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曖昧!

小莫清聽到張黛這句問話,臉上笑容停滯住,結結巴巴回答道,“是發生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楊將軍回來後發高燒了,到現在還沒有退下來,軍營裡的軍醫都忙了一個晚上了。麪魗羋浪”

張黛眸中一閃着急,她皮笑肉不笑的從嘴角邊扯出一朵笑容看着小莫清問,“是嗎,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小莫清搖了搖頭,緩緩回答,“應該還沒完全算好,軍醫還在帳篷裡呆着呢。”說到這,小莫清目光擔擾的望向楊風住的那間帳篷。

“嗯,我知道了,我想在這裡逛逛,你先回去休息。”張黛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對着小莫清說道。此時,她心中非常不鎮靜,目光不自覺的向軍營某個帳篷方向望了過去,天知道此時她的心是怎麼不規則『亂』跳動個不停。

等到張黛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楊風住的帳篷外面,裡面傳來幾人低聲說話的聲音,站在外面的張黛深呼吸了幾口氣,一隻手緩緩伸出,伸出又退回來,伸了又退回來,就這個動作,張黛做了好幾次,在第五次之後,那掛着的帳簾終於被她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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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裡面討論病情的幾位軍醫感覺到簾外有光亮,大家目光都朝外簾望了過來,站在裡面的李日見到帳外的張黛,『露』出驚訝表情,到張黛這邊,開口問,“小姨,你怎麼來了?”

張黛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楊風,愣了下,隨即把目光望向李日,扯出一朵難看笑容,回答,“哦,我聽小莫清說楊將軍生病了,我就過來看看,他,他現在怎麼樣,好點了沒?”

“哎,還在燒着,軍醫說楊大將軍是昨天着了涼,所以才發熱了,現在大夫正在想辦法幫楊將軍降溫。”李日回頭看了一眼裡面躺着的楊風,嘆了口氣。真的是病來如山倒啊,想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楊大將軍,居然會被這一場小病給折磨成這幅虛弱樣子。

張黛點了下頭,向李日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莫上容小張。

“當然,我們一塊進去吧。”李日應了聲好,伸出一隻手指引着張黛往裡面走。

當張黛站到楊風睡的那張牀邊時,平時威風凜凜的楊風現在整張臉非常蒼白,下巴上還『露』出一些剛長出來的鬍渣,完全沒有他以前那種威風樣。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現在這樣子的楊風,張黛心痛了下,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跟她鬥嘴的男人,現在這個虛弱的男人讓她覺着好陌生,而且也很不喜歡。

她走到幾位軍醫面前,看着他們問,“幾位大夫,楊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剛纔張黛進來時,他們也看到了二皇子很客氣的跟這位小士兵說話,這幾個軍醫也在軍營裡混了這麼久,也算是個人精了,知道他們眼前站的這個小士兵跟二皇子可是有很親近關係,因此很小心翼翼的回答張黛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幾位軍醫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楊將軍因爲是在昨天晚上發現發熱氣的,如果我們沒有診錯的話,楊將軍身上這個熱氣應該停留一段時間了,昨天晚上發現已經有點遲了,現在楊將軍身上這現有點棘手。”17690093

張黛聽到軍醫的話,怔了怔,聽軍醫的話,楊風這個熱病應該不是在昨天晚上開始的,是在昨天晚上前就開始了,這時,張黛纔想起昨天楊風一整天好像都悶悶不樂的樣子,當時張黛還以爲他是太累了,她當時還覺着這個男人不如她一個女人呢,現在想想,她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是不舒服了器道成仙。

想到這裡,張黛暗地裡小聲的咒罵了一聲楊風,“真是個笨蛋,身子不舒服,爲什麼不說啊,這麼愛逞強。”

“那現在就讓他一直這樣燒着嗎,你們快點想個辦法幫他把這個熱氣退下去啊。”張黛大聲跟這幾個軍醫說道,因爲心裡擔心病着的楊風,此時的張黛已經完全失去了她平時的冷靜,她一臉擔擾望着已經開始說糊話的楊風,瞪着這幾個軍醫。

幾個軍醫脖了縮了縮,三人相視一眼,三張臉上皆『露』出爲難表情,其中一個狀着膽子,向前走了一步,吞吞吐吐跟張黛說,“這位兄弟,不是我,我們不願意救治楊將軍,實在是我們這幾個沒辦法,昨天晚上,我們三個在這裡想了一個晚上,一個辦法都沒想到,除非誰有辦法能讓楊將軍身上這熱氣退下來,要不然,只能聽天命,盡人事了。”

“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子給人看病的,你們就不會想辦法嗎,啊,枉你們還是軍醫。”張黛聽到聽天命盡人事這句話,心裡一咯噔,氣呼呼的看着這三人罵道。

這三位軍醫臉『色』從白到青,又從青到紅,這三人好歹也是軍醫,是這裡受士兵們愛戴的軍醫,他們何時被人用手指頭指着鼻子罵過,此時,他們要不是礙於二皇子李日,這三人早就一甩衣袖離開這裡了。

李日看了一眼一臉氣鼓鼓的張黛,上前一步拍了拍她肩膀,因爲熬了一夜,現在他嗓音有點嘶啞,“別這樣,我跟你保證,這三位軍醫真的是盡力了,他們也不想讓楊將軍有事。”畢竟要是楊風出事了,那這裡的疆土就有可能就被陽國人奪去了。這個代價,是任何人也不能看到的。

張黛聽到李日這句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這一望,張黛腦子清醒了不少,她嘆了口氣,轉過身向這三位軍醫投來一道抱歉的眼神,低聲跟他們三位說道,“對不起,剛纔是我太激動了,三位軍醫別見怪。”

既然人家都這麼誠意說道歉了,他們三位也不好繼續拿喬,三位軍醫忙擺手回答,“沒事,沒事,小兄弟的心情我們瞭解,楊將軍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們大家也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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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你們不瞭解,沒有人瞭解我現在的心情,你們不懂的,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張黛抱着頭蹲在地上,臉上閃過自責的表情。她剛想起爲什麼他會生病了,原來都是她害的,要不昨天他沒有把他的棉衣給她,他或許就不會真的生病了。

三位軍醫看到現在這樣子的張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三人把目光望向李日這邊。李日看到後,嘆了口氣,向前走了一步,跟着蹲在地上,看着眼眶紅紅的張黛說,“你別這樣,這事誰也不願發生的,我們現在沒時間悲傷了,現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幫楊將軍降溫。”說到這裡,李日一隻手用力拍了下他大腿,他懊惱的說,“該死的,要不是因爲這裡是軍營,『藥』物緊缺,楊將軍也不用受這個罪了。”

“對,對,我們現在主要就是想個辦法,怎麼樣才能讓他降溫呢,怎麼樣呢,天啊,我的腦子今天怎麼了,怎麼空空的,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一定能的。”張黛突然從地上站起,抱着頭一個人嘀嘀咕,沒過多久,她又拿拳頭用力錘着她腦袋,一幅快要哭了的樣子。

李日看着她這個樣子,眼中閃過不忍,上前一步攔住她還要繼續敲頭的拳頭,對她說,“小姨,你別這樣,慢慢想,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靜下來,跟着我一塊做,深呼吸一口氣。”

張黛擡頭看了一眼他,垂下眼眸,跟着他說的去做,深呼吸了一口氣,沒過多久,她緊緊握着的拳頭突然鬆開。張黛能感覺到剛纔她煩躁的心情現在好了很多,她腦子裡的思路也順暢了不少,這時,以前跟大姐張含相處的時光一幕幕在張黛腦海裡浮起。

帳篷裡的軍醫們看到張黛閉着眼睛,嘴裡一會張一會閉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着這樣的子張黛,三位軍醫有點慌張的走到李日跟前,恭敬開口詢問,“二皇子,現在這事該怎麼辦,要不然還是把楊將軍送到最近的鎮上看病吧靈舟。”

“等會兒,再等會兒,一定能想辦法的。”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李日卻非常堅信張黛一定能想到辦法幫楊風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這三位軍醫的建議,目光死死盯着一直在自言自語的張黛。

過了沒多久,一直在嘀咕說話的張黛突然眼睛一亮,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轉過身望向李日,咧着嘴角跟他說,“我想到一個辦法了,或許這個辦法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一下子,帳篷裡傳來四道聲音,都能聽出這四道聲音一樣,都非常着急,三位軍醫外加李日。他們四人聽到張黛說有辦法,一個個激動的看着她,等着她說出辦法。

張黛望着這三位軍醫問,“你們有沒有聽過用燒酒退燒的辦法?她這話一落,三位軍醫互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年長的軍醫撫『摸』着他白鬍子,低着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大家說,“這個辦法我以前從一本醫書上看過,不過卻沒有人試過,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你說的是不是用燒酒擦病人身子,讓燒酒給病人降溫,是嗎?”1ce05。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個辦法我曾聽一個人說過,至於是什麼原理我忘記了,反正這個辦法一定能行,你們去找找,誰身邊有燒酒,拿過來幫楊將軍降溫。”張黛看着這位老軍醫說道。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這個用燒酒降溫的原理了,以前大姐張含說過的,只是那時她因爲貪玩,沒怎麼去記,她只知道燒酒可以降溫這事。

李日一聽楊風有救了,馬上睜大眼睛向這三位軍醫吼道,“那還等什麼,快點去找燒酒啊,楊將軍都燒這麼長時間了,要是再燒下去,他人都快要燒沒了,快點,快點。”李日話一落,二話沒說,上前一步,把這三位磨磨蹭蹭的軍醫推着往帳篷外面走。

等三位軍醫被推出去之後,李日高興的看着張黛說,“小姨,你真厲害啊,什麼辦法都能想出來,這下好了,楊風不會被燒壞了,咱們大夏國的國土也不會被陽國人給搶走了,小姨,你真是咱們大夏國的大功臣啊。”

張黛擺了擺手,一臉不好意思的解釋,“其實這些事情都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是我小時候聽我大姐提起過,真正厲害的是我大姐,也就是你家大嫂的孃親。”

李日張了張嘴,說了一聲,“我的乖乖,大嫂她孃親到底是有多厲害啊!”

張黛笑了笑,回頭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比你想象中的厲害。”說完這句話,張黛走到牀上躺着的楊風身邊,看着他那張發白的嘴脣,因爲發燒發的時間太久了,現在他那兩片脣都乾的像是裂開一樣,皮都脫了不少。

“你幫我把那杯水拿過來。”張黛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李日,指了指不遠處矮桌上放着的茶壺說道。

李日回過神,應了聲好,趕緊跑到矮桌邊,倒了一杯冒着熱氣的開水走過去。他手上的水被張黛接過來,沒有一點遲疑,張黛看了一眼杯子裡的開水,低下頭,往杯子裡吹了幾口氣。

過了一會兒,待張黛覺着杯子裡的水沒那麼燙之後,她這才彎腰把躺在牀上的楊風給扶到她肩上靠着,輕聲細語對楊風說,“楊風,你現在發着熱,身體缺水,你張開嘴,我餵你喝點水。”

閉着眼睛的楊風聽到耳邊有人喊他名字,緩緩睜開眼睛,他一眼看到了近在他眼前的張黛,楊風先是愣了愣,然後從嘴角變了彎,聲音嘶啞,朝張黛喊了句,“張姑娘,怎麼是你?”說到這裡,楊風這才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張黛肩上,見狀,楊風本就紅紅的臉頰頓時變得更紅了,趕緊雙手撐着牀,想要把身子從張黛身上移開。

“哎,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生着病啊。”張黛見他強撐着要坐到一邊去,趕緊把他攔住,瞪着他沒好氣罵道。罵完之後,張黛不客氣的再次把剛移開一點點的楊風拉到她肩上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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