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儂我儂

你儂我儂!

張含聽桔花這麼問,眼神中帶着打趣笑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兒子小莫清。沒想到小莫清撞見了張含望過來的打趣目光,臉頰一紅,低下頭,像個十足的害羞小媳『婦』一般。

張含見狀,嘆了口氣,心想,她這個兒子怎麼那麼容易害羞啊,她都還沒跟桔花說這事呢,他倒先給她臉紅了起來。

嘆完氣,張含又回過頭望向盯着他們看的桔花,緩緩開口道,“桔花,我跟小莫清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和三寶商量一下,你現在跟我回趟張家,我們回去說。”

桔花看了一眼張含,見她眼中『露』出認真光芒,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很快,桔花轉身進了加工坊那邊交待了一些事情,沒到半柱香,桔花,張含還有小莫清三人就一起向張家這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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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桔花試着向張含打聽什麼事情,但到了後面,張含都只是向她笑了笑,然後一臉神秘的跟她說,“彆着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含姐跟你保證,這件事情是好事。”

桔花『露』出狐疑的目光跟在張含身後,這一趟路走下來,桔花還發現以前見她一面就叫一次的小莫清這次居然一直低着頭,就連她跟他說話時,他也好像是應付她似的,嗯嗯點頭幾聲。

沒等桔花繼續狐疑,他們三人已經到了張家。這時,張家大廳裡,莫帆跟獵三寶已經坐在石廳裡喝着茶。13a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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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姐。”獵三寶看到張含等人進來,馬上從凳子上站起,朝走進來的張含恭敬喊了一聲。

張含應了聲,然後一臉熱情笑容請獵三寶夫妻倆坐下來,又讓小莫清給獵三寶夫妻各倒了一杯茶。

莫帆見張含這個舉動,不動聲『色』,只是抿着嘴微笑,眼睛盯着張含。他在心裡想,他這個小嬌妻究竟又在搞什麼鬼?

張含感覺到莫帆在打量他,於是趁獵三寶夫妻倆不注意時,突然轉了頭,衝莫帆偷偷眨了眨眼睛。

做完這個小動作之後,張含這才故意咳嗽了一聲,望着獵三寶夫妻倆說道,“三寶,桔花,今天我叫你們小兩口來這裡,是有一件好事想你們說,你們也知道過幾天,小莫清要去參軍,對於他的親事,也是我跟莫帆的一塊心病,恰好,今天小莫清突然跑來跟我說他對你們的女兒小流兒有意思,想我這個當孃的向你們討個親。”

“這……”桔花跟獵三寶聽到張含這句話,小兩口臉上都『露』出爲難的神『色』。如果這事是擱在小莫清不去參軍這事上,或許他們夫妻倆很樂意把他們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小莫清。

可是現在,小莫清要去參軍,那是隨時有可能會沒掉『性』命的,他們夫妻倆捨不得女兒這麼年紀可能要守寡。

張含看出他們小兩口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愣了愣,緊張的問他們,“怎麼了,你們不喜歡小莫清當你們的女婿嗎?”

桔花一聽,忙擺手解釋,“含姐,我跟三寶哥沒有不喜歡小莫清,只是,只是我跟三寶哥這輩子就只有小流兒一個女兒,我們都只想她過得好,小莫清是個好孩子,他是我跟三寶哥看着長大的,他的爲人我們最清楚,可是,可是小莫清要去參軍,參軍這事是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我,我跟三寶哥真的不想讓我們唯一的女兒受這個罪,對不起,含姐。”

張含聽完桔花這個解釋,點了點頭,其實桔花這個顧慮擱在哪個當父母的身上都會想着這種事情,她很理解桔花跟獵三寶的這個顧慮。張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小莫清,收回目光,跟桔花說,“我也是當孃的,你們的想法我很明白。”

就在這時候,小莫清突然朝桔花跟獵三寶跪了下來,撲通一聲,很大的響聲在這間石廳裡響起,小莫清這個舉動,把廳裡的所有人都給下了一跳,桔花兩口子更是嚇的從凳子上站起。

“小莫清,你這是在幹什麼,起來,你跪我們幹什麼呀,起來。”桔花看見小莫清朝她跟三寶跪了下來,先是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彎腰想把跪在地上的小莫清給攙扶起來。

小莫清紋絲不動,無論桔花怎麼扶他,他雙膝就像是被釘在地板上似的,小莫清先是朝桔花小兩口再次磕了磕頭,然後擡起一雙認真眼神盯着桔花跟獵三寶,緩緩開口說,“桔花嬸,三寶叔,小莫清知道小流兒是你們的寶貝,但她在小莫清心裡,同樣也是,從小莫清懂事起,就已經認定了小流兒是我唯一要娶的女子,小莫清知道嬸跟叔在擔心什麼,小莫清現在有一個辦法,小莫清只求叔跟嬸讓小流兒等我三年,如果三年後我沒有回來,小流兒可以任意婚嫁。行嗎?”

小莫清這句話,硬是讓桔花小兩口震驚了下,同時心裡的擔心也一點點消失,其實讓小流兒等三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三年過後,小流兒才十五六歲,那時也正是出嫁的好年齡,至於小莫清,桔花跟獵三寶是真的打從心裡很喜歡。

桔花跟獵三寶相視一眼,夫妻倆的眼中都流着同意的光芒。

張含跟莫帆目光溫柔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小莫清,夫妻倆的心裡都『露』出滿意,他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居然能夠想到這樣一個辦法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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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桔花眼眶溼潤,點了點頭,“好,嬸答應你,讓小流兒等你三年,小莫清,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嬸可等着把小流兒嫁給你當媳『婦』呢。”說完,桔花低下頭,偷偷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淚水。

獵三寶走到小莫清跟前,獵三寶的力氣比桔花的大,加上小莫清現在聽到桔花答應他跟小流兒的親事了,心裡很高興,那像是釘在地上的膝蓋也鬆動了不少。

就這樣,小莫清最後被獵三寶給扶起來了。小莫清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含跟莫帆這邊,衝他們這對做父母的咧嘴笑了笑。

兩家人商量決定把這件喜事只限於兩家人知道了,等小莫清參軍歸來時,再把這件喜事公佈在大家面前。

廳裡,兩家人在商量着就在這一兩天辦一個簡單的訂親儀式,此裡,廳裡熱鬧極了。

小莫清站在院子裡,聽着廳裡討論的聲音,嘴角一直掛着高興笑容。

兩天後,中午時分,張家大廳裡擺了兩張桌子,這裡面,有張家一家人,老太太還有張大柱一家,另外就是獵三寶一家了。含桔中着氣。

今天正是小莫清跟小流兒訂親的大喜日子,這一天,雖然張家這邊沒有燃鞭炮,但喜慶的氣氛卻很濃。

已經十二歲的小流兒臉上紅紅的,今天她穿着一身喜慶的紅『色』衣服,耳垂上還戴着一雙銀耳環。

今天當小流兒戴着這雙耳環進來時,眼尖的張含就看見了它,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雙耳環是昨天小莫清跟她進鎮時買的,當時張含還在小莫清面前說是不是買回來給她這個當孃的,當時小莫清吱吱唔唔的,把買下的耳環揣到懷裡就跑出了首飾店。

現在張含才知道小莫清昨天買的這對耳環是給誰的,想到這,張含向小莫清投來一道打趣的目光,惹的臉破一向薄的小莫清當然就把頭低到脖子下面去了。

今天的訂親儀式也就是兩家坐在一塊吃個飯,然後雙方給出一個信物,等到三年後,小莫清從戰場上光宗耀祖的回來時,小莫清帶着這塊信物去獵家提親就行了。

這頓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這纔算結束,吃完飯,小莫清趁大家不注意時,偷偷把小流兒拉出了院子裡。

院子外面,大槐樹下面,風一吹,幾片黃『色』的落葉飄落下來,其中一片正好落在小流兒的頭頂上。

小莫清沒有多想,伸手就往小流兒的頭頂上移了過去。他這個動作,先是讓小流兒倒退了一步,下一刻看到他手上的那片落葉時,小流兒臉頰一紅,低下頭,一臉嬌羞的向小莫清說了一聲,“謝謝莫清哥哥。”

小莫清聽到小流兒這道甜甜的聲音,心裡就像是被風輕輕的吹了一下般,癢癢的,但是卻很舒服,嘴角兩邊扯出止不住的高興。

“不用謝,流兒妹妹,你,你喜歡我,我送你的耳環嗎?”一邊說着,小莫清一邊偷偷擡頭看了一眼小流兒左右兩邊的那一對漂亮的耳環,仔細一看,他發現他買的這對耳環其實並不算美麗,最實最美麗的那是小流兒那對又白又小巧還很好看的耳垂。

小流兒聽到小莫清這句話,擡頭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一雙放在肚子邊上的手用力絞啊絞的,似嬌似怒的說,“莫清哥哥感覺不到嗎,要是我不喜歡你送給我的耳環,我幹嘛還要把它戴在耳朵上哦?流兒還想問問莫清哥哥,流兒戴着它好看嗎?”

小莫清一聽,嘿嘿一笑,伸手撓了撓自己後腦勺,想也沒想,立馬回答,“好看,流兒戴着它真好看,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莫清哥哥你看過天上的仙女呀?”小流兒心裡暖暖的,覺着莫清哥哥真可愛,見他這個憨憨的樣子,她忍不住問了他這句話。

小莫清怔了怔,搖了搖頭,老實回答,“沒有看過,不過我就是知道流兒比天上的仙女好看,起碼是在莫清心裡是這麼認爲的。”說到這,小莫清突然向前一步,長臂一伸,趁小流兒反應不及,把她整個人攬在了他懷中。

幸好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在石廳裡的人看不見,要是讓獵三寶夫妻倆看到了,準備把這一對有情人給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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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民風純僕的鄉下,沒成親的,甚至是成親的人都不允許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羞人的事情。而小莫清之所以會這麼做,一來他是情不自禁,想到他明天就要去參軍了,以後會有三年見不到小流兒,他就心裡痛痛的,什麼也沒想,伸手就把她整個人攬進了他寬厚懷抱中。

二來嘛,小莫清從小是在張含現代教育薰陶下長大的,他的思想裡沒有這些古代人的古板心思,所以他覺着抱小流兒這事一點都沒什麼不好。

小流兒被小莫清抱住時,整個身子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似的,**的,過了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急着一張臉,伸手推小莫清,嘴裡說道,“莫清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快,快放開我,放開啊。”

小流兒每動一下,小莫清抱着小流兒的手臂力度就加重了一分,嘴裡說出霸道的話,“不放,我不會放的。流兒,我莫清喜歡你七年了,你知道嗎?”

小流兒聽到小莫清這句話,整個人怔住,像是傻了一般,最後直到小莫清用力抱了她一下,刺痛了她一下,小流兒這纔回過神來,她一張臉通紅,怎麼也沒想到莫清哥哥會喜歡她七年了,那這麼說,莫清哥哥不是在七歲時就喜歡她了嗎?

想到這,小流兒整張臉紅的都快要滴出紅『色』的水來了,她咬着脣,吞吞吐吐的問,“莫清哥哥,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真的在,在你,七,七歲就,就喜歡流兒了嗎?”

小莫清也不迴避,大方應道,“是的,流兒,從你第一次來我家裡時,我就喜歡你了,不過那時候,你只喜歡跟小甜甜玩,我都不怎麼敢跟你說話了。”

小流兒一聽,眸中帶羞,立即跟小莫清解釋她以前爲什麼老是喜歡跟小甜甜玩的原因,“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剛來你家,對你跟小豆豆他們又不認識,況且我是一個女孩子,看見跟我差點多年紀的小甜甜姐,我當然是跟她比較玩在一塊了。”

“嗯,我知道,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好了,流兒,咱們別說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也知道了吧,明天我就要去參軍了,要有三年才能回來,你要等着我回來,好嗎?”

小流兒一聽,眼眶立即紅了起來,如果小莫清不提起這件事情,她都快要忘記了,她緊緊抓着小莫清的手臂,聲音哽咽的問,“莫清哥哥,你可以不去麼,流兒捨不得你。”

“流兒,莫清哥哥也捨不得你,只是這是莫清哥哥的夢想,莫清哥哥一定要去完成它,你在家裡等着莫清哥哥,三年後,我一定給你掙一個將軍夫人的頭銜回來,知道嗎?”

小流兒這時也顧不得害羞了,把頭埋在小莫清懷中低聲抽泣着。

在他們身後,張含跟桔花站在一處望着這一對,兩人眼眶都有點溼溼的,在這一刻,桔花也不忍心去打擾這一對即將分離的有情人了。

第二天,小莫清肩上揹着一個大包,裡面放着張含給他整理的四季衣服,不管是綿衣還是夏衣,秋衣等等,張含都給小莫清準備了好幾套。

一大早,金秋花就起牀做好了早餐,一家人無聲吃完這頓壓抑的早餐,小豆豆跟小丁丁本來還想留下來送莫清離開的,最後還是被張含大聲一喝,雙生子灰溜溜的揹着書包上學去了。

一家人把小莫清送到家門口,直到小莫清上了馬車,家裡人站在家門口向小莫清一直揮着手。

小莫清坐在馬車最前面,頭往後伸,看着姥爺他們一直向自己揮手,心裡酸酸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傻孩子,哭什麼呀,別哭了,這麼大人了,都要去參軍了還在這裡流眼淚,說出去該要被人給笑死了。”張含看到小莫清在一邊偷偷抹眼淚,無奈的笑了笑,開口安慰。

小莫清這次去縣裡是直接到縣衙那邊報名,然後統一跟着軍隊出發離開這個縣。

當他們馬車走到村門口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剛走進馬車的小莫清馬上聽到外面傳來爹叫他名字的聲音。

小莫清跟張含說了一聲,轉身走出來,張嘴問,“爹,發生什麼事情了?”

莫帆下巴仰了仰,指着村口石碑下站着的小流兒說,“清兒,流兒在石碑下面等你,你下去跟她聊聊,我跟你娘在這裡等你。”

小莫清一聽,趕緊擡頭望了望,目光鎖在石碑下面的流兒,抿緊着小嘴,看了一眼莫帆,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爹,娘,那我先過去了,爹和娘就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小莫清從馬車上下來,緩緩走到小流兒身邊,輕聲喊了句,“流兒,你怎麼來了?”

小流兒眼眶紅紅的,眼睛盯着小莫清,聲音哽咽,“莫清哥哥,我來送送你,給,這是我給你連夜趕做的鞋子,你拿好。”小流兒從懷中抽出一個包袱塞到小莫清身上。

小莫清接過小流兒遞過來的包袱,手指腹『摸』了『摸』鼓起來的包袱,雖然沒有親眼看見裡面的東西,但他就是知道里面有三雙鞋子在裡面。

小莫清緊緊抱住懷中的包袱,心裡頭傳來陣陣的溫暖,“流兒,等着我,我跟你保證,三年之後,我一定會用八擡大轎把你擡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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