡。”

“這個都沒有,醬油庫那裡的鑰匙一定是我隨身帶着,除了我跟張二狗,一般人進不去的,我估計那人也只是蹲在工人們洗黃豆那邊站了一上午。”張天才聽到張含這麼一問,思路慢慢擴展,他剛纔因爲擔心進來的外人會把醬油坊的技術給學了去,並沒有往深裡想問題,現在經張含這麼一提醒,張天才這纔想明白,外面的人要是想學到醬油坊的技術,除非是去醬油庫那邊仔細看過才知道。

因爲那裡放着剛做,和即將做好的醬油坊,那裡的醬油是最容易學會的,平時張含都要求張天才跟張二狗要把那裡鎖好,目的就是怕有心人闖到那裡去學技術。

張含聽完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放心的笑意,看着他跟莫帆說,“這事你們不用太擔心了,只要他沒有進到咱們的醬油庫,他是學不到什麼東西的,就算學到了,那也只是半成品,想賣出去,除非他祖宗八代留了金山銀山給他揮霍才行。”

莫帆跟張天才看着張含臉上狡黠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她臉上笑容看起來不恐怖,可是他們身子裡感覺就是有一股涼嗖嗖的東西流過似的,令他們在這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裡,愣是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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